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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或許有個人,一定能救大人?!?/br>“誰。”瑤娘走進(jìn)來。東明與王秋庭各自道了一聲“夫人”,行完禮,讓婆子送她回去,瑤娘面上冷冷笑著,那一貫嬌憨的眉目竟淬了利箭似的,一時間二人皆不敢言語,垂頭默然。瑤娘重新看向太醫(yī),“大夫請說?!?/br>陸演娶親之事從未向外聲張,所以外界還不知道陸府有個女主人,太醫(yī)見剛才兩位府上的管事稱她為夫人,心下了然,如實道來。原來陸演忽然中了一種叫宮柳花的奇毒,宮中御藥房根本沒有這種記載,只有民間幾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或許有辦法,而太醫(yī)所知道的這些人里,如今就有一個身在京城。只是此人性格古怪,嫉惡如仇,尤其厭惡陸演這等尸位素餐之人,若想打動他必須以誠心。東明跟王秋庭親自登門拜訪,下了很大的誠意,不出意料被拒之門外,再去,看門的說,“我家先生去了城外的明覺寺,后日才回來哩?!?/br>二人失魂落魄回府,打算明日再去試試,瑤娘問道,“你們?nèi)ヒ允裁瓷矸???/br>“奴才伺候大人多年,護(hù)主之心切切,只要見了面再以言語動人,想必葉先生會答應(yīng)。”“若依關(guān)系的親疏遠(yuǎn)近,我是你們的夫人,陸演的妻子,”瑤娘道,“我去再合適不過。”“不可。”東明脫口而出。瑤娘挑了挑眉,“為何不可?”“夫人大病初愈——”“正是因為如此,我更要去,”瑤娘打斷,“聽聞葉先生嫉惡如仇,你們兩個健全完好的男人去,言辭再動人,在葉先生眼里你們只是當(dāng)朝陸首輔的爪牙,不會心軟。我雖是陸演的妻子,但從未宣之于眾,說到底只是一個想要丈夫康復(fù)的弱女子,只要誠意懇切,葉先生會心軟??傊易屓~先生松口的辦法有許多,都比你們?nèi)ジ袆偃!?/br>“可這——”東明說不出理由,還是不放心。瑤娘終于露出冷笑,“我知道你們的擔(dān)心,大可放心,我若要走,你們誰也攔不住?!?/br>翌日瑤娘如愿出府,直接奔向城外的明覺寺。而陸府里,東明憂心忡忡,“真不用我們跟去,萬一——”“沒有萬一?!蓖跚锿ゴ驍嗟?,“有兵馬司最精銳的將士跟著,老虎也難逃出生天,何況夫人大病初醒,又是女流之輩,沒有這個能力。”“可我心下總不踏實?!?/br>王秋庭嘆息道:“我又何嘗放心,可你也看見了,那天夫人醒來后趴在大人懷里哭的樣子,是不會再有別的心思了。況且……”他頓了頓,“罷了,廢話不言?!?/br>東明滿腹心思,也沒有追問下去。頭天瑤娘在葉先生的門前跪了一下午,直到天色落黑葉先生沒有出現(xiàn),第二日情況還是如此,瑤娘依舊跪在門前熬了一天,起身時雙腿僵硬不能動,她堅持不讓婆子攙扶,一瘸一拐下了山。第三日天忽然下起雨,地面濕滑,瑤娘跪在雨天里,渾身淋濕,身上冒出了一道道血痕,傷口崩裂,她跪的那塊地方都是一灘血水。連東明都看不下去上前求勸,瑤娘卻咬牙不起身,最后熬不住了暈倒在地,雨水撲打著雙目,她恍惚看見一道身影從門內(nèi)走出來。傍晚瑤娘才醒來,睜開眼就問,“可有見到葉先生?”婆子面色黯然。連兩位管事都以為瑤娘要放棄了,傍晚一行人打道回府,結(jié)果走到山腳下瑤娘從轎子里走出來,從山腳的臺階到半山腰的寺廟足有一條長路,數(shù)百層臺階,她一階階的跪拜而上,額間血紅一片。終于她面前出現(xiàn)一道身影,見到她,嘆息道:“癡兒?!?