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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醫(yī)生(10)

    

心理醫(yī)生(10)



    沒沒什么!

    行。

    伴著輕細的嗑噠聲,玻璃門被闔上,池鳶有些惴惴不安的心也隨之落回原處。

    她有些不自在的蹙了蹙眉,似乎最近和沈近走得太近了些。

    步調微挪后背脊靠上了墻壁,池鳶緩緩蹲下身,抱住了膝蓋呈現(xiàn)出一個保護的姿勢,她覺得腦子很亂,但具體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卻又說不出來。

    這幾天的經(jīng)歷在腦海中一幀幀劃過,快到辨認不清。

    眉心擰得愈發(fā)緊了,那股不適從心口蔓延到全身,其實也沒蹲多久,但四肢泛起了麻痹感,細微的疼痛啃食著她的理智。

    不該這樣的,一道聲音自心中告訴她。

    池鳶有些不明白,直覺告訴她這么些天里自己絕對忽略了某些事情,還是對于她要攻略沈近的任務來說很重要的。

    其實沈近對她的態(tài)度很好,但,好似過于好了些。

    比如第一次見面的坦言病情,再比如超乎醫(yī)患關系的聯(lián)系,亦或是今天

    思緒被一點點捋順,原本被迷霧籠蓋的事情變得清明身份,不對勁的地方是她這個心理醫(yī)生的身份。

    從她來到這個架空界限里就不認為自己能夠很好的掩飾,畢竟相比專業(yè)的醫(yī)生來說僅僅花費大半天時間來惡補專業(yè)知識肯定是不夠的,加之她面對的是沈近,他是軍人。

    既然自己能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猜到他的職業(yè),那么沈近呢,作為一個軍人,他所擁有的頂尖觀察力應該第一時間就能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即便不曾發(fā)現(xiàn),池鳶也不認為在她接手之前沒有別的醫(yī)生給他診治。

    是有的,不僅有,還更加專業(yè)。

    或者換一個說法,要不是系統(tǒng)設定以及攻略任務他不可能會被她接手。

    從前池鳶尚且可以說只不過是個任務而已,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但這么多天接觸下來她不承認也得承認,在這個架空界限里沈近他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人,她不能害了他。

    至少他在這個世界里的人生軌跡不該被她打亂,他應該被更好的更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診治,而非她。

    池鳶闔上眼眸,輕聲道:系統(tǒng)。

    只一句她就進入了自己的腦域世界里,身前還是那面巨大的光屏。

    要是我放棄攻略人物任務會有什么懲罰,是不能回家么,還是別的。

    腦域里靜了很久,光屏是黑的,映襯出她的身形,那個從她綁定系統(tǒng)開始一直站在光屏另外一邊與她相隔很遠的人,并沒有出現(xiàn)。

    池鳶等了很久都沒能等到那道冷潤的聲音,正想再開口問,身側傳來滴的一聲,光屏隨之亮起。

    「系統(tǒng)提示:攻略人物好感度   93」

    「系統(tǒng)提示:因攻略人好感度處于極高數(shù)值,宿主不可自由選擇是否放棄任務」

    池鳶怔愣了一瞬,被光屏上顯示的這段文字打得難以回過神來。

    她的聲音帶著無法接受的難抑:為什么?

    「宿主不需要知道」

    這道文字只顯現(xiàn)了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卻完完整整的落入了池鳶眼中。

    而后光屏清空,再度顯現(xiàn)的文字與之前無異,更像是出于某個提醒。

    「情色飛行棋游戲規(guī)則:不擇手段完成人物攻略任務,包括但不限于勾引、強迫、欺騙」

    「點數(shù)一對應任務強迫」

    「系統(tǒng)提示方法:催眠」

    「系統(tǒng)提示地點:辦公室」

    池鳶定定看了很久,忽然明白了游戲規(guī)則。

    從始至終她不過是被cao控的紙牌,cao控權限在這個系統(tǒng)手上,她無處可逃,只能遵循著它的意愿,在這個它創(chuàng)造的世界里,除了被它自主抹殺外,尋死都是艱難的。

    她再度閉了眼,將要人火氣上涌的文字隔絕開來,心緒早已翻涌得厲害,強行壓制也壓不住了。

    池鳶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這個游戲是字面意思么?

    情色飛行棋,從開始的被迫擲骰到走到了這個地步,以及其中系統(tǒng)一個又一個暗示性極強的提示,她終于不能再度自我洗腦的認為自己進入的是一個普通的系統(tǒng)。

    是宿主想的意思。冷潤的男聲終于出現(xiàn),徑直蕩到她耳際。

    挑明了

    行。她微微點頭,用近乎請求的語氣說,近期,請你不要再發(fā)出任何聲音,我會完成任務。

    再度抬眼時池鳶已經(jīng)整理好了情緒,只不過入目所及的不再是暖色系的沙發(fā)而是沈近漆黑的眼睛。

    對上的那一瞬,池鳶覺得,他能窺探到她的內(nèi)心。

    她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睛,視線隨之下移,顏色略淡的唇瓣微微勾起,他是笑著的。

    突然想再問一次,池醫(yī)生真的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語聲中帶了好些笑意,池鳶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她的確對不起沈近,至少就目前看來他是不知情的,再者,即便知情又如何。

    對于被任務重壓而不得已來到這個架空界限的她而言,沈近是對她最好的人了。

    她不能,也不該騙他。

    有的。池鳶開口道,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聽到自己發(fā)出的聲音都是氣音,一副完全提不起來力氣的樣子。

    先前被啃咬的疼痛隨著她想起身的動作星星點點的蔓延開來,池鳶反手撐住墻壁,一面蹙眉適應著不適,一面慢騰騰的站起身來。

    可能是覺得自己現(xiàn)如今的模樣有些狼狽,池鳶別開臉,將自己從沈近的視線下偏開些許,快速整改的語調后帶著些快意道:去那邊說吧,沙發(fā)那邊,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著,她示意了一下冒著熱霧的浴室,我先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再過去。

    沈近點點頭,用毛巾擦了擦鬢邊的水漬后抬步往不遠處的沙發(fā)那頭走去。

    浴室里,池鳶放慢了步調走到了里側,手部微微用力將窗戶推開。

    微涼的風卷過面頰,天色早已黑了個徹底,分明上樓前是亮著的,墻壁上還掛著沒消散的霧珠,指腹抹上去,涼意順勢浸透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