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食
求食
孟瑛終于腳著地,一只腳還踩著高跟鞋,另一只腳趾費力抓著長絨毯,踮在空氣上,空落落地沒著處,也沒有他手心柔軟。 她不為難自己,順從地靠在梁璞懷里。 調(diào)整好重心后才扭過頭,看他收斂且纖長的下頜線歪在自己頸側(cè),下巴上些微胡茬蹭著肩膀,那處就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孟瑛鎮(zhèn)定思緒,但聲音也被胡茬蹭過似的,微不可覺地發(fā)顫:你玩得開心,這么多事就撒手不管了? 當(dāng)初可是說好了,兩家合作的項目我不過問細節(jié),你做勞力。 梁璞手從她腰間凹陷摸下去,流水過石般自然滑下。 抓住她腿邊的手,反手與她十指交握。 她只輕輕掙了一下,就沒再動作,溫順的像只為了求食而耐著性子被主人擼毛的貓咪。 嗯。 知道你叫我,我就趕緊回來了。 梁璞轉(zhuǎn)過頭,看著孟瑛的側(cè)臉。 從他的角度看去只看得到她高而直的鼻子,一汪清水似的眼睛掩在山后,不辨其形。 他聲音低下去,大大方方地將自己的情緒展開給她:不太開心,所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可玩得還是不開心。 孟瑛掙開他的手,肩膀微微轉(zhuǎn)動,輕而易舉地從他溫?zé)岬膽驯е须x開。 她又彎腰褪下另一只鞋。 這次梁璞沒有再去幫她,只靜靜看著。 齊肩短發(fā)長了點,在她垂下頭的時候能完全蓋住側(cè)臉。 聲音從發(fā)絲中傳出來,被無數(shù)根細密發(fā)絲割斷,梁璞聽得不太真切。 她似乎是問:你來做什么? 直到孟瑛把鞋子放好,換上家居拖鞋,提起包再轉(zhuǎn)過頭來看他。 梁璞才輕笑一聲:你敗壞我名聲,來找你算賬。 孟瑛明顯的神色不自然起來,結(jié)婚時候倆人明里暗里的搶投資搶項目,比這更過分的事她也做過。 每一次都心安理得,唯有這一次,因為內(nèi)心不磊落,所以她于心難安。 你敗壞我名聲也就算了。 可為什么,搬出程鶴齊來? 孟瑛手中提包跌落。 因為梁璞欺身上來,握住她的手腕,向上扣住。 帶著她急退幾步,貼在門上。 輕輕的叮一聲,門鎖應(yīng)聲打開。 孟瑛閉起眼,想著,隨他去吧。 他轉(zhuǎn)身帶她入內(nèi),吻如期落下。 在火熱的唇舌侵入之前,她聽見他說:原來我的指紋沒刪。 她想著,包還落在外面,那只包大幾十萬,包里面還有 哦,也沒什么重要的。 她手捏住寬大的襯衫邊緣,只糾結(jié)了幾秒。 義無反顧,存心勾引。手指輕輕逡巡摩挲上去。 他肌膚溫?zé)幔袷腔哪锟蕵O了的人,艱難忍耐著,但隨之而來的,還有自己也無法解釋的一股酸脹。 直沖眼底。 她眼睛閉得更緊了。 大概是在電梯門打開看到他的那一瞬,就對這個畫面有所期待。 或許更早。 早在她故意先吻上他的嘴角開始。 她虛偽,冷漠。可只有這一件事,她誠實面對。 她最近一直在渴望著他的身體。不只是為了那塊地皮,也為了激怒他。 而他,似乎看破她的心思,不怒也不急,只按照她內(nèi)心所期待的那樣,送上門來。 急切的唇舌突然慢下來。 極其耐心地撫慰她,與她溫柔相抵,又以舌化掌,撫過她的柔嫩,激起一片顫栗。冰雪漸融,雪松開花。化成汁水,膩在口中。 他手放在孟瑛頸后,像托著一只高傲的天鵝,而她終于彎下脖頸。 身下已經(jīng)貼到一起。 軟rou像泥潭,膩著男人的堅硬大腿,再也無法脫身。 梁璞試探著解開身上霧霾藍色的襯衫。 絲綢質(zhì)地在手中又滑又涼,差點兒捏不住那顆小小的鉆扣。 強定心神,終于解開第三顆。 而手指稍微往里探去,就陷在溫軟的溝壑中。 胸口處不知被什么堵住,滿滿當(dāng)當(dāng)卻呼吸困難,梁璞稍稍放開孟瑛。 看進她微紅的眼里,像是絢麗晚霞后藏著的新月,朦朧又多情。 孟瑛,你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