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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青青子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0

分卷閱讀420

    疼:“報告得什么時候?”

也不知是不是予冉金口玉言,他這一問,護士真的念到他的號碼了,他匆匆掛了電話,“喊號了,現(xiàn)在可以拿了?!?/br>
“118號,陸仁甲……”護士一臉不耐煩,她叫了第三次都還沒有人應(yīng),她那里還有一大堆工作,這報告還拿不拿了!

“我是……”陸仁甲小跑過去,聲音穿過透著,有些發(fā)悶,但特質(zhì)是很難被掩蓋的,至少,剛才還一臉不耐煩的護士,已經(jīng)開始觀察他了,“你是……”

“陸仁甲?!标懭始咨斐鍪殖蹲×藞蟾娴囊唤?,但是護士死活拽著不放手,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

“陸仁甲?修仙里的楮墨?”

這護士職業(yè)慣養(yǎng)出來的大嗓門,一下子在椅子上等叫號的病人,眼神齊刷刷看著他,他只好硬著頭皮說:“我不是。”

“你不是明星,不是你帶著口罩做什么?”

“我,我剛做了隆鼻手術(shù),這張臉暫時還不能見人?!?/br>
果然,這世界歧視整容的人民群眾還是挺普遍的,最重要的是小護士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完全是褻瀆了她的偶像,那語氣就好像是泡過零度的冰水:“行了,拿著你的片子去找大夫吧?!?/br>
陸仁甲松了口氣,同時又覺得好笑。

醫(yī)生看著他拿過來的片子,推了推老花眼鏡,皺眉的樣子就像是遇到了什么疑難雜癥,好像片子的主人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似得。

陸仁甲隨著他的動作也跟著緊張,身體是他的,他怎么會沒有感覺到不一樣的呢?醫(yī)生突然站了起來,俯下身扒開他的眼皮,仔細(xì)觀察。

陸仁甲僵硬著身體。

好不容易等醫(yī)生坐回去了,他又聽到一聲嘆氣,陸仁甲弱弱地問:“醫(yī)生,我是不是有什么大毛???”

“沒有啊,恢復(fù)的不錯。”醫(yī)生輕松地回答。

陸仁甲在想,如果予冉在這里一定會揍這醫(yī)生一頓,沒什么事前面的鋪墊是為了什么?給自己加戲?

就在他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醫(yī)生又開口了:“你之前車禍的傷,確實恢復(fù)地很好,但是,你頭上的傷,可能存在一定的隱患?!?/br>
陸仁甲頓時屏住了呼吸。“醫(yī)生,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腦袋上有個一厘米的腫塊,你之前說的那些情況,可能都是受到它的影響,現(xiàn)在看來影響還不是很大,反而如果手術(shù)的話,風(fēng)險會大些。”

“沒有影響嗎?”

“暫時來看是,但是它是會隨著血液的流動而流動的,到時候就很難說了?!?/br>
陸仁甲腦袋空白了一會兒,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手心攢著,里面冒出了汗:“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只能等它自己散開了,那個位置不好做手術(shù),而且開顱的風(fēng)險也高。”

陸仁甲渾渾噩噩,連怎么離開醫(yī)院都不知道,走出醫(yī)院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兩聲急促的汽車鳴笛聲。

他的目光尋過去,因為是背光,刺眼的太陽光讓他瞇起了眼睛,隨后車窗搖了下來,“上車?!?/br>
顧廉之?

他不是早就拿到號看醫(yī)生了嗎?怎么還在這里?是特意在等他?

第四百六十七章(番外)顧廉之的過去

陸仁甲坐在車?yán)?,心情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恢復(fù)過來,雖然醫(yī)生說這個腫塊是良性的,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就跟身邊放了個定時炸彈一樣,也無法安心。

顧廉之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樣,突然開口:“是檢查結(jié)果出了什么問題嗎?”

陸仁甲心里一咯噔,手緊緊抓住了裝片子的塑料袋子,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沒,沒有,醫(yī)生說恢復(fù)的挺好的?!?/br>
但這種粉-飾太-平的臉實在缺乏說服了,顧廉之輕輕一笑,看過來的眼神里,讓陸仁甲有些心虛。

“生命有時候就是這么無常,誰都不知道明天和災(zāi)難哪個會先來,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顧廉之淡淡說道,這些話似乎是在他心里藏了很久,脫口而出,沒有一點磕絆。這個人精一樣的男人,似乎眼睛里裝了一臺掃描器:“跟予冉吵架了。”

陸仁甲再次緊張了起來,“有那么明顯嗎?其實也不是什么吵架,就是我單方面在鬧脾氣?!?/br>
顧廉之目光變得幽暗起來,似乎被往事牽絆住了一樣,他的眼前仿佛不是這個小鎮(zhèn)的樓房和水鄉(xiāng),而是地獄里guntang的熔巖漿流,他站立在漿流之上,任由撲騰的熱流燙傷身上的血rou,因痛楚而清醒,

“我曾經(jīng)失去一個很重要的人,在我面前,而我無能為力。”他像是找到了疏散通道,多年不曾面對的話題,第一次說了出口。

陸仁甲猜想,他說的就是在文成大地震里喪生的弟弟。

“那天,我們吵架了。我跑到外面抽煙,可就當(dāng)我想清楚,自己只不過是無理取鬧,任性想要他來哄自己的時候,地震就發(fā)生了?!鳖櫫袷窍萑肓嘶貞浀睦?,這段過去就是刻在他血rou里的傷,他無法忘記,久而久之,記憶病變,企圖想要剝奪了他的一切。

那場災(zāi)難就是一場暴力,在他身上留下了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傷。

陸仁甲想要開口,但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干澀的喉嚨里竟然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空氣是那么的壓抑,令人無法呼吸。

“我那一刻想明白了,在災(zāi)難面前,任何事情都那么渺小,可我救不了他,我只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倒塌下來的建筑物把他砸的面目全非,什么都沒了,我最愛的人,我引以為傲的一切,都被埋在了那令人絕望的砂石之下?!?/br>
陸仁甲是個好聽眾,但他實在不是一個專業(yè)的心理師,他想哪怕這里坐著想費旭一樣的心理師,都比自己坐在這里要強?!邦櫪蠋煛?/br>
顧廉之似乎沒有聽到陸仁甲輕聲叫喚,陷入回憶里無法自拔,“他父母怪我是應(yīng)該的,哪怕是打我,我也認(rèn)了,可是他們沒有,但是他們也不讓我看他了,怪我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陸仁甲聽到了這里,一顆心似乎是被揪了起來,仿佛看到一個在自己心里被傷的體無完膚的人,他手上拿著刀子,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里自殘。

陸仁甲突然打了個噴嚏,在這種暑氣未退的氣候,顧廉之竟然還穿著一件高領(lǐng)長衫,雖然質(zhì)地很薄,但讓人覺得怪異。他很想看看,在這件薄薄的長衫下,是否隱藏著一身的傷痕。

有些人企圖將自己精神上的痛苦轉(zhuǎn)嫁到rou體之上,形成所謂的自殘。

陸仁甲在這壓抑的對話里,大吸了一口氣,清冷的氣體進(jìn)入鼻腔像是瞬間讓他大腦放松了下來,“顧老師,我想他會原諒你的?!?/br>
顧廉之的車不知不覺停了下來,他聽到了陸仁甲的聲音,感覺眼前這個人跟記憶里的那個人重疊了。

“如果有一天,在我面前只有一個生存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