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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家里的那個小可憐,還穿著一件單薄地不能再單薄的夏衣,洗個衣服,連熱水也舍不得。 她指了指那件衣服問道:“那這件衣服呢?” “也是300文?!?/br> ......好家伙,快趕上一套厚實棉被了。 衣鋪掌柜看著她猶豫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像是在說,看樣子你也買不起。 隨后她說道:“那要是嫌貴,就買旁邊那件,100文。” 旁邊那件事一件褐色的冬衣,因為顏色款式老舊,一直賣不出去。 程松兒摸了摸衣服的厚度,不錯,很御寒。 她對顏色款式并不追求,只要能保暖就行。 但是看著那件冬衣,腦海中不斷閃過程青枝的臉,以及他伏在自己背上時,宛若枯葉的體重。 她咬咬牙:“老板,那兩件棉被,還有這兩件冬衣,我都要了?!?/br> 衣鋪老板詫異的瞪大了眼:“你確定?都買了?這可足足要1兩400文錢??!” 她本以為程松兒這個混子,哪怕突然轉性了還是一貧如洗,根本買不起一件300文的衣服,誰知一出手,竟然是如此大的手筆。 程松兒點頭:“我知道,我都要了?!?/br> 她將錢放在柜前。 “.......好好好!”衣鋪老板連忙將錢放到錢柜里,然后開始給程松兒裝衣服棉被。 整個過程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真不知今兒是個什么好日子,一開門就成了一個大單。 兩套棉被加上兩套冬衣著實有點厚,衣鋪老板用一根很長的繩子,將棉被冬衣捆成了豆腐塊,并將綁在程松兒的竹筐上。 因為衣服被子太過厚實,衣鋪老板綁的有些吃力,手肘無意間碰到了擺在衣鋪外面的陳列的一雙男鞋。 衣鋪老板哎喲一聲,程松兒聞聲轉過頭來,正好看到掉在地上的男鞋。 她彎腰撿起,目有所思。 她還記得剛剛穿來時,曾經(jīng)跟程青枝承諾過,要給他買一雙新鞋,不用再穿那雙破破爛爛,連自己的腳都能磨破的爛鞋子。 衣鋪老板看到程松兒一直盯著這雙男鞋,心知機會來了,連忙推銷到:“松兒妹子,這雙鞋子可是千層底的,結實耐用,而且你看它的布面也是極好的,白白凈凈的,男人看了一定喜歡。” 程松兒笑了笑,衣鋪老板以前可從來不會叫她松兒妹子,只會咒罵她破皮混子。 “這雙鞋多少錢?”她問。 “五十文?!?/br> “包起來吧。”程松兒沒有猶豫,程青枝的鞋子已經(jīng)爛的不能再爛,上次磨破了腳之后,她還看見他用針線縫縫補補,實在可憐。 衣鋪老板立馬將鞋子抱起來,塞到了竹筐里。 一趟集市逛下來,錢花了一半。 但好在該置辦的東西都置辦齊了,竹筐裝的滿滿當當?shù)摹?/br> 她背著都快撐不下的竹筐,穿過熱鬧的趕集人群,忽然肩頭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 “對不起。”一個嬌俏的男聲從她耳邊傳來。 程松兒一抬頭,看見一容貌絕色的白衣男子,在遠離京城的成陽縣城里,這樣的容貌簡直就像天仙下凡一樣。 而且他不像其他男子那樣帶著斗篷,在這個封閉守舊的縣城里肆意的展示著傲人的美貌,引得無數(shù)人側目。 “沒事。”但程松兒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飛快的走了。 留下那名絕色男子,望著程松兒背著大竹筐的背影。 不久,一個女子焦急的來到絕色男子身邊:“清兒,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嗎?有沒有傷著?” 絕色男子很快將程松兒拋到腦后,對著女子甜甜一笑:“沒事的,玉jiejie。” 程松兒背著沉甸甸的大竹筐,腳步焦急的往城外走,直到看不見城門,她才終于松了口氣。 “好險!”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男主?!?/br> 不過幸好,現(xiàn)在的程松兒已經(jīng)被換了芯子,沒有調(diào)戲男主,自然就躲過一劫。 撿回一條命的程松兒,整理好情緒,繼續(xù)往家走。 回到程家村時,正好是晌午。 家家戶戶冒炊煙,以前的她中午基本都沒在家里吃過飯,也不知道此時程青枝吃過飯了沒有,吃的又是什么? 她背著竹筐站在小院前,正好被院子里吃飯的徐叔、林玉秀一家看見。 徐叔的妻子程大娘在外做勞工,中午也不著家,家里只有兩個男人。 林玉秀看到程松兒第一眼就被她身后沉甸甸幾乎要撐爛的竹筐吸引。尤其是竹筐最上捆著的月白色的冬衣。 眼尖的林玉秀一眼就發(fā)現(xiàn)那冬衣上面還有玉蘭花的刺繡,價格看起來就不太便宜。 男兒家就喜歡這種獨一無二,又有些小心機的設計。 林玉秀看出這是一套男裝,程松兒絕不會買給自己穿,腦子里忽然想起自己父親昨天無意間提起關于程松兒浪/女回頭,改過自新的話。 他立馬就明白這套冬衣是買給誰的。 一想到這么漂亮惹眼的衣服,就要穿在程青枝那個賤人身上,林玉秀俏生生的臉蛋頓時垮了下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但程松兒壓根沒注意到他。 她的注意力都被沒有一絲煙火氣的廚房吸引。 她進了院子,將竹筐放在地上,衣服被子都放進了堂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