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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黑色童話 HE 追妻火葬場 強取豪奪 雙處強制愛在線閱讀 - 第四十九章 如果你要死,我陪你,沒有你,我生不如死。

第四十九章 如果你要死,我陪你,沒有你,我生不如死。

    

第四十九章 如果你要死,我陪你,沒有你,我生不如死。



    當司言在李嬸一行人的陪同下散完步回到別墅,才有空一邊走一邊打開手機翻看微信。

    不知真相的高琳今天絞盡腦汁斟酌用詞,發(fā)給司言的每一個字,都蘊藏著真心的祝福。

    只是這充斥著誠摯祝福的一字一句落在司言眼里,只覺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在一點點切割著她僅存的理智。

    多年前既羞又怯地和高琳談?wù)撐磥砟信笥训膱鼍胺路疬€在昨天,然而彈指一揮,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了,曾經(jīng)憧憬過的一切美好也已經(jīng)被人給毀了!

    一滴,兩滴,三滴

    淚珠啪嗒啪嗒滴落在漆黑的手機屏幕上,淚眼朦朧的她身子在一瞬間微微晃了晃。

    她只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坍塌,又有什么東西正在積聚,而正在積聚的東西,當她走到衣帽間看到陳列著的婚紗時瞬間到達頂點。

    衣帽間中,一身干練職業(yè)裝戴著白手套的女人,小心翼翼檢查完婚紗,正想離開轉(zhuǎn)頭就見新娘出現(xiàn)在面前,露出經(jīng)過訓練的微笑,恭恭敬敬打了一聲招呼。

    女人名叫秦雨晴,就職于名為GIVENCHY的一家專門服務(wù)高端客戶的婚慶公司,在內(nèi)部競爭中脫穎而出后負責這場婚禮的策劃,提早一個多月便來到思言島。

    GIVENCHY接到的都是豪門婚禮的委托,這場婚禮是公司自成立以來,接待的唯一一個不是來自豪門的新娘。

    那位和沈二少相識于微末的白月光,能嫁入沈氏集團,可以說是驚呆了聽到消息的所有人。

    她在公司聽說過很多關(guān)于這樁婚事的討論,不由得對傳說中的司小姐感到好奇。

    昨晚終于親眼見到本人,平心而論,身為女人也險些被驚艷得挪不開眼睛,也難怪沈二少對她癡心一片了。

    秦雨晴看向司言的打量目光中充斥著艷羨,在她看來司言是人生贏家的代名詞,只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

    看到婚紗,司言胸腔里便翻涌著難以克制的暴怒,垂在身側(cè)的藕白小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

    迎著潔白婚紗上碎鉆泛出的耀眼光芒,她幾個跨步走陳列著的婚紗前,拿起身側(cè)桌臺上擺放著的剪刀,而后一下又一下將象征著美好的婚紗剪個稀碎。

    就在這時,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衣帽間外傳來。

    在腳步聲消失的瞬間,只見一道頎長如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衣帽間門口。

    當沈清夜星夜兼程趕到思言島,再也無法控制住心底如海水般潮涌的思念,第一時間來找司言,卻不料見到的是這番場景。

    看到眼前的畫面,那雙盈滿繾綣熾熱愛意的桃花眼頃刻間黯淡下去。

    她剪在婚紗的一下又一下仿佛都扎在他心中,以至于胸腔里泛出一陣不可抑制的痛感,牽動著呼吸都在隱隱做痛。

    當司言發(fā)了瘋般開始剪婚紗的時候,那雙眼眸溢出的那種蝕骨恨意看得秦雨晴心驚膽戰(zhàn)。

    等她反應過來想出去喊人之際,轉(zhuǎn)身就這么看到站在衣帽間門口的沈清夜。

    秦雨晴自然認出來人是傳說中對親人都下狠手的沈二少,見他脖頸間駭人的青筋迸發(fā)出來,周身都散發(fā)出一股極度詭異的戾氣,整個人都嚇得僵硬在了原地。

    在秦雨晴驚恐的視線中,沈清夜閉了閉眼睛,再度睜眼時,如玉般的臉龐漾起一抹極寵溺的笑意。

    他繃著下顎邁開長腿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向司言,在距離她只有咫尺距離的時候,只聽砰的一聲,支離破碎的婚紗應聲倒地。

