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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一帶的糧草不夠豐美,只得托了管事去尋訪新田,看秋收時到底要……謝妍發(fā)覺阿晚近來總是怪怪的,明明是個開朗愛笑的性子,這兩天居然總是仰天長嘆。她生怕是家里拘著了她,又或者是吃食上不習慣。可若是吃食不慣,又怎么會臉都圓了呢?她左看右看不對勁,又想起多日不見的程驚秋來,七月里他同阿晚兩人還甜甜蜜蜜的,才一兩個月的功夫……她不禁疑問:“你們倆怎么回事?就算你的程哥哥不同你好了,也不可每頓吃這么多啊,呃……不是嫌你吃得多,是吃多容易積食,對身子……”阿晚鼓起軟軟的小臉,“哇”的一聲撲進她懷里。謝妍莫名地摸摸她腦袋,小姑娘嗚咽著說:“我我我……心里難受哇……”她心里酸得不得了,那日把阿晚哄睡之后,一個人窩在被子里,也是悶悶不樂。一路走去,有三五個奴仆經(jīng)過,彎膝問安,手上抱著浣衣竹簍的老人問她:“姑娘又是要去后院里放信鴿啦?”“又要”,她臉上紅了一下,含蓄地頜首。女孩子烏潤的黑發(fā)垂散在頰側(cè),一根發(fā)絲粘上殷紅口脂,被她吹了去,灰色的鴿子撲棱著落上她的手背。謝妍摸摸鴿子滑順的羽毛,給它灑了好些小米粒來啄。她有一整籠灰信鴿,姬曠送她的,一群黑衣的金陵府衛(wèi)畢恭畢敬地送上門來,還留有字條:“吾與天下,盡憑驅(qū)使?!?/br>鐵鉤銀劃的幾個字,看得她眼眶生熱。————先短小一波。44.樽中飲不空謝家父母尚在廣陵避暑,于是家中上上下下,都交予謝妍之手。她放完灰鴿回自己的小繡樓時,阿晚尚在燈下專心致志地縫著繡繃子。阿晚失愛,整日里強顏歡笑的樣子她看不得,便帶著阿晚日日出去胡鬧,釣魚摸蝦本就是謝妍所擅,總算還能叫阿晚開懷一二。她存著打趣幾句的心思,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想戳阿晚的腰,可剛走到阿晚身邊,阿晚卻彎了身子,掩唇輕嘔起來。謝妍連忙去順她的背。已快入夜的時辰,阿晚的腹中空空,只是一個勁地往外泛酸水,艱難地吐出幾口水來。“這是……怎么了?”謝妍問,她心中隱隱有了個駭人的猜測,然阿晚年紀還這樣小,應當不會是懷了娃娃罷?阿晚病歪歪地窩在榻上:“大抵是吃壞了肚子……”她想到先前那個揣測,堅持要延醫(yī)問藥,老大夫一路順著水邊游廊走來,兩側(cè)束小鬟的侍女開道。把脈一搭,神色凝了下來。“這脈象滑如走珠,恭喜夫人,有娠了?!?/br>他口中稱的恭喜,然姑娘待字閨中而遇喜,縱然如今朝野上下風氣開闊,也是惹鄰里間議論之舉。謝妍眼中仿佛只見得大夫白花花的胡子抖了抖,便有昏過去的沖動。屋內(nèi)已摒退左右,只余下她們兩人?!笆遣皇浅腆@秋?”她還是決意要在自己氣死之前先盤問一句。面前稚弱的少女絞著袖子,一張透白的小臉羞慚成淺紅色,緊緊抿著唇,終于默然點點頭。或許是夏意燥熱,她竟有擼起袖子將程驚秋拖至暗巷一頓亂棍暴打的沖動。老大夫坐在驢車里顛簸著,心道商賈人家果然家風不嚴,連門口的石獅子都腌臜,竟鬧出了這等丑事。他兀自唾棄著,忽而驢鳴一聲,便戛然而止,撩開車上布簾的是個面色深黑的大漢,他未見過這般軍官服色。“將軍您……這是何事?”他抖抖霍霍地一作揖。