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4 Legilimens

    34

    攝魂取念Legilimens

    西弗勒斯

    當(dāng)西弗勒斯雙膝跪在馬爾福家冰冷的地面上時，他的大腦與黑魔王的雙眼仿佛經(jīng)過了一場鏖戰(zhàn)。黑魔王在他的大腦中翻找，圖卡娜站在餐桌之側(cè)倔強(qiáng)地反駁他的話一個日常的小場面，但是不夠，黑魔王向更深處挖掘他脫掉女孩的禮服，她背后的皮膚潔白宛若牛奶黑魔王饒有興趣地查看他將女孩抱到床上，她沉睡如同嬰兒

    黑魔王仿佛是愿意給他一點(diǎn)隱私，沒有繼續(xù)深探。西弗勒斯控制著自己將一段記憶推向淺層，向黑魔王呈現(xiàn)：

    "很好，奧利凡德。"西弗勒斯嘴唇抽搐，他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披上了斗篷，"這個消息勢必惹主人不快，你心里肯定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既然我早知我的外孫女會有落到你們手中的風(fēng)險，我為何還要教她做魔杖呢？這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邏輯，斯內(nèi)普。"加里克·奧利凡德雙手交叉放在膝頭。

    "別以為我們不敢對你下手。"西弗勒斯警告道。

    老人淡色的雙目看向西弗勒斯，眼神中露出疲憊，然而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隨你們怎樣，我早已看淡這一切。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jì)自然就會了解，年輕人。"

    "那就等幾十年后再說。"西弗勒斯嗤之以鼻，"至于你的外孫女"

    老奧利凡德毫無破綻的臉上終于顯露出一絲蒼白，但他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那個私生女現(xiàn)在與我無干，她的姓氏已經(jīng)斯內(nèi)普，不是嗎？"老人的聲音飄渺，"你想怎么處置她那是你們的事情，她愚昧無知，毫無我們家族的精神。瞧瞧她的長相，和任何一位奧利凡德沒有絲毫相似之處，是那個已死的布萊克與哪個女人生下來的都不一定"

    黑魔王狠狠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西弗勒斯能感受到黑魔王的不耐與憤怒。

    小奧利凡德雙眼緊閉，肌rou不時神經(jīng)質(zhì)地抽動，西弗勒斯將她即將滑落的腦袋重新攏到自己雙臂之間。剝離的疼痛在他的腦海中長久地停留，津津而下的冷汗打濕了西弗勒斯的發(fā)梢和圖卡娜的臉頰，他的頸后泛起一股冰涼的癢意。

    他喘著粗氣，伸出手指拂去女孩臉上的汗?jié)n，她皮膚的溫度之低令他心驚。

    "如您所見，我的主人。"西弗勒斯頭顱深埋，脊背聳起。他向來輕聲言語，西弗勒斯認(rèn)為言語的力量并不在于聲音的高低，但此時他的聲音卻顯得虛弱。"老奧利凡德已經(jīng)遠(yuǎn)逃，至少小的這個還在我們手上，我們拿到的魔杖足夠多，此事還應(yīng)當(dāng)從長計(jì)議"

    大廳中鴉雀無聲，眾人停下了口中的咀嚼，壁爐中的火焰和墻壁上照明的火炬都在此時寂靜。不知何人的餐刀切割在盤中，金屬與瓷器發(fā)出了不合時宜的刺耳聲響，西弗勒斯看到黑魔王的袍裾微動，一記鉆心咒隨之而來，他痛苦地倒地，身上的每個神經(jīng)束如同刀割。小奧利凡德因他驟然弓起雙腿而翻滾到一旁。

    等到疼痛過去，西弗勒斯的感官漸漸木然。黑魔王緩步走出座位，雙腳停留在他的面前。"你一向很能忍耐，西弗勒斯。"他聽到黑魔王的聲音嘶嘶如蛇，"少見的能在鉆心剜骨下一聲不吭的人，這是在鄧布利多手下鍛煉出的本事嗎？"黑魔王喜歡看到別人臣服和恐懼，他自己原本應(yīng)該演得更像一點(diǎn)，西弗勒斯在心中暗自咒罵。

    "所以再來一個怎么樣？"黑魔王說，"鉆心剜"

