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
短信
白池繞到邱遷的椅背,將震驚的邱遷死死地按在椅子上,她的手上拿著開酒的刀把玩,玩味的笑容過后,她將尖銳的螺旋頭抵在邱遷的脖頸,在柔軟的皮膚上扎出醒目的血點,鼓起,蜿蜒而下。 邱遷在白池靠過來時就想向前閃避,但是被身后的女人一把按了回去,他太長時間沒有應(yīng)對過危險,遲鈍地發(fā)覺他居然毫無還手之力,此時他才真正害怕起來。 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說了嗎,要你的命。 熊先生對哪件事情不滿意?我可以,啊 疼痛的聲音從邱遷口中喊出,白池的手加大了力道,將螺旋刀頭推了進(jìn)去。 邱遷試圖對白池說些什么,但咽喉處只能發(fā)出空氣和液體卡住的腔聲,他的眼皮因為劇烈的疼痛向上翻起,急促而艱難的呼吸讓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嗝屁了。脖子上的疼痛重新讓他清醒過來,白池竟然猛地將刀口旋了出來,又重新在另一側(cè)扎了進(jìn)去。 手里的頸子以一個難以承受的壓力向后翻折,從側(cè)面看去幾乎已經(jīng)折斷了,白池手下未停,狠辣地將刀旋進(jìn)皮rou里,直到刺穿一圈,和另一側(cè)留下對稱的血洞才滿意地收手。 白池看著彎折的脖子上流出殷紅的鮮血,兩處血洞猶如蛇類的毒牙咬穿的痕跡,她嫌棄地乜視著手上腥膩的血液,用酒精棉布細(xì)致地擦干凈以后,鎖緊的眉頭才逐漸舒展開來。 邱遷從瀕死的絕境中重新吸入冰涼的空氣,涼意嗆得他跪在地上干嘔起來,螺旋的刀口刺穿了他的皮膚,幾乎剜下兩塊黃豆大小的rou粒,疼痛使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像一頭從死亡線拉回的野獸。 玩?zhèn)€游戲,邱先生不要介意。白池?zé)o所謂地說。 邱遷猙獰地望著她,既而從白池的神情中分辨出一絲熟悉的感覺,他睜大雙眼,驚恐地捂住流血的脖頸:你是!你是那個女人的!你是! 他終于想起來八年前的西河鎮(zhèn),所里一個叫歐文的女毒販,用筷子生生刺穿了一個瞎子的脖子。 白池狡黠地眨眨眼,單手撐在膝蓋上無辜地回視:對呀,那又怎么樣呢? 她拿起手包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在走廊上見到了等待她的唐景玨。 在出門之前她聽到了邱遷難聽的嗓音,像積灰過重的風(fēng)箱,在旺盛的爐煙下無力地嚎叫著,掙扎著吐出負(fù)載的煙塵。 姐夫姐夫救我! 原來人在死亡面前,本能的反應(yīng)都是求生呢那一心求死之人,內(nèi)心會有多絕望呢?歐文當(dāng)時,又在想什么呢 兩分鐘之前,她拿起刀對準(zhǔn)邱遷脖頸的時候,手機(jī)屏幕亮起。 小池 他不值得你動手 白池手上掛著溫?zé)岬孽r血,那是混合著歐文氣息的血液,只要從那個血洞上深深劃過去,邱遷這顆骯臟的心臟就會停止跳動,就和當(dāng)年的柳漢一樣! 唐景玨,你為什么要攔住我。 白池站在走廊上,看著唐景玨的臉,她的鞋子太高了,幾乎趔趄了一下。她張開雙臂,想抱抱他,但很快又把手收回去了,她手上不干凈,不能碰到他。在她收回手的時候,唐景玨將她攔腰抱起,她只能把手攥緊,用手背靠在他身上維持平衡。 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平穩(wěn)下來,她將頭靠在唐景玨的肩上,在走廊上眾人探究的目光下閉上了雙眼。 到酒店,白池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她想要將手心里那種令人窒息的觸感洗掉,瓶內(nèi)的洗手液被她用光了,但她還是覺得惡心,邱遷鮮血的味道總在鼻尖揮之不去。 直到唐景玨終于從水里撈起來指尖發(fā)皺的她,她才意識到浴缸的水已經(jīng)冷透了。她像是只蜷縮著的貓,在寒冷的冬季主動找尋熱源,將揉搓過上百遍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貼在唐景玨的脖子上,緊接著才安心地失去了意識。 又是夢,重復(fù)的夢境。 鮮血淋漓的歐文,不斷地重復(fù)要相信他的白堇年,冰冷的監(jiān)獄和寸草不生的囚籠,流淌著罪孽的白色粉末從她的手中流出,令人窒息的、侵骨的涼意,白池用盡全力拽住一具溫暖的身軀,嗅起來清新冷淡,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抱住湍急河流中唯一的浮木,終于在意識清醒前沉沉地睡了過去。 唐景玨就這么任她蹭著,她耳朵上還掛著那串鏈子,染了人的溫度貼在他的胸腔,壓出淡紅色的印記,卻沒有令他感到不適。邱遷和馬秋林他們得到應(yīng)有的下場,不會太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