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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門口停下,展鋒提著路游之給院落中一個正在制藥的婦人說了幾句話,婦人就叫來個六七歲的男童叮囑幾句,男童歡快地跑了出去。堂屋被布置成個臨時的醫(yī)館模樣,桌上擺著脈診,兩把椅子對放,側(cè)面還放了張木榻,路游之就被扔在榻上,展鋒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副焦躁模樣。路游之眨了眨眼,他們是過命的交情沒錯,可他沒想過展鋒對他的感情深成這樣??!他還沒死呢等個大夫他就急得和個等妻子產(chǎn)子的準(zhǔn)爹一樣?還得是頭胎??!“傷者在何處?”跟著之前的男童邁步進(jìn)來的女子一身淺藍(lán)粗布衣裳,卻難掩端莊氣度,面覆厚重白紗,鼻梁以下全都看不清楚,一雙線條精致的柔和杏眼帶著專注的慈憫,極美。只是聲音清越,聽著年紀(jì)并不大,約莫十七八歲。見到兩人,女子腳下一頓,然后就向路游之走來。路游之看看女子又看看展鋒,頓時悟了:原來不是期盼孩兒,這分明期盼的是孩兒他娘??!“這位少俠可是中毒了?”女子無視了他身上那些看起來嚇人的外傷,一針見血問道。“這幾月江淮民間新晉聲名鵲起一位女神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妙手仁心,江湖人稱‘水菩薩’,想必姑娘就是江浣溪江姑娘吧?!甭酚沃ξ財偸?,“我這九常毒就拜托姑娘了?!?/br>“過獎?!边@江姑娘卻不見被夸贊的喜悅,淡然得摸脈,施針,放血,下了結(jié)論,“配合藥浴針灸,三日可解。”呦呵,醫(yī)術(shù)不錯啊。路游之意外。江浣溪名氣不大,只在江淮一代鄉(xiāng)間有些流傳,那還多是虧了她時常義診的仁名,底層的江湖人因此得過她的援手才給她打出了點(diǎn)名氣,所以連外號都起的這么沒水平。要不是他長了一雙聽風(fēng)耳交游廣闊最愛八卦還真不知道有這人。路游之本來以為展鋒這是假公濟(jì)私,借著給他看傷的機(jī)會來會小情人兒,這姑娘的醫(yī)術(shù)水準(zhǔn)嘛,能給他拖到請一個能救命的大夫就不錯了,沒想到還是個有真本事的啊。“多謝江姑娘了,不知道這診金怎么付???”神醫(yī)也是要吃飯的,看病是要花錢的!越是神醫(yī)收費(fèi)越高啊!路游之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伙子,這姑娘就算義診也義不到他頭上。一看這人就知道不是個缺錢的主兒:“藥錢照算,留宿照顧的費(fèi)用和大娘結(jié),診金二十兩。”江姑娘的聲音清冷,說起銀錢事來也是淡然,路游之品了品,覺得還算公道,但是這能要自己的命的毒只值二十兩,總覺得自己的命賤得慌。扯下腰間囊袋里的金珠:“黃金十兩,可抵百兩銀子,姑娘別推辭。”江浣溪也的確沒推辭,臉色都沒變一絲,收了金珠便起身告辭,說要去給他煎藥。“哎這姑娘有點(diǎn)意思,大氣啊?!甭酚沃畬χ逛h擠眼睛,傳音給他,“就是面紗戴的厚了點(diǎn),不知道長得怎么樣?!?/br>“你管這個做什么?”展鋒想抽他,這人怎么能這么賤兮兮的呢?“嘖,假正經(jīng),我就不信你不想看。”路游之不等展鋒阻攔,張口就道,“江姑娘帶著面紗,可是國色天香不舍得給我等粗漢子一睹芳容?”這人嘴怎么這么欠!待會兒一定要給他的藥里多加一勺黃連!江浣溪在心里翻白眼,嘴上只是推辭:“面目有暇,恐驚了眾人,故不露面,還請恕罪?!?/br>“江湖上的美人可都這么說,我可不信?!甭酚沃Φ那烦?。