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日記.羊入虎口
第二篇日記.羊入虎口
放松點,喬西。 憑借身高優(yōu)勢,她耳尖一路粉到秀頸的暈紅模樣被沈隨盡收眼底,他竭力維持正常語調(diào),因為被巨大的精神快感攫取的同時,也帶來了難以容忍的神經(jīng)劇痛。 撕裂的傷口壓制了勃起的欲望。 可以了。在開始失控之前,沈隨叫停。 幾分鐘之后,喬西給他穿好睡衣。 高挑勁瘦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連簡單的黑色睡衣也能穿得立體優(yōu)雅,腰窄腿長,鎖骨線條結(jié)實流暢。 就是身上的紗布有些煞風景。 喬西下意識去扶,被拒絕,他大腿內(nèi)側(cè)的傷口不輕不重,走路時看不出什么異常。 客廳沙發(fā)處,沈隨坐姿隨意,上身后傾,仰靠著沙發(fā)背頗為放松。 過來。 喬西小步挪過去。 長腿一伸,不遠處一個小圓凳被踢到她膝前,她乖乖坐好,位置恰好在男人敞開的兩條長腿之間。 想明白了沒? 想明白了。 說。 外面危險,因為哥哥我才能活著。喬西絞著手指,匯報她的思想成果,今天你受了傷,我我做得不好,沒有及時關(guān)心你,在衛(wèi)生間里還胡思亂想。 末世降臨,沈隨可以輕易離開她,她卻沒法離開對方。 兄弟鬩墻之事并不罕見,喬西不能肯定她和他的兄妹情是否經(jīng)得起末世人性的考驗。她自然在乎沈隨這個哥哥,可他真的在乎她這個meimei嗎? 況且,她的戶口還在喬家,在法律上和沈隨沒一點關(guān)系。 非常時刻,兄妹之間理應相互照顧??赡憬裉?/br> 男人語氣一放一收,話中情緒拿捏得巧妙,睨著她羞愧的表情: 如今我們只有彼此了。雖然是半路兄妹,但畢竟相處了七年。我原以為,這七年下來,你我之間是有感情的。 喬西大慚,頭慢慢低了。 男人繼續(xù)在她頭頂發(fā)問:看見和觸碰我的yinjing令你很羞恥? 不敢與他對視,低著頭的喬西腦袋點了幾下。 你還小,我能理解。沈隨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沐浴問題我自己解決,不麻煩你。 我做得到。 呵? 我做得到?;舻靥痤^,她尤為認真,宛如對著圣經(jīng)宣誓:我能照顧好你。 行。 男人隨口應了一聲,喬西知道他并不相信,心口酸楚得像是泡進了陳醋里。 我去做晚飯。她慌忙逃進了廚房。 為了給沈隨補血,喬西煲了個豬肝粥,小炒了一盤玉米蝦仁。 端上餐桌之后,她才想起沈隨不吃內(nèi)臟。 盯著桌上的一粥一菜,眼角瞥見男人正走過來,喬西一個機靈,趕緊伸手蓋住粥碗。 熱氣燙得掌心疼,她快步走向廚房,眼前一晃,定眼時前路已被攔住。 男人擋在廚房門口,上身微屈,拉近臉與臉的距離,審視道:鬼鬼祟祟,你做了什么? 視線往下,盯住她蓋碗的右手背。 我煲錯粥了。移開右手,盛著滿滿一碗熱粥,她說:我忘了你不吃動物內(nèi)臟。 沈隨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向上一翻,掌心燙紅。 疼嗎? 不疼。她細聲細氣的,我重新給你做一份。 可我現(xiàn)在餓了。沈隨繞過她,坐在餐桌旁,別重做了。去鍋里再盛一碗,不要內(nèi)臟。 盛了碗新的,喬西拖動他旁邊的餐椅轉(zhuǎn)了個方向,面朝向他坐下。 傷口沒裂開吧?剛剛他動了右手,喬西擔心。 有點。 喬西焦急,給我看看。 吃過飯再弄。 白粥guntang,喬西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涼,等她遞過去時,男人微微低頭,張口含住勺子。 手指上傳來的力道一重一輕之后,她收回手,勺子里的粥已被裹走,留下干凈的勺面。 心中突兀生出一股喂食嬰兒的違和感。 可正低頭裹粥的人一點兒也不像嬰兒,哪怕此時表情溫順,氣質(zhì)溫和。 都是表象。喬西知道,這不是他的真面目,又或者溫和的樣子只是他的幾副面孔之一。 她想起拳臺上的沈隨,身手凌厲,招招狠辣,攻擊對手時活生生是一匹要撕碎對方的惡狼。 你害怕我? ???她第一反應是否認,開口卻很誠實:你在拳臺上很厲害,打人的樣子很可怕。 沈隨道:那只是在拳臺上。 可是喬西咬了咬嘴唇,遲疑開口:有一次我無意聽見大伯父和大伯母談話,他們在說你偷偷去地下賽場打黑拳,還打死了人。 一下子瞇起眼睛,轉(zhuǎn)瞬他眉眼展開,低諷出聲:無中生有的事,是你聽錯了。 沈隨的外表并不可怕,連眼神都是溫和親近的。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溫文爾雅,說話做事時甚至帶了點書卷氣。 可潛意識里,喬西認為他隱藏很深。 拳臺上的沈隨和生活中的沈隨反差太大,太強烈的割裂感讓她總是對他升起恐懼。 我不會傷害你。燈光下,男人一頭黑發(fā)泛起漂亮光澤,他笑了笑: 我們是兄妹。哥哥只會疼你。 喬西微舒了口氣,真的嗎?你以后真的不會揍我? 沈隨微微頷首。 一碗粥見底,她捧著空碗問:還要不要? 被明確給出不的答案之后,喬西開始填自己的胃,男人坐在她旁邊垂眼看著,氣氛融洽。 你能不能先不要上樓?陪我在這兒吃完,洗了碗。小心翼翼的,她說:今晚能不能在客廳多待一會兒。 沈隨嗓音柔和:當然可以,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語調(diào)低沉動人,如一湖泛起漣漪的春水,一點點朝喬西心里傾倒依賴與柔情。 之前關(guān)于他的認知發(fā)生劇烈動搖,她直言直語:外面有只會爬樓的行尸,下午一直撞家里的落地窗。 記起她下午瑟瑟發(fā)抖的模樣,沈隨了然。 哥哥,我她欲言又止。 你說。 我以后能不能去你的房間睡? 手指緊捏住勺柄,生怕他拒絕,暴露出真實意圖的喬西坐立不安,其實這個念頭盤旋在她腦子里很久了。 樓上三間房,一間是沈隨的主臥,另外兩間打通做了他的書房,書房對面是通往露臺的門。 喬西住在樓下的一間臥室,外面行尸窺伺,要是在她睡著時破窗而入 可以嗎? 唇角漾開,沈隨抬手勾起她臉頰一縷散發(fā)別到耳后,指尖下滑,輕揉圓潤的耳珠。 喬西把這行為當作難得的兄妹間的親呢,主動往他指尖蹭了蹭。 當然可以。男人疼惜道,這是很合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