    也是在這一刻,死死咬住唇的她抬起手發(fā)了狠粗暴地抹去濕透面頰的淚痕,而后轉(zhuǎn)身猝不及防撞入一雙布滿猩紅像是能噬人的桃花眼。

    只見慘白著一張小臉的她在看到他的剎那間,那一雙盈盈鳳眸唯有那種毫不掩飾的滔天恨意。

    可他似乎是沒看見似的,依舊向她一步步走過來,凝望著她如墨染的黑眸清晰地展現(xiàn)出,刻進血液里那種偏執(zhí)的熾熱愛意。

    眼前的人,在司言心里簡直比畜生還不如,她看著沈清夜逼近,侵入血液里的憤恨火苗逐漸開始沸騰起來,攥住剪刀的手用力到指骨關(guān)節(jié)處泛起蒼白之色。

    體內(nèi)越繃越緊的名為理智的神經(jīng),在聽到他用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語氣說出言言,你已經(jīng)答應嫁給我,怎么能食言的瞬間猝然斷裂。

    沈清夜,你清醒點吧,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強jian犯。

    她歇斯底里向他嘶吼著,雙手緊握住剪刀筆直地對準他的胸腔狠狠扎了下去,當即便有殷紅的血液涌出染紅了他今天穿的白色襯衫。

    溫熱的血液濺到她蒼白如紙的臉蛋,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剛剛做了什么,被恨意占據(jù)的腦袋瞬間空白一片。

    心臟結(jié)結(jié)實實被捅了一刀,沈清夜能感受到刀刃扎進血rou的感覺,卻是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像是感覺不到半點疼痛似的。

    他看著眼前這雙盈滿淚珠寫滿深切仇恨的鳳眸,再次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身體的痛,遠遠及不上他那顆鮮血淋漓的心,向外傳遞出來的一股猶如被生生撕裂開的蝕骨疼痛。

    只是,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心痛到麻木的滋味,這種宛若撕心裂肺的痛在可悲地逐漸減輕。

    新婚之日,本是一個男人一生里最幸福最得意的時候,他迎來的卻是摯愛像是要把他撕碎的滿腔恨意。

    三年來的日夜思念仿佛只是一個笑話,那些曾經(jīng)暢想過的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也只是他一個人的美夢。

    她無論做什么都讓他頃刻間從天堂摔落進無盡的地獄,這時候,他真想挖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為什么一片真心,收獲的永遠是被棄如敝屣。

    沈清夜聽到腳步聲,揚手阻止嚇出一身冷汗的韓哲靠近,繼而指骨分明的手捧起司言布滿了交錯淚痕的小臉,宛若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般,用顫顫巍巍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他做這些的時候,下巴線條繃得極緊,如黑墨般的眼眸卻透出那種可以原諒她一切行為的偏執(zhí)愛意。

    此刻的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仿佛是一個為愛病入膏肓孤注一擲的瘋子。

    他深吸一口氣,暗啞著嗓子用宛如情人間耳鬢廝磨時的語氣對她說:以后別動這些,小心傷到自己,要是不喜歡看到我,我離開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覺,忘掉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訴說,只是那些話到了喉嚨,最終卻變成這么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短短的一句話,聲音里帶著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哽咽,以及好似低到塵土里的卑微。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對她從一開始的底線便一低再低,不知何時起對她早已經(jīng)退到底線以外。

    腦袋一片空白的司言聽到那句寫滿繾綣的話,仿佛受到了蠱惑,下意識松開攥緊剪刀的雙手。

    見狀,沈清夜徐徐勾起失去血色的唇角,自胸腔里滾出一聲寵溺的輕笑,俯身湊近在司言光潔的額間無比深情地落下輕淺一吻,隨后松開她轉(zhuǎn)身步履踉蹌地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當他正式背對她之際,眼眶里聚積已久的淚水在這瞬間就這么滾落出來。

    淚水在不知不覺中將他的視線模糊,在遇見她之前,他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么肆無忌憚地流過眼淚了。

