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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又皺緊了一些,臉色暗淡。“怎么你好像很不開心似的?”“金浮所示,已有三樣東西落在他人之手,是我太不濟了……有負師父所托!”筮塢戍清冷詭譎的眸子一片晦澀,那只藏紫色的眸子此刻也是昏黑一片,如同化不開的濃墨、“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總是給你添麻煩,耽擱了你的行程,要怪也該怪我!”“…………”“不過不是還有兩樣東西沒有被人找到么,我們可以動作快一點,先他們一步拿走他們,你現(xiàn)在就啟動金浮看看剩下的那兩件寶物在哪?咱們這就去?。 ?/br>“可你師父的傷……”“不要緊的,我留在這里就好!”筮塢戍眸子在夜色中幽幽沉沉的閃爍了一會,搖了搖頭,:“留你一人在這我不放心”糖蓮子怔了下,心口被什么莫名撞了一下,先前的記憶又如潮水勇了上來,她生怕自己又沒出息的紅了眼被他瞧見,刻意堆起笑容,歪著頭道,“你是怕我又一個人溜掉了?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遵守約定!”筮塢戍也沒與她爭辯什么,只是低下頭沉聲道,:“也不急于一時,還是先找到救你師父的‘紫曼陀’,其他的事以后再說”糖蓮子看著他清詭眸子閃爍的黑紫色流光宛若墨河一般靜靜流淌,初看上去清冽冰冷,但是若仔細瞧瞧,又覺得里面流淌的河水透著淡淡溫柔。她腦海中不由又想起那晚和師父的對話。“若你要嫁人,我寧可你嫁給筮塢戍!”“哼,他才不喜歡我!”“怎么了?”他看著她發(fā)愣的神色,一陣夜風拂過,吹下幾多落花掉落在她的花簪上。“呃……沒、沒事”她有些促狹轉(zhuǎn)過臉避開他的目光,這一陣子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很多事情她不敢想也不敢再問……因為她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韶哥哥在囚牛琴前已經(jīng)跪了快一日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瓷千歲他會不會……”糖蓮子嘆了口氣,斂著眉心正朝著那間屋子望去,卻見那屋子里忽而散發(fā)出一陣耀眼白光,宛若閃電一般,一下子照亮了大半個院子。“……那是?!”“是囚牛琴!”筮塢戍面色一變,急忙起身大步朝那小屋走去,糖蓮子也追著他跟了過去。他們跑進屋的時候,便看見韶華年半個身子已經(jīng)被鮮血滲透,半撐著身子跪在地上,他右手緊握的那把金色匕首正深深插在自己的左肩胛上,風流倜儻的俊美面容慘白若雪,幾縷發(fā)絲濕黏黏的貼在他的臉側(cè),額頭上因為疼痛而布滿細微的汗珠。桌子被布下結(jié)界的囚牛琴白光乍現(xiàn),琴聲低鳴。“韶哥哥!”糖蓮子驚叫一聲,就要跑過去,卻被韶華年大聲呵斥住,“別過來!”筮塢戍伸臂攔住了她,朝她暗暗搖了下頭。“咳……我知道你恨子衿當年背叛你,還害你毀了容貌,他欠你的債我替他還……如今我已自廢一只手臂,只望你莫要食言……”“你可知道,他心中無你一分一毫”琴弦錚錚而響,琴聲內(nèi)傳來幽遠縹緲的聲音。“他心中有我無我是我二人的事情,你只需記住你的承諾便是”韶華年急促喘息了幾聲,身子因為失血過多而微微發(fā)抖,但是他清澄的目光卻是一片坦然之色,只見他微微勾了勾唇,猛地拔下肩胛上的金刃在左手手筋上又是一刀下去,銀白色的白色衣袖一閃而過,宛若飛鳥掠林,那一刀干凈利落,沒有半分猶豫,鮮紅刺目的血從他手腕上如泉水般流淌而出,汩汩而落。咣當!匕首落地,他整個人也支撐不住的栽倒在了地上。“韶哥哥!”糖蓮子又是一聲驚呼,她哭著跑到韶華年身前,看著他慘白沒有血色的俊容和他一身血衣,眼淚不由落了下來,:“韶哥哥……你的傷才剛剛好,你怎么又……”“瘋子,你真是個瘋子”琴聲錚錚,又低回的飄來幾個字。“呵呵,或許我是瘋了……”韶華年蒼白著臉低低呢喃一聲,看向昏睡在一邊的青子衿時,目光又變得很溫柔很溫柔,仿佛溫柔的能滴出水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衿,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v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屋里很靜,只有那斷斷續(xù)續(xù)的低吟聲和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一滴,兩滴,一縷白煙從囚牛琴內(nèi)緩緩飄出了,一絲絲沒入床上的青衣男子身體。一日后。清晨,檀香裊裊。韶華年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那一襲青衣,清絕出塵的男人側(cè)立在窗前,他微微側(cè)眸看著窗外,目光清遠而迷離,似在思索著什么,淡淡的陽光從窗欞流淌進來,落在他玉色的臉龐上,宛若一副渾然天成而又舉世無雙的水墨畫。他微微動了下身子,坐了起來,彎唇笑望著他,:“子矜……”“你醒了?”青子衿回過神來,那目光雖然一如既往的譏誚刻薄,但是卻沒往常那么冰冷。“嗯,你來我的傷就全好了,來,子衿,快過來讓我抱抱你!”韶華年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嬉皮笑臉的朝他伸出一只手,令春花秋月黯然失色的風流眸子微微瞇著,一副求愛憐的樣子。青子衿這次竟沒有拒絕,當真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真的全好了?”“唔……”韶華年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將臉湊到青子衿的眼前,:“還有一點疼,你親我一口,我就全好了”青子衿冷笑著推開他的臉,忽而抓起他藏在被子里的那只軟塌塌的左手,高舉在韶華年眼前,:“這里也無恙么?”韶華年看著那軟塌塌垂在自己眼前的手,目光閃過一抹刺痛,但很快又遮在了他笑容中,:“自然……無恙,子衿,你今日怎么像個女人一樣嘮嘮叨叨的?難不成是想做我的娘子了?!”青子衿目光涼涼的盯著他,直盯得韶華年臉上的笑容就快要掛不住,他才從袖子里掏出一把金色匕首塞入他左手的掌心里,:“我記得你舞劍很好看,既你身體無恙了,不如就給我舞一段吧,這把匕首雖然短了點,但舞起來應(yīng)該也別有一番風情,就用這只手?!?/br>韶華年看了一眼那匕首,臉上的笑容有些發(fā)僵,沒有說話,那虛軟無力的手握著那把冰涼寒刃不受控制的微微發(fā)抖。“怎么不動,要不要我?guī)湍??”青子衿笑著說著,卻將手猛然抽了出來,那把匕首便毫無支撐的從韶華年軟綿綿的手上滑落下去,‘咣當’一聲落在地上異常刺耳。韶華年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面色一片蒼白。“你的手真的廢了?”青子衿面無表情的道,語調(diào)無波無瀾,目光涼薄的硌人。“對,廢了……”韶華年自嘲輕笑了一聲,跟著他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青子衿又盯了他一會兒,清瑩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