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書迷正在閱讀:泥土里的名單、吸血鬼穿越獸世之子孫滿堂、AV 帝國 (NPH,繁)、晝夜樂、小小的天使被我吃干抹凈(骨科養(yǎng)成)、學(xué)長哥哥蹂躪你、吾妻軟綿、[快穿]渾水摸漁(BG,1v1)、光與夜之戀【光夜同人】、春溫多霧
,“嗖”地一聲穿破層層人海,不偏不倚地正中王書鈞的咽喉!幸好曾韞在覺察到火光有異的時候已經(jīng)放棄了王書鈞,不然定會被宋秋水氣吞山河的一箭所傷——此箭力道兇勁,刺過王書鈞的喉嚨破rou而出,竟一連取了直線四人之命!曾韞遠遠地望了一眼隧道口處的人影,捂緊了胸口。清心玄香是??诵八顨庀⒌拿厮?,在這個時候終于派上了用場,有此物傍身,他和玉竹大概是被困在長廊中唯二頭腦還算清醒的人,對比在幻海浮沉的諸多守衛(wèi),他們完全能夠認清楚眼前的現(xiàn)實世界,找到被噬魂陣掩映的出口。關(guān)鍵就在于守在隧道口的人,一個神弓射手宋秋水已經(jīng)足夠棘手,更何況還有盛笑春這個老謀深算的狐貍?如果是在室外還好,四野開闊,到處可以逃??蛇@是在地下,出口只有一個,人家使得一招甕中捉鱉,他們就只能窩在這里做王八,插翅也難飛。這一路遇到的是是非非都不簡單,動輒命不保夕。但直到眼前這一刻,曾韞才終于感受到了我命不由我的垂敗無力,死亡的腳步比任何時候都要追得更為緊迫。他一咬牙,決定死也要先保住玉竹,正要拉她,驚覺人不知何時并沒有跟上,手上的絲線也不知去向。到處都是翻飛的血rou,曾韞慌張地奪了一把寬刀在手,三下五除二驅(qū)開了擋在自己眼前的人,一路往回找玉竹。令他生寒的是,逆向而行的路上擁擠的都是些壯漢,不僅沒有看到玉竹,連她那個鷹鉤鼻的師兄也沒有蹤影。清心玄香畢竟不是神藥,如此一慌亂,邪佞之氣不經(jīng)意已勾動心魔。曾韞先前還是有意識地拿刀背避開擋路者,走著走著,腦海中意識變得混沌起來,手里的刀也漸漸變得不聽使喚,身體時而極冷,時而極熱,一股狂躁的戾氣自丹田洶涌而出,喚醒了一種不曾有過的殺性。曾韞不是胸懷萬仁之人,對惡者不會心慈手軟,但也不是一個毒辣無仁之徒。這一幫壯漢在威脅他性命的時候他會果斷地痛下殺手,可是眼下這些可憐人已經(jīng)喪失神志,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刀向何人,并無刻意傷害曾韞的意圖,讓他下手,正常情況下他是下不去手的。然而這一會兒的時間,曾韞手里的刀已經(jīng)無差別地劈砍了十余人,他的腳步虛浮,體力顯然快要耗盡,手上的刀卻比以往都要粗暴殘虐。人不像本人,刀也不像他會用的刀法——方才出刀沒有任何的技巧、招式,干脆利落,只余純粹的獸性。這種感覺很讓他感到陌生,屠戮帶來的快感又讓他倍感歡愉。曾韞迷失的心性和暫存的理智甫一交鋒,頓覺軀體一震,三經(jīng)六脈像有一陣疾風(fēng)刮過,兀地卷上一口黑血。“撲”地一聲,血噴口而出,痛覺暫且壓抑住了體內(nèi)詭異的殺伐之氣。曾韞強定心神,把清心玄香直接貼在了胸口,涼意緩緩擴散,結(jié)冰一般流向四肢百骸,沖刷淡了那股盈然獸性。就在這個時候,他來到了隧道的最里側(cè)。這里的人要比其他地方少些,大多都在與幻象搏斗、揮刀對空瞎舞,只有地上背跪著一個人,畫風(fēng)格外清奇:他既不逃竄也不揮刀,而在忙不迭地磕頭,時而瘋狂地抓撓自己的衣衫,好端端的衣服愣是被他撕成了一條條破布,襤褸地掛在肩頭,好像一圈特意制作的流蘇,每磕一次頭便引起一陣游擺,看上去既可笑又可憐。曾韞火急火燎地亂竄,只為趁清心玄香效力還在的時候找到玉竹。他見這個奇怪的人原本無意細看,然而不經(jīng)意地一瞥,卻發(fā)覺他腳邊好像還躺著一個人,還露出了一截湖藍裙邊。