    他的白色襯衫早已被殷紅的鮮血染紅,剪刀上流出來血還在止不住地一滴一滴往下墜,于地板上開出一朵朵極近妖艷的血紅花朵。

    在他踏出衣帽間的瞬間腳步踉蹌了下,下一秒整個人像是被突然間抽走cao縱線條的提線木偶,砰的一聲,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沈清夜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便是,因手機沒電只好去臥室用座機聯(lián)系醫(yī)療團隊匆匆趕回來的韓哲。

    當初沈清夜對面司言提出不舉行婚禮,只是將婚禮的場所改在度蜜月的地方。

    而當沈老太爺聽說這件事,有班淑在新婚之夜拿水果刀捅傷沈清軒的前車之鑒下,做足了一切準備。

    這天在思言島上幾乎集結(jié)了一間私人醫(yī)院所有的精英人員,以及最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

    當失血過多暈厥多時的沈清夜被送到提早搭建好的醫(yī)院時,等候在那的醫(yī)療人員便第一時間對他進行搶救。

    搶救整整進行了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對守在門外的韓哲來說前所未有的漫長難熬,直到確定沈清夜安全,一直壓在他心頭的大石才算真正落下來。

    韓哲匆忙穿上滅菌外套來到沈清夜病床前,見他異??∶赖哪橗嫑]有半點血色,可唇角卻咧開一抹愉悅的弧度,似乎在念叨著什么,傾身靠近聽到他一直在呢喃著一個名字。

    聽著耳邊不斷回響著言言兩個字,這一刻,韓哲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司言瘋了還是沈清夜瘋了。

    她都已經(jīng)恨他恨到想親手殺死他,可他卻癡心不改,甚至連做夢都在喊她的名字。

    原來愛情不僅能讓人變成傻子,還能讓人變成一個十足的瘋子!

    沈清夜空出結(jié)婚度蜜月的時間只有一個月,而在這一個月里,他大半的時間在病床上度過。

    司言在期間從未來看過沈清夜一眼,甚至連問都沒問過一個字,仿佛在她心里,他的死活與她無關(guān)。

    那天發(fā)生的一切,以及司言的態(tài)度令照顧她的所有人明白,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給沈清夜。

    這個認知使得她在這一個月里,再度沐浴在充斥著各種復雜情緒的目光下。

    這樣的目光幾乎令司言每時每刻都游走在崩潰的邊緣,每個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就連喜歡絮叨的李嬸也不敢隨便在她面前說些什么,當然,也有一個人例外。

    那天后,秦雨晴總是出現(xiàn)在司言散步的路上,陪她一起散步變著方法哄她開心。

    李嬸活了大半輩子,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一眼就看出秦雨晴打什么主意。

    她見司言似乎沒有半點防備,在私底下提醒,面對她沒當真心底暗自著急。

    其實司言又怎么會看不出秦雨晴那副虛偽微笑下的欲壑野心,對于這種事情她無所謂,如果有人能成功勾引沈清夜,讓他別出現(xiàn)在面前,她樂見其成。

    于是,司言私底下給秦雨晴發(fā)消息,讓她去醫(yī)院看看沈清夜現(xiàn)在怎么樣。

    司言并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沈清夜的眼睛,所以當妝容精致的秦雨晴懷著小心思出現(xiàn)在醫(yī)院,便被他派人直接丟到出島的飛機上。

    那時候的司言對此并不知情,嚴格按照沈老太爺定下來的行程表過完一天才躺下休息。

    深夜,濕熱的微風吹得金絲窗簾輕輕擺動,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屋內(nèi),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爆炸開來,引得房間微微震動。

    頃刻間臥室外已是火光滔天,在空氣響起的各種雜亂聲音里,滾滾濃煙爭先恐后從未關(guān)上的門縫隙間溢了進來。

    臥室內(nèi)彌漫著的濃煙使得睡夢中的司言嗆得蹙緊著眉直咳嗽,在咳嗽聲中她逐漸恢復清醒。

    當有些模糊的視線里出現(xiàn)黑煙,她便意識到外面已經(jīng)著火了,下床一個箭步?jīng)_到門門推門想離開,卻不料門一打開,一團火焰便猝不及防地向她襲來,瞬間將她逼回屋內(nèi)。

