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遠航
第二十四章 遠航
任唯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發(fā)呆。 窗外不是熟悉的海島樹林和沙灘,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面平靜沒有大風浪,偶爾有些波瀾,在強烈的陽光照耀下閃著粼粼白光,看久了眼睛有些酸痛。 任唯收回目光,她記得,昨天下午被神經(jīng)病們折騰得暈死過去,然后似乎被人清洗按摩過之后被強行喚醒吃了點東西,就繼續(xù)睡了過去。再醒來,她就到了船上。 大概是睡夢中被帶上來的,任唯看到了床頭柜上的手機,她松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再怨念,試探著下了床。 雖然知道自己是在海面上,但是船艙里沒有任何晃動,平穩(wěn)得像是在陸地。 這艘船一定很大。 這個念頭從大腦里一閃而逝,任唯把注意力很多的放在了自己身上。 沒有酸痛感,下體稍微有些不適,但是不影響行動。身上又是吊帶睡衣。任唯瞥了眼,只覺得各種不爽,她赤著腳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打算去看一下房間另一邊的柜子里有沒有衣服。 這個房間很大,差不多和島上別墅的房間差不多,六七十平的樣子,還有推拉門隔開的開放式浴室和休息區(qū)。任唯一扇合起來的門,里面果然是衣帽間,雖然肯定不是自己買的衣服,不過能穿且大佬們給報銷,她也不想挑剔。 從內(nèi)衣到裙子和泳裝都散發(fā)著一種迷之高奢感,沒有任何標簽,任唯也懶得去猜價格。衣柜旁邊是梳妝臺,上面幾乎是她自己梳妝臺的復制版,要不是每個瓶子都滿著,任唯差點以為是把自己梳妝臺搬過來了。 洗漱完,任唯踩著一雙人字拖走了兩步,很滿意襯衫七分褲這個配置。 門被打開了,任唯抬眼看去,是彭非善,對方墨綠色的眼眸看起來平靜多了,比不上昨天那么可怕,去吃早餐。 彭非善伸出手,發(fā)出了邀請。 拒絕金主自然是不可能的,任唯把自己手放在彭非善干燥的手心,跟著出了門。 門外不是走廊,是個小型會客廳。原桀打著呵欠,看到任唯的瞬間眼睛都亮了,三兩步蹭到任唯身邊,捏了捏她的小臉,早安啊,小寶貝。 任唯躲過他的魔爪,回了個早。 原桀不滿意,昨天還叫我老公,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任唯很想白一眼,不過擔心又被折騰,強行忍住了,抱著彭非善的手臂企圖拉援軍。 彭非善卻只是看著任唯,也不說話。 任唯瞬間get了彭非善的意思,晃著彭非善的手臂,小聲說道:papa,我餓了,能不能先去吃早餐? 彭非善聽了這話,臉上沒什么改變,卻對著原桀說道,先去餐廳。 原桀嘖嘖不滿,見兩個人不打算理他,伸手就捏著任唯的下巴給她強行轉(zhuǎn)頭,低頭親了上去。一個濕噠噠的吻結(jié)束,原桀看著任唯兩頰緋紅眼神迷蒙的樣子才覺得滿意多了。 餐廳在甲板上,清晨的海風吹拂過,任唯只覺得神清氣爽,更爽的事莫過于,這里是小餐桌,任唯自己拿了早餐坐了一張桌子,愉快地享受不用面對男人們的時光,畢竟她面對的是甲板外的風景,身邊坐了人也是另一張桌子,她可以自欺欺人。 對著這樣心曠神怡的風景,任唯覺得自己就算是西式早餐她也能多吃幾口。 另一邊的椅子被拖了過來,任唯戳破半熟的蛋黃,看到令夷坐在她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這種專注的眼神太過于刺背,任唯無奈地開口,早餐吃了嗎? 沒有。令夷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看起來還挺正常的,他的視線從任唯臉上轉(zhuǎn)移到了她吃了一半的餐盤上。 任唯來回看了會兒,用叉子插起自己不太喜歡的培根,送到他的嘴邊,要吃嗎? 令夷張嘴咬下,一邊咀嚼一邊看著剩下的食物。 任唯有種無力感,但是金主不敢拒絕,她只得把自己的早餐切好,一點點投喂超齡的兒童。 很快自己的早餐就吃完了,任唯遲疑地看了一眼令夷,認命去再拿了一份早餐,一人一半吃完。 她并不清楚到底應(yīng)該如何和令夷相處,或者說不清楚和別人相處的方式,之前都是別人說什么她做什么,遇上令夷這種,就完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想了會兒事情,任唯決定單刀直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令夷看著她,點頭。 如果不是昨天清楚的聽到這人講sao話,任唯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啞巴。面對令夷時那種深切的無奈總是縈繞在心頭,任唯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問道:你小時候會喜歡玩火嗎? 令夷眼中那種過于明亮的色彩悄悄改變,成了一個仿佛正常精英人士,他沉默了一會兒,我喜歡玩火,但我不會虐殺小動物也不會尿床。我并不是反社會人格,不能從殺戮中獲得快感。我奇怪的欲望只有你才能勾起。 任唯沒想到令夷飛快地就知道了她想問什么,一時有些尷尬,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只得繼續(xù)問:為什么會是我?你以前見過我嗎? 令夷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舒展,你可能忘了,兩年前你的資助是我給的。 任唯眨眨眼,腦海里閃過一幅幅模糊不清的畫面甚至是她刻意想要遺忘的畫面,沒有去乞求,或許她就不至于 她晃了晃腦袋,搖去那些假如??隙俗约褐暗牟孪耄軌虻玫竭@份工作,并不是偶然,而是他安排好的。甚至于那么順利的脫離家庭,都是他安排好的她瞬間有些后悔這個談話,卻無法收回,只能等待令夷繼續(xù)回答前一個問題。 令夷臉上出現(xiàn)了片刻茫然,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為什么會是你我不知道。