    "停下吧！我的主人！"吼聲粗嘎。亞克斯利，西弗勒斯在心中輕嗤一聲。

    "很好，亞克斯利。"黑魔王的聲音中蘊(yùn)含著憤怒，"你最好給我一個公然頂撞我的理由，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亞克斯利將手上的餐具撂在桌子上，快步走到西弗勒斯身旁，用靴子踢了踢他的后背，讓西弗勒斯渾身又是一抖，從牙縫中直抽涼氣。

    "這家伙已經(jīng)像個落水的小狗崽子一樣了，我的主人。"亞克斯利揪住西弗勒斯的后領(lǐng)將他拽了起來，西弗勒斯半倚在這位資深食死徒溢滿酒味的羊皮袍子上。食死徒說道："要是再賞他一個鉆心咒，這可憐蟲的腦子恐怕就不那么好使了。鄧布利多是個狡猾的老家伙，在他面前可需要個好腦子。我們可找不出像斯內(nèi)普一樣的人了！是不是？再說，我可不想讓他吐得滿地都是，壞了我的好胃口。"他野蠻地哈哈大笑，"今天的燉菜和烤rou很好，是不是？"亞克斯利回頭望了望桌上眾人，可是大廳中無人回應(yīng)他的笑聲。

    黑魔王抱起了雙臂，但是沒有放下手中的魔杖。亞克斯利響亮地吞了口唾沫，接著說道："至于那個小婊子，反正這又不是斯內(nèi)普的錯。"

    視線集中于昏迷在地的小奧利凡德，一個馬爾福家的家養(yǎng)小精靈正提心吊膽地給向她口中喂些藥劑，察覺到眾人的目光，它后退幾步，吃驚地張開了嘴巴，手中的藥瓶和它細(xì)瘦的膝蓋一同立即跌落在地，它瞪著一對圓眼睛，雙手開始瘋狂地撕扯自己的耳朵，眼神向他的女主人看去。

    "退下！"納西莎·馬爾福向家養(yǎng)小精靈厲聲示意，于是家養(yǎng)小精靈消失在了空氣中。

    她的手指微微抽動，讓西弗勒斯心中大石落地。

    "我當(dāng)初可是想讓那奧利凡德小娘們歸我，只不過沒有成功，讓斯內(nèi)普撿了便宜罷了。"亞克斯利的話音打斷了西弗勒斯的思緒，"如果今天坐在她旁邊的是我，我的主人，那么您懲罰的恐怕就是我了。"

    "倒不必客氣。"西弗勒斯嘲諷道，"只是別把我和狗相比"。

    亞克斯利再次哈哈大笑，多毛的手掌不住地拍打著他的肩膀，"是啊，伙計(jì)！凡事都有兩面?。?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看起來足夠狼狽，或許能獲得一些僥幸的饒恕，總之黑魔王沒有再往下追究。

    西弗勒斯帶著圖卡娜回到家中時已是深夜，閣樓的房門大張，彼得·佩特魯已不知何時離開了，他偶爾出現(xiàn)在蜘蛛尾巷、偶爾一連幾天不見蹤跡，西弗勒斯雖然對此種行徑深惡痛絕，卻也無可奈何。自從佩特魯?shù)玫胶谀?biāo)記之后，行為比以往張狂得多。

    食死徒，西弗勒斯嘆口氣，食死徒中還有維護(hù)他的人，雖然西弗勒斯從未將亞克斯利當(dāng)作"朋友"，但諷刺的是他更不知道鳳凰社中是否有像亞克斯利這樣為他說上幾句好話的人。

    西弗勒斯將小奧利凡德安置在床上，檢測了一遍她的狀況，生命體征平穩(wěn)，總體沒有大礙。

    那只紅毛狐貍喉嚨中吱吱嗚咽著跳上床來，用鼻子試探圖卡娜的頭頸。"滾出去！"他嘶聲說，狐貍沒有感受到惡意，或者聽不懂人話，深色的腳爪依然放在枕頭上。麻瓜生物，西弗勒斯暗中撇撇嘴角。他壓下心中的煩躁，將狐貍咒飛到門外。

    他照舊在桌后的椅子上坐定，耳邊便傳來狐貍指甲的抓門聲。他忍無可忍地打開房門，狐貍趁他不備，再次固執(zhí)地跳到床鋪間，依偎著女孩的脖子安定了下來。

    "隨便。"西弗勒斯說，灌下了一瓶緩和劑，"反正床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