這已經(jīng)不是加黃連可以解決的事兒了,這必須得加龍膽草?。?/br>江浣溪伸手揭開面紗一角,左側(cè)臉頰上原本嬌嫩的肌膚縱橫交錯著疤痕,深淺交錯疙疙瘩瘩,極為嚇人。“哐啷!”展鋒身邊的桌子不知怎么缺了一條腿,散了架倒在地上。PS:2000字哦,真的不短小啦!另,江湖應(yīng)配BGM:。第三十二章心上人(訂閱3000加更)<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1V1H)(紫月玉宮)|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三十二章心上人(訂閱3000加更)江浣溪抬頭看了展鋒一眼,沒說什么急匆匆得離開了,那沒良心的死人更是看他一眼都沒有就急匆匆得追出去了,路游之覺得自己很受傷,明明他才是傷員來著!不過看在有jian情的份上,原諒了這對狗男女!喂!有好戲別出去?。∨苣敲催h(yuǎn)我怎么看??!不知道照顧我這個不能動的傷員嗎?!“……江姑娘?!闭逛h做了個口型,一見旁邊的婦人,硬生生改過稱呼,急切追問道,“你的臉……”“采藥時摔傷的。”江浣溪眼神閃了閃,輕聲說道。展鋒眼神急切,似乎想說什么,想了好久才組織了語言:“江姑娘醫(yī)術(shù)高明,為何不為自己診治一二?”“祛疤的藥材大多昂貴,無力購置?!苯较α诵?,“路先生傷勢沉重,展少俠不去照顧一二嗎?”展鋒還想說什么,見旁邊眼神亮晶晶的婦人也沒法說出口,只得失魂落魄得離開,轉(zhuǎn)過屋角就聽到那婦人用一口帶著濃重口音的鄉(xiāng)音問江浣溪:“剛剛那個少俠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伐?”一進(jìn)堂屋展鋒就差點(diǎn)被氣得厥過去。雙腿受傷連地都下不了的路游之已經(jīng)神奇得跨越了毫無支撐的一小段路挪到了門邊,扒著木門蛇似的伸長了脖子拼命往外探,滿臉都是熊熊燃燒的八卦,一見展鋒回來了,他手一松就摔到了地上,反手就抓住了展鋒的袍角。“你即搶了我,我便是你的人了,我對你一心一意,你為何又要負(fù)了我?”路游之拽著展鋒的袍角掩面做垂淚狀。展鋒:……他突然明白那些人為什么明明武功不高寧可重金買毒物也非要弄死這人了!“你說,剛剛那水菩薩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路游之拽住展鋒衣角搖擺做撒潑狀。展鋒:……他為什么要把他帶過求醫(yī)?!現(xiàn)在能把他扔出去嗎?還救他做什么?毒死他得了!“說不出來了是吧?你可別說你們沒關(guān)系,我可不是那瞎眼的人兒??!”路游之伸長了手指做氣急敗壞搖搖欲墜狀。展鋒:……不用等他毒發(fā)身亡了,他現(xiàn)在就想砍死他!眼見展鋒一言不發(fā)地去拔劍了,路游之立馬放開了手躺回木榻一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虛弱樣,乖得和剛才那些妖都不是他作的一樣!就這速度,誰能相信這是個不良于行還快要被毒死的重傷員?要不是相信江浣溪的診斷,他現(xiàn)在就能把這個家伙扔出去!“不鬧了,說正經(jīng)的。”路游之一秒一本正經(jīng),“哎展鋒,那水菩薩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展鋒:……這是正經(jīng)的?路游之這人果然不負(fù)江湖人稱妖郎君之名,轉(zhuǎn)個身就跟蛇一樣趴在他背上勾著他的脖子:“你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