曾韞的腦海“轟”地一聲巨響,下一刻便不管不顧地拽開了跪在地上的瘋子,正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玉竹被發(fā)瘋之前的凌霄點了xue道,只能在地上盡職盡責(zé)地擔(dān)當(dāng)死尸,好在被放置的地方是在犄角旮旯,其他瘋子也不至于會砍到她。她也不明白這隧道里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把尸油的臭味錯認為是毒氣,還道是有人施毒才使得一眾人癡的癡、狂的狂,滿腦子都在擔(dān)心曾韞能不能順利逃脫。看到曾韞的一瞬間,她真是又喜又怒,又驚又悲。喜的是他人還沒事,怒的是他又兜轉(zhuǎn)回了死路,驚的是他滿身傷痕,悲的是他們兩人恐怕終究逃不開死亡的宿命。然而看到曾韞發(fā)紅的眼圈,所有的驚怒悲喜不過轉(zhuǎn)瞬,便如青煙般裊入浮云。留下的,只是兩行女兒淚。噬魂.2<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噬魂.2<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噬魂.2曾韞沉默了短暫的片刻,一聲不吭地跪坐在地,單手解開玉竹的xue道,隨后一把把她攬在了懷里。玉竹如瀑的烏絲上沾落了不少塵土,他卻不待用手掃上一掃,便十分貪婪地將頭埋在其間,從血腥味中細嗅懷里之人獨特的氣息。玉竹被曾韞緊緊抱著,心里有種前所未有的熨帖,但抬眼看看周圍鬼哭狼嚎的瘋子,又深感他們的舉動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她在曾韞的白袍上蹭干淚腮,雙手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停留了極為短暫的片刻,算是享受了下混亂中的一點微末慰藉,便很快松開了手,拍拍他道:“阿韞……”“……你不用緊張,凌霄只是把我拖到了這里,并沒傷我。對了,和你在一起的王書鈞呢?”“死了。”玉竹顧不上細究狗官是怎么死的,皺眉道:“那就不管他了,咱們先趕緊想辦法出去。這些人突然發(fā)瘋,我猜是此地有人施毒,再耽擱下去恐怕你我都會有危險。”曾韞卻沒有松開她,他把雙臂環(huán)得更緊了,甚至箍得她有些吃痛。玉竹隱約覺得哪里好像不太對,試探著道:“阿韞?”抱她的手放松了些,可是仍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饒是傻子也能察覺出來他的反常,玉竹坐正了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次曾韞終于松開了懷抱,轉(zhuǎn)而拉住了她的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眼里那股即便在被王書鈞率兵包圍時仍舊熠熠生輝的光芒好像在此時忽然不見了,旺盛的求生意志、不屈服的倔強統(tǒng)統(tǒng)失而不存,漆黑的瞳仁里仿佛盛著一波死水,風(fēng)吹不起絲毫漣漪。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半晌,低低地說了三個字:“不是毒?!?/br>“不是毒?你沒看這些人癡癡顛顛的樣子嗎?如果不是中毒怎么可能……”話到一半,玉竹臉上的表情倏然凝固了。她目光跳過那些守衛(wèi)的驚恐神態(tài)、逡巡一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