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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甚至跨過年。但縱然是許致言的這個電話信息,還是幫夏安年記錄的時候偶然輸入的。謝羽清是怎么知道一定是他打來的呢?難道他那里早就有了備注?這些無所謂的問題也不重要了。既然注定無法比對面的謝羽清更加鎮(zhèn)定,更加沉得住氣,而對方又顯然知道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那么,倒不如干脆完整的展現(xiàn)出原本的面貌。他的遲疑,他的緊張,他的擔(dān)憂,他的無措……許致言全都不再刻意避諱和隱藏,一旦面對,他聲音中依然有些顫抖,“……是我,許致言。”就在他以為謝羽清不會回復(fù)的時候,電話那邊才傳來一聲清冷的“嗯?!?/br>許致言就知道,即使是從謝羽清這里,從同樣喜歡著男人的謝羽清這里,也不好打探些消息,甚至也不會再得到任何的支持了。是因為車禍的事情嗎?這樣看來,難道車禍的事情跟他和夏安年有關(guān)?或者說跟他們之間的情侶關(guān)系的暴露有關(guān)?這樣想著,許致言更是提心吊膽,估計之后的路更不好走了。“我……夏叔他,他身體怎么樣了?”許致言小心翼翼的問著,對夏葉東的擔(dān)心也溢于言表。夏葉東對他而言,也不只是夏安年的爸爸這樣簡單,更像是一個親近的長輩,由其是從他父母突然離婚以來。甚至冥冥中,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許致言已經(jīng)完全把夏葉東當(dāng)成了近乎夫妻的角色,甚至已經(jīng)逐漸取代了那個不太聯(lián)系的父親的地位。縱然是擔(dān)心夏葉東會阻撓他和夏安年的關(guān)系,目前情況下,許致言最想知道的還是夏葉東的身體狀況。“哼,”夏葉東意味不明的輕哼了聲,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還知道關(guān)心啊,我以為你就沉浸在自己的風(fēng)花雪月里呢?”謝羽清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事實上從年輕時候起,脾氣就不是溫和的那一卦。也只有跟夏葉東,現(xiàn)在在加上夏安年在一起時,才會格外的寬容。然而夏葉東的這次車禍,雖然沒有大礙,但終究是要落下些小毛病,隨著年齡的增長,不知道以后哪個現(xiàn)在無所謂的小毛病,就會成為日后棘手的大問題。對著夏安年這樣乖巧的孩子,又是夏葉東的兒子,謝羽清縱然有些埋怨也發(fā)不出火來,許致言就不一樣了。好好的一個安靜孩子被他拐走到這樣一條荊棘密布的情感路上,即使是謝羽清也有些不忿的,何況因為這件事情已經(jīng)破壞了夏葉東父子二人的關(guān)系,還讓夏葉東著急之下出了車禍,謝羽清自然是沒有好氣的。但嘴里說的不客氣,聽許致言確實是真心關(guān)懷夏葉東的身體,謝羽清態(tài)度上也沒有那樣硬了,只是語氣依然不好罷了。許致言聽謝羽清這樣說,忍不住苦笑兩聲,卻有些放下心來。如果夏葉東的身體情況真的不好,謝羽清不會在這里跟他這樣說話的,也許早就過了電話。現(xiàn)在還能這樣冷嘲熱諷,可見夏葉東的身體應(yīng)該暫時沒有什么大問題,至少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我,我想見夏叔叔……和小年?!痹S致言終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自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不如放到臺面上來說一說,總比私下里硬是堅持著作對要理智的多。……雖然,夏叔叔也許并不想見他,但許致言等不急了。只想看后面那個吧,謝羽清本能的想要刺他,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覺得這樣實在是太幼稚了。就他自己而言,是覺得夏葉東他們需要一次面談的,至少把走之前的事兒收拾干凈,也省的日后在糾纏。但是夏葉東是怎么想的,他終究是不知道。許致言屏息聽著,半晌,那邊才再次傳來聲音,“明天早上十點半,阜康醫(yī)院,住院樓603。”電話掛斷,許致言輕輕呼了口氣,希望明天一切順利。第二百五十五章既定“我出國,我同意出國?!?/br>夏安年昂著頭,決絕又堅定的話一出口,病房里就突然安靜下來。夏葉東那一口還沒送到嘴里的白粥,勺子一歪,就灑在了小飯桌上。他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夏安年,聲音還是沒有完全恢復(fù)的有氣無力,“你……說什么?”仿佛是為了說服父親,同時也說服自己一樣,夏安年聲音更大了點兒,“我說,出國,我同意出國留學(xué)?!?/br>說完后雙手忍不住在身側(cè)捏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面,仿佛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夏葉東已經(jīng)從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恢復(fù)過來,忍不住側(cè)頭看了眼謝羽清,對方的而眼神中也有著明顯的驚訝。說實話,夏葉東真的沒有想到夏安年會突然如此鎮(zhèn)定的說出這樣的決定,明明前兩天,還為了能夠和許致言在一起而不惜不辭而別。該是因為自己的車禍吧,夏葉東心下了然。夏安年于他,從來就是聽話又孝順的孩子,隨著他不斷的成長,甚至有些時候,他們的關(guān)系像是對掉一樣,夏安年總會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他,為他這個父親打點好他自己都會忽略的東西。會在他加班晚歸的時候,抱著大大的飯盒來等他,為了讓自己辛苦的父親吃上一頓熱乎的家常菜。會在變天的時候,把厚的衣物從柜子里找出來放到顯眼的地方,會留下紙條,給他大大的提醒,會提前放好熱水,讓他舒舒服服的洗個澡。會在他好不容易輪休的時候,把一切吃的用的都打理好,細心的把鬧鐘都關(guān)掉,厚厚的窗簾拉好,給連軸工作了許久的他一個可以好好休息的安靜氛圍。“爸爸,我愛你,”這樣的話,夏安年從未說過,也從來沒有言語表達過自己對父親的敬愛,卻總是踏踏實實又細心的把自己想到的一切都做好。夏葉東有時候都有些汗顏,有些事情他這個做爸爸的,甚至還沒有為兒子做過。現(xiàn)在,因為他出了車禍,因為自責(zé),夏安年又要為他這個父親而放棄自己唯一一次有勇氣的堅持了。夏葉東現(xiàn)在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兒。然而他卻沒有否定夏安年的話。他也是想理解的,想體貼的,想堅定的站在兒子身后,給予他最可靠的肩膀,給與他最大的支持。但是他做不到。同性戀,突然變成了同性戀,這樣的事情他真的而理解不了,體貼不了,也支持不了。縱然是車禍過后,夏葉東也從來沒有想過干脆就這樣讓兩個人在一起算了。他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能夠做那個最幸福的人,能夠和自己所愛的人呢高高興興的生活在一起。但是,他更希望的是兒子能夠擁有長久的快樂而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