亓衍說,可能是因為我對你的愛。 陌生的字眼讓任唯思緒有了凝滯,她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令夷在說什么,愛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她聽到自己這樣回答。 你覺得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令夷依舊看著她,眼神專注而虔誠,宛如在看著自己世界里唯一的光。 任唯語塞。她貧瘠的二十年中,從未感受過愛這個詞匯,有的只是里虛無縹緲的描述,她回憶著過去的經(jīng)歷,想起外婆去世后一蹶不振的外公,想起無論母親要做什么都無條件遵從的父親,想起把她分給其他人還說愛她的令夷。 愛是有排他性的。任唯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你并不符合。 令夷似乎并不意外她說出這樣的話,只是笑了笑,我的妒忌和獨占欲會殺死你。世界上沒有人能達到徹底的,單一的愛。 情感和現(xiàn)實總有矛盾,他只能做最恰當?shù)倪x擇,為此有所犧牲在所難免。 中文里有句話說的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我也只能選擇其中之一。 任唯這才意識到,令夷雖然在她面前表現(xiàn)得瘋狂且癡漢,但是并不代表他沒有腦子,他很明顯已經(jīng)思考得非常清楚才做了這樣的選擇。 你的想法,并沒有錯,但是在現(xiàn)實面前無法達到。令夷下了結(jié)論。 那么如果我不可能愛你呢?任唯問道。 我從未想過一定要有回應(yīng)。情感本來就是獨屬于個體的,我并不能要求一定要讓別人來滿足我自己。愛也好,失落也好,本來就無法避免。令夷說得很坦蕩。 那為什么要讓我參與進來?任唯發(fā)現(xiàn)了矛盾點。 因為你的狀態(tài)不對。令夷回答,我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情感問題,但是不能不在意你。即使沒有你的回應(yīng),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任唯攪著咖啡的手指停了,她并不明白令夷這樣肯定的結(jié)論從何而來。她放下咖啡勺,抬頭看令夷,你聽上去很圣母。 并不,這對于我而言只是一舉兩得。 他的話太過于坦誠。以至于任唯很難再質(zhì)疑。她嘆了口氣,你為什么覺得我一定能適應(yīng)呢? 令夷抓著自己褲子的手指抖了抖,努力壓下自己的欲望,保持正常人的樣子回答:你還有理智,會選擇對自己最好的路。 任唯喝了口咖啡,不可置否。 理智嗎?或許是冷漠吧。以前她就發(fā)現(xiàn)了冷漠才是最好的裝甲,可以在任何時候都保護好自己。甚至于對自己的生命也是。她覺得差不多到時候了就冷漠的給自己來了一刀,用世人眼里最絕望的表述在多年的家庭矛盾里占了上風。從小的經(jīng)歷告訴她,要會分析利弊才能讓自己活下去,這樣的算計成了本能,甚至包括現(xiàn)在。 加多了奶和糖的咖啡沒什么苦味。任唯放下了杯子,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你還想殺了我嗎? 令夷放松自己僵硬的手指,笑了笑,我更想和你zuoai。他發(fā)覺,讓殺戮的欲望得到壓制的最好方法就是滿足自己的性欲。人的欲望果然是相互聯(lián)系的。 任唯差點一口咖啡噴出來,她忍不住白了令夷一眼,然后反應(yīng)過來這是可能是最重要的金主,連忙扭轉(zhuǎn)表情,嘴里非常貼心地問:你自己能行? 令夷終于忍不住了,他伸手從桌下?lián)崦挝ǖ耐?,和桌子上的真摯完全南轅北轍,不行。你選一個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失手,所以還是要找人一起。 任唯差點想踢他,腿上傳來男人的溫度讓她也有些臉紅,白天我不干。她超累,要休息。 原桀聽了全程,湊了過來,晚上要我來嗎? 任唯扭頭,才不要讓他撒歡。她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另外三個人,裴元征昨天才選過,亓衍不考慮,那么就 要彭?令夷跟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任唯鼓了鼓臉頰,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像是在翻牌子的昏君和一臉賢惠的皇后令夷。 不喜歡原桀和亓衍?令夷順勢問了句。 也不是不喜歡。任唯自然口是心非。 令夷還在摸她的大腿,等著她的但是。 但是原桀太嗯,狂野?亓衍太冷漠。任唯給了借口。原桀折騰她從來不留手,而亓衍卻是仿佛她在想什么都知道,讓她非常沒安全感。 令夷隨意點了點頭,并不打算解釋什么,他們不會停留太久。 是嗎?反問句里充滿了愉悅,原桀蹲在旁邊看她這若無旁人的樣子,瞇了瞇眼睛,伸手就去拉任唯的裙子。 任唯簡直得了原桀PTSD,連忙跳開,避免自己被剝光。 我今晚要和令一起。原桀抓著她的領(lǐng)口宣布,不然看到你就把你衣服撕了。 簡直是個惡劣的熊孩子。任唯掰著他的手,仗著令夷在身邊,懟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原桀下意識回答,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下面也很大,你現(xiàn)在要不要 滾??!任唯漲紅了臉,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發(fā)情!有了令夷她果然特別有底氣。 原桀理直氣壯,是你太不爭氣了。 -------------- 尿床、玩火、虐殺小動物,反社會人格特征。 走劇情,周日加更,老時間。 謝謝珍珠和收藏~ 我設(shè)定錯時間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