那軍爺只是問他,謝家門里出了什么事,要勞動他大晚上上門問診。老大夫自然不敢不答,落豆子一般說道:“這,倒不是甚么重疾,只是……唉,說來不好聽,是謝家姑娘有孕了?!?/br>駐守在謝家對面的金吾衛(wèi)副將皺緊了眉,轉(zhuǎn)身對手下擺了擺手,又吩咐大夫道:“若是教末將聽見什么妨害姑娘清譽的胡沁,定然不會與你客氣。”世間人與事最常有的是當局者迷。如大大咧咧,素來用腳做決定的阿晚,此時變得舉棋不定起來。未婚而有孕,左不過兩條路子,要么擇婿成婚,一張蓋頭遮了舊事。若不然,便趁月份尚淺早早結(jié)果了,免得夜長夢多。“那我們怎么辦?”謝妍從前便很多次問過阿晚這句話,在鄴城宮中,她六神無主時,阿晚會小聲勸慰:“娘娘,宮里便是這樣的,我們權(quán)且再忍一忍,再忍一忍?!?/br>現(xiàn)下她只是搖頭,又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謝妍把她緊攥的掌心攤平,三五個甲痕赫然烙在上面,淺淺地泛著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br>夜里頭她哪里還睡得著,給自己打著扇子,翻來覆去地想著程驚秋同阿晚在一道時候的神色,突然開始想念陛下了。他的眉眼是如此這般的,他很少笑,不過上回自己允了他的時候,他笑意直印到了眼底,真是好看,無怪世人說他龍章鳳姿。她努力構(gòu)想出他的模樣,對著那團空氣輕吻了一口。想他大抵是這忙亂半日中唯一的舒心事了,謝妍入睡前朦朦朧朧地想。芙蓉帳一角叫入窗的夏末晚風吹皺,半露出美人輕顰的面孔,為晦暗天河照亮。此夜無月。她委實累得狠了,才淺淺入眠,無意識地抱緊軟枕在懷,以充他的位置。翌日晨起后,謝妍自描眉梳妝,阿晚在旁呆坐著,想也是一夜難眠,望其眼下烏青便可知,唯有在與謝妍斗嘴一事上還存了一點精神。“你倒像要出門去幽會,”阿晚道,“若今日我能吃到蝦籽面,便不向你家陛下透露分毫,怎么樣?”被要挾的謝妍轉(zhuǎn)過臉,黑眉輕揚,“我分明是要去吵架的。”她盯著阿晚看了好幾眼,對方悶著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小聲念叨:“他雖然會些法術(shù),但你可莫把他打死了,半死不活即可?!?/br>好在沒等謝妍真帶一群健壯家丁去云英觀大鬧一場,罪魁禍首便自己尋上了門。程驚秋閉著眼,卻能視物一般,白衣徐行的清癯英俊,只是輕輕一撥弄,兩方的武夫就卸開力氣,跌坐在地上。謝妍心里恨極,斥道:“程驚秋,你先前惹得她那樣難過,若是真對她無意,你又怎么能……怎么能輕薄于她?”她叱問起來,臉又嬌聲又軟,實是無有半分威嚴可說,僅憑一腔怒火質(zhì)問而已。對方只是冷冷地笑,勉強給了她一點顏面道:“阿姐不若讓一讓?!?/br>兩人間的緣由,又豈是他人能懂的?縱然是至親姐妹,此時也不過是個外人。她看見剛放言“半死不活即可”的阿晚怔怔地從窗格之中投來目光,而程驚秋明明應當看不見,卻亦揚起頭來。“阿晚,”他聲音嘶啞,“我想見見你?!?/br>45.已覺春心動這樁婚事,因著新娘子的肚子不能再拖下去,才張羅半個月便要匆匆送阿晚出門,連訂做嫁衣的時間都不夠,堪稱狼狽。阿晚卻不以為意地咬著桃子,又快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