/br>葉先生為她的執(zhí)著所感化,答應(yīng)為陸演治病。出發(fā)已是當(dāng)天夜里,一行人匆匆回城,中途瑤娘傷口復(fù)發(fā),尤其額間的血痕觸目驚心,為了讓葉先生專心為陸演治病,瑤娘讓馬車在城西的一家醫(yī)館停下,暫時在這兒先醫(yī)治傷口。東明本不同意,王秋庭道,“這幾日你也見著夫人是什么樣的性子。夫人既然決定留在大人身邊,就絕對不會更改,而且她決定的事,你阻止不了?!庇值?,“這兒沒什么不好,還有兵馬司的人看著,不會有什么危險。”的確這幾日瑤娘的固執(zhí)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加上終于請來葉先生,歸心似箭,本就不堅定的東明只好應(yīng)下,將瑤娘暫留在醫(yī)館。葉先生為陸演診脈過后,又仔細(xì)問過他中毒后的癥狀,挑了下眉,“大人身上并沒有中毒,只是中了一種叫迷幻草的藥,會使人終日昏迷不醒,看似垂危,與宮柳花的癥狀頗有些相似,所以人們很容易將這兩種藥弄混?!?/br>東明先是驚喜,隨即臉色一白,顫聲問道:“兩者如何區(qū)分?”葉先生道,“中了宮柳花會立即發(fā)作,但迷幻草則要遲上兩三日不等?!?/br>東明臉色大變,立即親自帶人去醫(yī)館,結(jié)果一到那兒,兵馬司的人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夫人不見蹤影。第二十一章坦白<花里逢君別(小尾巴兒)|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二十一章坦白與此同時,在葉先生的醫(yī)治下,當(dāng)天晚上陸演就醒了,他面容蒼白,嘴唇泛紫,喝過湯后面色泛起微微的紅意,情況才稍有好轉(zhuǎn)。陸演靠在引枕上,閑閑的翻弄著手上的公文,一邊等到瑤娘過來,但等了許久都沒見人來,陸演合起公文,聲音冷下來,“說吧,發(fā)生何事。”王秋庭見瞞不過去,就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說了出口,略過瑤娘醒來那日要戳他心窩子的事,這三日跪在葉先生門前苦苦哀求這一事卻沒法瞞,陸演臉色越發(fā)白,最終只問道,“夫人如今到底在何處?!?/br>王秋庭道:“再城西的醫(yī)館包扎傷口,東明剛?cè)ソ恿?,想必很快就會回來,大人莫急?!?/br>陸演卻是呼吸聲漸重,雙手緊攥住被角,臉色冷得可怕,等到東明回來說瑤娘失蹤了,陸演猛地掀被而起對他厲聲質(zhì)問。東明從未見大人臉色這般難堪,這般暴怒,一時間心往下沉,哪里還敢隱瞞,將到醫(yī)館的情況細(xì)致說來,更不敢漏掉葉先生診脈時說的話。這一切分明是瑤娘蓄謀已久,她要逃,誰也攔不住。陸演緩緩松開東明的衣領(lǐng),東明卻是雙腿發(fā)軟,險些站穩(wěn)不住。王秋庭暗暗扶他一把,這時又見陸演的臉色已緩和下來,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可要備馬去攝政王府?!?/br>陸演發(fā)白的嘴唇動了動,“去什么攝政王府,去曹府,”他聲音有些顫抖,深深閉了閉眼,再睜眼已經(jīng)平靜下來,冷聲道,“現(xiàn)在就去!”先派禁軍闖進(jìn)曹家,將府里上下團(tuán)團(tuán)包圍,他則坐在前廳慢悠悠喝茶,絲毫看不出大病剛醒的憔悴與虛弱,他道,“你們不肯說,她不肯出來,也罷。動手吧?!币宦暅\淺的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