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開出來的路里走出來。氣場龐大。

汪洋認(rèn)得為首的人，是程繪。

程繪看到了汪洋，臉上沒什么表情?？吹搅吮еb飾盆栽的蘇小東倒是頓了頓腳步。然后，向這邊走來。站在了蘇小東面前?？戳搜弁粞?。汪洋識時務(wù)地讓開了個空位。程繪上前。俯身在蘇小東耳邊說了幾句話。蘇小東就竟然乖乖地放開了手。最后直截了當(dāng)?shù)嘏吭诜?wù)臺上，睡了。

程繪看著身子漸漸軟下來要倒地的蘇小東。一手捉著蘇小東一只軟綿綿的手臂往肩上抬。另一只手托著蘇小東的腰。不過一分鐘，程繪就把蘇小東背上了。干脆利落。汪洋在后面叫住程繪，

“你知道他知道住哪？”

程繪沒有回頭，聲音冷淡，

“知道。”

然后留下了一場子咋口結(jié)舌的人群離開了。

蘇小東趴在程繪背后說著胡話，嘀嘀咕咕的，卻不清不楚。含糊得很。程繪在路邊截了輛出租車，把蘇小東扔了上去后，自己才在蘇小東一旁坐上。跟師傅說了地址?？戳搜凵磉吥莻€盡會惹事的人靠著車窗上安安靜靜地睡了。然后背靠著椅背，也閉上了眼睛。

好看的眉頭微皺著。心里頭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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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也許自己是一塊腫瘤

聽我說說話十七、也許自己是一塊腫瘤

作者:公子蘇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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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fù)默認(rèn)

第二天，蘇小東睜眼醒來，還是那白花花的天花。腦袋因為宿醉而疼痛著。洗刷完，蘇小東按著腦袋出了房。程繪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安靜地看著書了。飯桌上擺著清淡的白粥油條。都是蘇小東最喜歡吃的。

捉著頭發(fā)，心里頭懊悔，應(yīng)該要早點起床的，又錯過了一個跟程繪相處的機會了。

蘇小東吃完了早餐，認(rèn)真地收拾好桌子上東西。他經(jīng)過了兩個月里犧牲無數(shù)碗碟，踩著它們的尸體踏上了作為一個合格的洗碗工道路。

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后，蘇小東又回到了原來蹲窩的位置。因為冬天來臨前，程繪就吩咐了人過來給大廳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毛毯子。所以，如果平時不是很冷或者穿得少，都可以不用帶棉被直接坐上去。不一會兒就會暖暖的了。

蘇小東坐在電腦前心不在焉。

“程繪——”

“嗯?！?/br>
“我——我今天下午就要走了——”

然后身后就沒有聲音了。蘇小東不敢回頭看程繪，怕看到程繪歡喜的臉。大廳里安靜得壓抑，只有寒風(fēng)闖勁窗縫呼呼作響。

蘇小東看著電腦屏幕胡思亂想著，這是不是就是風(fēng)的悲鳴呢？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因為有人替自己悲傷是件很不錯的事。

“我送你?！?/br>
程繪是這樣說的。蘇小東以為這是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產(chǎn)物。所以蒙頭蒙腦地回過頭仰望著坐得高高在上的程繪，像個在向流星許愿的孩子，

“程繪你剛剛有沒有說話？”

程繪也低頭看著坐在地上一臉卑微的蘇小東，卻依然像往常一樣抿著好看的唇?jīng)]有回應(yīng)蘇小東的愿望。唇好看得讓蘇小東想撲上前，撕開程繪的唇?？墒?，蘇小東下不了手。程繪的唇太好看了。舍不得。

就像一個二流畫家看到某某名畫家的畫時，盡管心里恨不得把畫撕爛了，可是心里就是舍不得這么一幅好畫就毀于自己的妒忌心。妒忌心誰都有。只是好人跟壞人的區(qū)別就在于會不會去點亮自己的惡魔為禍人民。

程繪到底是送蘇小東了。蘇小東身上裹著兩大件棉襖。笨拙地拖著行李箱。當(dāng)?shù)?5次行李箱的輪子卡在某個地方時，程繪終于大發(fā)慈悲一手提著蘇小東的行李箱走了。

蘇小東站在火車站里，遲遲不肯上火車。好像鞋底粘了502一樣，粘住了地面。看著面前一張張陌生的臉匆匆而過，看著一對又一對的人擁抱,一場又一場的離別或重逢。

蘇小東又轉(zhuǎn)過了腦袋看著程繪熟悉的臉。程繪依然插著褲袋，清冷地站著。與周遭匆忙的人流格格不入。

蘇小東就這么仰頭看著程繪。好像即將要跟程繪生離死別了要把程繪的模樣刻進腦子里一樣。蘇小東希望程繪說些什么話，一句一路順風(fēng)也好?？墒浅汤L什么也沒說。直到蘇小東上了火車。

蘇小東站在門口處突然鼓起了勇氣，回過了頭，舔了舔嘴巴，

“程繪——你——你電話號碼能不能告訴我？”

程繪張合了下嘴巴，可是聲音卻被火車即將開動的尖銳的聲音淹沒。蘇小東只聽到了182三個數(shù)字。然后，門就被關(guān)上了。也關(guān)上了蘇小東盯著程繪的視線。

蘇小東心里撲通撲通地跳著，慌張著急地?fù)荛_車?yán)锏娜巳?，艱辛地擠到窗邊?？墒前l(fā)現(xiàn)窗是不能打開的。蘇小東把臉緊緊地貼上了玻璃，眼巴巴地看著外面被人群漸漸淹沒的程繪。

程繪看著因為臉貼上了玻璃而變形了的蘇小東，唇角揚起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然后身后因為怕被蘇小東沾位而用力拍打他的人被粉飾了，而程繪身邊的人流像被按了快進一樣，模糊地只剩下一股墨影。人海茫茫的站臺里只剩下了那個站在灰色的天空下身形依然清晰的程繪。

年二十七，新年要到了。外面喜慶連天的。大街上貼著紅彤彤的紙張。偶爾響起一連串的鞭炮聲?；蜻h或近。聲音傳到了靜悄悄的屋里，卻是無比的諷刺。像被誰嘲笑著一樣。

蘇小東坐在紅木椅上像只鴕鳥一樣埋著腦袋。身邊坐著爸爸、mama、哥哥、還有在讀初中的meimei。氣氛因為剛剛一輪的口舌戰(zhàn)爭而沉悶?zāi)亍?/br>
他們要離婚了。這是遲早的事。他們吵了十二年了。這次應(yīng)該是結(jié)束了。

蘇小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不明白他們把自己叫來是干什么用的。擺設(shè)？還不夠格。裁判？沒那樣的地位。

他們像是在參加辯論賽一樣，在吵著自己要回哪個孩子?？墒菦]有蘇小東的份。蘇小東不是私生子，他只是在不適合的時機里出世了。

父母一直想要一對兒女，老年就可享盡天倫之樂了?？墒窃居媱潙?yīng)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