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變化

    宋宇假寐，沒去理會她。

    方糖迷迷糊糊想睡覺時，宋宇動彈了下，她下意識摟住他的腰，如同夢囈：別走。

    宋宇微微側(cè)身，想掩飾身體的變化，方糖攔腰將他抱住，他身體僵硬了許久，直到聽到她細憨聲，才松了口氣。

    *

    方糖對他的依戀越來越肆無忌憚，宋宇努力讓自己覺得這只是meimei對哥哥的依賴。

    高二寒假，方糖和同學聚餐，不知被誰灌了點小酒，趴在他身上說著胡話。

    一會兒說好喜歡他，一會兒說他身上好熱，一會兒又說好像親親你之類的話。

    宋宇只當她是在耍酒瘋，不停地深吸氣，告誡自己不能胡思亂想。

    恰逢父母不在家，方糖剛被放在床上，又起身纏住他的脖子，綿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他的喉結(jié)滾了又滾。

    宋宇哥哥，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呀？

    宋宇沒接話，她自顧自地又說：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好喜歡啊。

    宋宇已經(jīng)無法控制住那些洶涌的情緒，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也不懂愛，只是因為他對她好，才會說這樣的胡話。

    更或者，她僅僅只是在表達兄妹之間的喜歡。

    宋宇偏過臉，錯開她要吻上了唇，方糖不高興地捧住他的臉，眉頭蹙緊。

    方

    糖字未曾發(fā)出聲音，就被她堵住了唇，她對接吻沒經(jīng)驗，只知道吸著他薄唇，他被她啃得嘴唇發(fā)疼，手指壓在她的肩頭，稍稍用力，她吃痛挪開，委屈巴巴地看她：疼。

    宋宇猛地起身，走了幾步后，又回到床邊，掐住她的下巴，聲音是方糖從沒有聽過的冰涼。

    每天都喊著我哥哥，卻說喜歡我，親吻我，你不覺得自己不正常嗎？

    酒精麻痹不了神經(jīng)，那夜她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滿腦子都是他走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不管你是真喜歡也好，假喜歡也罷，以后不準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方糖那時才意識到，原來長久以來的依賴是喜歡，想要靠近的瞬間，心臟都在怦然心動。

    青春期暗戀的第一個男生是自己的異父異母的哥哥，她不明白為什么不可以。

    只是從那天以后，她見到宋宇再也沒有喊過哥哥了。

    *

    方糖高三時，叛逆得厲害。

    早戀，打架，曠課。

    方母氣得血壓直飆，宋宇回家看到她在電腦跟人聊天，咬著棒棒糖，邊打字邊笑。

    他準備進去訓斥她怎么不好好學習，只是人還沒邁進她的房間，就被她趕了出去：男女有別，閨房你進來干嘛。

    宋宇：...

    宋宇為了緩和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特意提議去吃她喜歡的牛蛙火鍋，她卻說自己有朋友約了，不去。

    方母一聽她的朋友，氣不打一處來。

    方糖，男朋友是吧？你真要把我氣死啊。

    方糖無所謂地聳聳肩，看向宋宇，挑釁道：男朋友怎么了？我現(xiàn)在成績又沒有很差，我那個男朋友每天給我補習，我成績好不就行了。

    方糖高三之后成績，穩(wěn)居年紀前三十，雖不如宋宇當年優(yōu)秀，本科卻也是妥妥的。

    宋宇苦澀地勾了勾唇，還好自己沒動心，差點被她騙了。

    *

    方糖高考結(jié)束后，嚷嚷著要畢業(yè)旅游。

    方母因著她早戀，對她的門禁管的特別嚴，晚上8點不回家就會被各種電話sao擾。

    只有宋宇回來時，宋宇陪著方糖出去，方母才不會管她幾點回家。

    宋宇發(fā)現(xiàn)方糖每次并沒有約男生出來，只是讓他帶著她去商場里打游戲，抓娃娃，或者是買新衣服。

    她不再買超短裙，超短褲，熱衷于長連衣裙，穿上去格外文靜。

    宋宇有時候會想，到底什么樣的方糖才是真實的方糖。

    更讓他懷念的是那個會挽著他胳膊喊著他哥哥，哥哥的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