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迷林
雪海迷林
雪海迷林,那是神州大地極北處的一片連綿數(shù)千里的茫茫雪山,山脈巍峨高聳,直入云天,雖然處于偏僻極寒之地,這片與世隔絕的冰雪世界卻也散發(fā)著獨(dú)特的魅力,千百年前便有人在山腳下安家落戶,建立村莊,村名雪村,他們的子孫后代也世代生活在這片天寒地凍又一望無際的雪原上,村子規(guī)模不大,村民們過得日子倒是與世無爭。 山腳處是一大片積雪的樹林,其中物產(chǎn)豐富,村民多以打獵為生,然而無論多么藝高膽大的獵人,也從不敢踏足雪海中那一座座高聳入云的山峰,除了山勢險峻氣候惡劣不宜攀登外,越往深處走越是茂密的原始叢林,林中樹木遮天蔽日的的枝葉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令人難以辨別方向,或有兇猛野獸暗中窺伺不說,更有傳言在那人跡罕至神秘莫測的雪峰深處,還有山精雪魅的身影,凡是登上了雪峰之人,就再也沒有誰回來過,也不知是在迷途中被凍死了,還是成了非人之物的盤中餐。 好在那些妖魅從未離開過雪峰,因而坐落于山腳處的雪村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的,雪海也因此被雪村視為禁地,不過不知為何每年總會有一兩個村民誤入雪海之中,從而成為失蹤人口,也不知是刻意為之,還是另有原因? 這個迷題此刻便落在了懷旭的頭上,他本是中原玄劍門的修真弟子,一個月前受恩師之命下山歷練,磨礪心志修為之余,也盡力為蒼生做些善事,或許是受到雪海冥冥之中的牽引,讓在青天白云間御劍飛行了許久的懷旭選擇在雪村駐足。 玄劍門雖不是當(dāng)今世上最頂尖的修真門派,但俠義為先除魔衛(wèi)道的一派之風(fēng)在道上卻是備受尊崇的,即便是在雪村這等偏遠(yuǎn)地帶的小村落也享有名聲。 受到村民熱情招待的同時,懷旭也收到了一份囑托,向他求助的是一位阿婆,在她歷經(jīng)滄桑的臉上有著和藹的笑容,以及眉宇間淡淡的哀傷與凄涼。 懷旭耐心的聽她訴說著。 阿婆有個兒子名叫阿宏,和村里大多數(shù)年輕小伙一樣,阿宏也是個捕獵好手,并且對自己的狩獵技巧頗有自信,獨(dú)自外出打獵也是常有的事,但獵場到底是在罕有人至的荒郊雪嶺,兇險難測,阿婆擔(dān)心兒子安危,多次勸說讓他與其他獵手結(jié)伴同行,阿宏畢竟年輕氣盛,嘴上說著會依母親之言行事,讓她莫要憂心,實(shí)際上在狩獵一事上,他始終是特立獨(dú)行,獨(dú)來獨(dú)往。 就在十天前,阿婆一直擔(dān)憂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那天他的兒子像往常一樣日出便外出打獵,可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了,曾有許多熱心的村民組織著一起前去雪林里查找過,然而數(shù)次搜索皆是一無所獲,唯一的線索是,村里另一個叫阿隆的獵手說他曾目擊阿宏在雪林中追蹤一只麋鹿,據(jù)阿隆說阿宏當(dāng)時已與那只鹿糾纏了數(shù)個時辰了,阿宏狩獵從未如此艱難過, 那只鹿似通靈性一般,尋常捕獵用的手段對它毫無效果,甚至還會做出一些類似于挑釁嘲諷的動作,這更激起了阿宏的好勝之心,誓要把那野鹿擒到手不可。 要看日頭漸漸西沉,這只野鹿又這般邪門,一直跟它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阿隆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當(dāng)即建議阿宏放棄這個獵物,阿宏一笑置之,明白阿宏的個性,阿隆也不再多說什么。后來當(dāng)他得知阿宏就此下落不明之后,也曾懊悔,如果他當(dāng)時再耐心一些勸說,或許結(jié)果也會不一樣吧。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便沒有人知道了,十天十夜,沒有人認(rèn)為阿宏還能從那極度嚴(yán)寒的雪林中活著回來,也有人猜測阿宏已誤入了雪峰之中,其實(shí)阿婆又何嘗不知這其中的難處,只是為人母親的,沒有親眼見到兒子的身體,總是不愿意放棄那渺茫的希望。 或許是上天垂憐,終于讓她等到了懷旭,在淳樸的村民眼里,修真之人通曉術(shù)法,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與天上的神仙一般,嚴(yán)酷的雪海對普通人來說是高不可攀,望塵莫及,但對修道之人來說或許也不算什么難題吧。 阿婆的請求便是要懷旭尋找兒子的下落,哪怕只是帶回阿宏身上的某個物件也好,她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結(jié)果而已,為此她愿意傾盡一切自己所能付出的報酬。 可憐天下父母心,懷旭沒有理由拒絕阿婆的請求,盡管他知道雪海迷林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所在。 即便是玄劍門中出類拔萃的懷旭,提起雪海迷林也不得不心生敬畏。 雪海極端的天氣與神秘的環(huán)境自然是他為人所熟知的原因之一,常人所不知的是在那片重重雪峰的背后還存在著另一個與神州截然不同的世界妖域。 妖域中生存著許多不同種族的魔物,與人界需要數(shù)百年修煉才得以化形的妖不同,他們生來便是魔胎,生性也更為爆劣兇殘,為爭奪地盤同類相殘也是司空見慣,據(jù)說那里毒障四溢,尸山血海,遍地枯骨,猶如永無天日的地獄,實(shí)非常人所能想象。 好在神州與妖域之間相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雪海迷林,人與魔之間才得以互不侵犯,因此雪海也被修道之人視為不可侵犯的神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