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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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霍夫人正留奚青竹用完餐一起去小鎮(zhèn)邊的花田看看,順道再一起用午餐。 霍水兒捧著牛奶杯巴巴看著他,仿佛也希望他留下。 只是,抱歉,中午有約了,我女朋友在等我回去。下周再來叨擾您。奚青竹回答道。 奚青竹提著小箱子下樓時,霍水兒已經(jīng)等在門口,身邊還乖乖趴著的一條小狗,女孩牽著繩,看到他時,我要帶小黃出去散步,一起出去吧。 兩人走在林蔭道上,一時無言。 但男人想到她的用餐情況,作為醫(yī)生的他主動說道:要好好吃飯,不要挑食,這樣身體才會好。 奚青竹的聲音與他的人一樣,沉靜又悠揚,霍水兒不禁轉(zhuǎn)頭細細瞧他,側(cè)顏清雋,眉深鼻挺,薄唇卻意外的紅潤,霎是好看。 霍水兒盯著那一張一合的唇,突然很想觸碰,像早上觸碰那痣一樣,用指腹輕柔摩挲,感受他的溫度。 女孩遲遲沒有回應(yīng),反饋他的卻是在他身上停留良久的眼神。 奚青竹扭頭回望。 見到那深刻雋美的正臉,霍水兒揚起笑容,真誠稱贊道,醫(yī)生哥哥,你真好看。 男人喉結(jié)不自覺聳動,扭回頭。 他一直知道自己長的不錯,對于這些夸獎他一向不會理睬,即便在與任夜雪交往后,她依舊喜歡與從前一樣時常對他夸贊,他也不過一笑置之。 在他的感官內(nèi),皮囊的好壞并不能衡量一個人的好壞。就像他一樣,優(yōu)越的外表也掩蓋不了他冰冷的內(nèi)里,即使是cao控著手術(shù)刀執(zhí)掌著一條又一條的人命,但他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卻一點也不重,他不過是喜歡突破那些困難而已。 他一點也不高尚,不溫柔。 奚青竹的視線落在道路盡頭,卻沒有焦距。 相對于自己,剛才夸贊的少女才是真的美才對,美的不像這個世界的人。他從不知自己會有這樣膚淺的時候,光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就足以讓他靈魂顫栗,心臟鼓噪。 與醫(yī)院里那些見過她的人對她的稱呼相同,像水晶一樣純凈剔透,又似天使一樣純美惑人。但他們不清楚的卻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她早已超越任何語言的描繪。 他也曾陪同任夜雪欣賞過許多古往今來的名家真跡,而那些筆下莫是無數(shù)對美的詮釋,但無論如何描摹,都比不上她此刻的容顏,在他身側(cè),在細碎的暖光下。 謝謝。 路好像很短,很快兩人便走到停車處。 奚青竹在駕駛座位外站停。 去散步吧,我先走了。他還沒想好如何與她相處,只能寡言少語。 小狗狗很乖,沒有撒歡的往別處奔去,只圍著少女慢悠悠的轉(zhuǎn)圈,偶爾蹭在她腳邊。 那醫(yī)生哥哥下周來的時候別再給我?guī)ё蛱斓牡案饬耍也幌矚g。她自然的對他說著自己的喜好,很是親昵,最討厭涂果醬的蛋糕了,果醬也沒有水果本身美味,而且還把蛋糕的味道都遮掩掉了,討厭死了,醫(yī)生哥哥要記住噢。小女孩的撒嬌,透出的滿是對他依賴,就像小貓咪對主人露出柔軟的肚皮,把一切攤開,簡單自然沒有隱藏。 * 奚青竹把今早從霍水兒臂上抽取的血樣送去科室檢驗后,又駕車前往和任夜雪約好的餐廳。 他到達后不久任夜雪便帶著她的朋友也到了。 兩對情侶,四人一桌。 預(yù)定的是室外方桌,皆是俊男靚女,吸足來往路人游客的眼球。 巨大白色陽傘下。 這是我男朋友,奚青竹。任夜雪對著另一對情侶介紹道。 奚青竹對著對面的兩人點頭,你好,我是奚青竹。 任夜雪言笑晏晏,接過話,她是我好朋友,陳芷夏,另一位是她的男朋友,郁修瑾。 陳芷夏是一位明艷的女生,妝容勾勒的極精致,波浪長發(fā)散落胸前,風情濃郁,很有藝術(shù)氣息。 郁修瑾的長相與奚青竹相比不逞多讓,只是他的舉手投足更風流肆意些,微風吹拂過來,發(fā)絲飛揚間,精致俊美的臉龐多了些不羈,貴氣又浪蕩。 兩位女生都是藝術(shù)系的,話題自然源源不斷,桌上兩位男士只能偶爾穿插著與其交談兩句,不失禮也不尷尬。 菜式是由任夜雪敲定的,當最后的甜點上桌時,奚青竹看著它不由有些失神。 是她討厭的淋了果醬的蛋糕。 任夜雪沒有注意到奚青竹的神色,高興的與陳芷夏說,給你點了最愛的草莓果醬蛋糕,我的是藍莓的。 女孩們相視而笑。 任夜雪又把其中一塊推到奚青竹面前,我的最愛,分享給你。羞澀卻大膽。 哈哈我笑了 還能睡三四個小時吧 然后又要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