    也是在這一刻,遠處又傳來一陣爆炸聲,不過片刻間,熾熱的氣浪便已經(jīng)蔓延進臥室,吞噬著一切可燒熱的東西。

    屋內(nèi)外充斥著的濃烈黑煙落在她眼里,像是一個個猙獰的魔鬼,想將世間萬物吞噬干凈。

    也不知道為什么,本來內(nèi)心驚恐到極點的她,看著屋內(nèi)張牙舞爪的黑煙心慢慢平靜下來,那是一種絕望到極致的平靜。

    在布滿火光濃煙的房間中,一抹標志性的優(yōu)雅甜笑始終溢滿司言不施脂粉的臉蛋,那一雙水靈剔透的眼眸再度倒映了一種,宛如滿天星河般明亮璀璨的光澤。

    那顆絕望迷茫的心即將真正得到解脫,使得她整個人都帶了點嬌艷的靈動。

    司言曾經(jīng)答應過沈老太爺絕不動離開沈清夜的心思,可此時此刻,火并不是她放的,她只是放棄求生的機會安靜等死而已,在她看來不算違背條件。

    她嗆咳著一步一生姿地走到床前坐下,將蔥白的素手壓在膝蓋處,于外界嘈雜的聲音里,平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時間隨著火勢的蔓延一分一秒過去,滾滾濃煙熏得她止不住咳嗽。

    就在她掩嘴嗆咳之際,只聽砰的一聲響,有人打碎旋轉(zhuǎn)陽臺上的玻璃窗飛跳進來,玻璃碎片霎時四處飛濺。

    躍進屋內(nèi)的沈清夜一聲不吭以雷霆之勢來到司言身側(cè),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把她打橫抱起,帶她一起從被打破的玻璃窗一躍而下落在陽臺。

    他的速度快得她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待到她開始不斷掙扎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在陽臺了。

    連等待死亡的權(quán)力都剝奪的她,曾經(jīng)那些無能為力的絕望、綿延不絕的窒息在此刻最終都化為了滔天怒火。

    被憤怒包裹著的司言爆發(fā)出的力量要比平時大上百倍,可任憑她嘶吼著對沈清夜又打又咬,他卻始終不曾松開。

    甚至,桎梏住她那股不容拒絕的力道,逐漸大得像要將她嵌進骨子里。

    只有把司言緊緊抱在懷里,感受到她的心跳呼吸,沈清夜才敢相信她真的還好好活著。

    沒人知道當他看到她坐在床沿,仿佛靈魂里所有的情緒都被剝離的那一刻,那顆充斥著驚慌的心幾乎已經(jīng)無法跳動了。

    眼看漫天火光即將蔓延到陽臺,他將她抵在陽臺的欄桿處使她以作支撐,繼而抽出一只手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迫使不斷掙扎的她抬頭和自己四目相對。

    在她絕望的鳴咽聲中,他抬起微揚的唇角,用一種極近癲狂卻無比堅定的語氣告訴她:言言,你寧愿死都要離開我,可我告訴你,如果你要死,我陪你,沒有你,我生不如死。

    此刻的沈清夜那一雙陰惻惻的桃花眼,醞釀著一種說不出的病態(tài),看起來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可是只要有人看到他,都不會懷疑他是在開玩笑。

    即使耳畔充斥著各種喧囂,司言卻依舊能從嘈雜的環(huán)境中將沈清夜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甚至她能聽到自己心臟突然間砰砰砰開始亂跳的聲音。

    她看著他如玉般的俊臉一點點靠近,那清冽冷峻的氣息逐漸籠罩鼻尖,曾經(jīng)的一幕幕在她眼前上演著,那句如果你要死,我陪你,沒有你,我生不如死也不斷在耳畔像復讀機一樣回響著。

    話里的一字一句不斷切割著她腦袋里緊繃的弦,當弦在一瞬間斷掉的時候,世界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令人恐懼的黑暗。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司言聽到好多聲音,有直升機螺旋槳轉(zhuǎn)動的聲音,有呼嘯而過的呼呼風聲,有推車的車轱轆滾過地面的聲音

    嘈雜的聲音中,一直有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如情話呢喃般一遍又一遍喊著她的名字,直到像是什么重物重重墜落到地面發(fā)出的聲響后,這道聲音才消失。

    不知道為什么,當這道聲音不斷交織纏繞盤踞在耳畔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