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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是少有的嚴(yán)肅,“頤陽是他的地盤,說不好這里就有他的眼線,留在這兒想必不安全?!?/br>曾韞點頭道:“的確如此。今晚歇息一晚,還是盡快出城的好?!?/br>玉竹不再說話,只深深看他一眼,像飲酒似的一飲而盡杯中茶水,豪氣凜然。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夜奔.3<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daisy夜奔.3<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夜奔.3夜涼如水。此時已經(jīng)是三更,街道被包裹在靜謐的夜色中,只有空中一輪圓月孤望大地,平日里喧鬧的城市陷入了沉靜的睡眠。玉竹站在床邊,看了眼仍在熟睡的人,手指很想摸摸那張輪廓清晰的臉,猶豫了再三,還是忍住了。她把從口袋里摸出的銀兩放進(jìn)了床頭那件素袍,只給自己留了些碎銀,帶上提前準(zhǔn)備的水囊和干糧,拎了兩把劍,只身離開了這間客棧。以曾韞的功夫,必然不會察覺不到她離開,故此她在晚上斟茶的時候,在杯中偷偷放置了少量迷香,確保他在后半夜睡得夠沉,同時不會妨礙傷勢的修復(fù)。夜色中,少女出了城,一路奔北,朝蝸牛山方向沿進(jìn)。馬已經(jīng)跑得很急,四蹄不多在地上停留一刻,幾乎是飛一般地在奔行,地上的塵土被揚得老高,借著月光有些像清晨的霧。然而少女仍不停揮動著手里的馬鞭,一聲比一聲急,催促著這馬更快地飛馳。她原本的計劃是殺了王書鈞,替楊雯兒報仇,可是經(jīng)歷了昨天的一戰(zhàn),玉竹總算明白了曾韞所說的“送死”是怎么回事。以她現(xiàn)在的功力,只能勉強招架吳疾風(fēng),而王書鈞手下有名有姓的殺手有十二人,昨天和曾韞聯(lián)手干掉兩人,還有十人,這十人也全是高手。她現(xiàn)在不想找這十人去送死。不巧的是,這十人已經(jīng)瞄上了她。玉竹心里很清楚,王書鈞的人看上去好像是誤打誤撞找上了她和曾韞,實際上只是循著自己來的,曾韞若是再和自己在一起,下次就未必是傷一只手臂這么簡單了——她對曾韞說的都是實話,的確不在她手里,她先前也沒有聽說過這本書。但她和確實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大約走了有一個時辰,玉竹有些體力不支,手中的馬鞭也比先前少了些力道。她這幾日都沒有過一宿完整的睡眠,又幾番受傷,此時內(nèi)力有些壓制不住,覺得腿軟腳軟,頭也昏昏沉沉。這感覺非常熟悉,她一面強行運功,一面策馬繼續(xù)狂奔:離要去的地方還有幾十里的路程,可是她身上的yin毒已經(jīng)在蠢蠢欲動,現(xiàn)在身邊也沒有曾韞為她解毒。想起曾韞,玉竹心中泛起一陣?yán)⒕危粌H因為害他受傷的事,還因為這幾天一直受他的悉心照料,可直到不辭而別前,她都不曾親自說聲謝謝。也或許不只有愧疚,還有些她說不清楚的別的情緒。一陣風(fēng)來,拂起了她的黑發(fā),吹動了沿路的草叢,沙沙作響,玉竹覺得自己神志怕是有些恍惚了,那受風(fēng)而動的草在她眼里竟然有點像個人。這的確是個人。一個佝僂著腰的男子,看上去大約三四十歲,手持一圈明晃晃的鐵鏈,忽地從草叢中一躍而出,直沖向馬。玉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不待鐵鏈抽到身上,已經(jīng)先一步從馬背躍起,一腳踢在了馬的屁股上,馬一溜煙地跑離了視線。兩人迅速地廝殺在了一團(tuán)。劉?;⒔o的這兩把劍雖然不及那把“夜蛇”大氣堅韌,但劍薄刃利,難守易攻,玉竹一沖而上搶先殺了過去,一晃神的功夫已經(jīng)出了七招,左右開弓,逼得眼前這個駝背男子來不及展開手里的鐵鏈。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八怪”之一高風(fēng)。他此時冷汗也滴了下來,適才看到馬上坐著的是個稚嫩女子,他并沒有太當(dāng)回事就殺了出去,沒想到此女反應(yīng)竟然如此機敏,在他尚未出招時就搶先攻來,用的好幾招居然還是瘦猴吳疾風(fēng)的招式,顯然是和瘦猴交過手。他有幾分慌亂,瘦猴“吳疾風(fēng)”昨天沒有回來,他才接到指令埋伏此處,難道那家伙真的掛在了這個小妞的刀下?玉竹連接幾劍勢頭極猛,見挫得這男子節(jié)節(jié)敗退,心中振奮,趁其反擊無力,左手抽了劍欲要直取其命門。然而手剛一抽出,高風(fēng)的鐵鏈也瞬間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只見對方大臂一抖,那鐵鏈連挫她手中兩劍,宛如游龍,氣勢恢宏地攻了一波又一波。玉竹仍然保持著鎮(zhèn)定,用輕功躲避開了幾次攻擊,同時睜眼細(xì)看,尋找對方的破綻。兩人殺得焦灼,駝背的男子的鐵鏈再一次飛向了玉竹,她躲避不及,揮起右手的劍劈向鐵鏈。這時忽發(fā)覺背后有人,慌亂中又使左手劍勢一轉(zhuǎn),反刺向背后。她手上的兩只劍并用才能壓制住高風(fēng)的鐵鏈,此時高風(fēng)也看到了她背后的人,利用她分身反擊的當(dāng)口,大力一揮手,鐵鏈盡展,“啪”地一聲抽中了玉竹的腰。這一抽的力道非同小可,玉竹腰部一陣劇痛,被甩出了一丈遠(yuǎn),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背后的人輕盈一躍,躲過了玉竹手里的劍和抽來的鐵鏈,已經(jīng)端坐在了樹上。只聽他道:“高兄,我好心解圍,你這鐵鏈可好不長眼,差點連兄弟也一并傷了?!?/br>高風(fēng)氣喘吁吁道:“她可是連瘦猴都給干掉了,不抓緊時間殺了她,怕是會被她殺了?!?/br>樹上人道:“吳疾風(fēng)被這么個女子給殺了?哈哈!好!我早看他不順眼。”玉竹以劍杵地,捧著腰借月光看向樹上坐著的人。此人生的俊秀,只是眉宇間有股和相貌不符的戾氣,看了讓人沒來由地心里發(fā)慌。樹上的人便是“八怪”中以指功出名的段青山。他看玉竹朝自己看過來,也端詳了她幾眼,覺得這女子長得很好看。被旁人覺得很好看或許是件很幸福、或者很快樂的事,要么是平平無奇的事,但總不至于是件不幸的事。但被段青山覺得很好看,是件不幸、甚至恐怖的事。他的“怪”,就怪在他專殺他覺得好看的女子。在段青山眼里,好看的女子不該活的太長,太長久會老;好看的女子的笑又有些千篇一律,遠(yuǎn)不及哭好看。所以這些好看的女子就該落到他手里,被折磨得求死,而后被他了結(jié)生命。段青山坐在樹上,一看這女子十分好看,便對高風(fēng)說道:“我很中意這位美人,高兄可不要傷了她?!?/br>這話乍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