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近你
我只近你
秦臻的電話打來的時候,睿淵一點都不意外。 他關(guān)上水龍頭,慢條斯理擦干手,掏出手機的時候,撫了撫有些發(fā)癢的鼻尖。 喂。 那頭像是習(xí)慣了他接電話的速度,開口就是直奔主題,老頭說直接來接我們。 我不回去。走出浴室,睿淵持著手機打開冰箱,清點著里面的食物。他手指撫上飲料架上的一支棕色小瓶子,食指點了點瓶蓋,拿了兩小支出來。 你們不用等我。 話音剛落,他就想掐斷電話,就遭到了秦臻的極力阻撓。 哎,等一下。你不會是跟沈偌孜在一起呢吧? 沒有。但是快了。 其實兄弟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那你就別講了。 睿淵索性開了免提,擰開那支棕色瓶子仰頭一飲而盡。舌尖抵著上頜回味了一陣,也不算難喝。 他將另一支倒進(jìn)玻璃杯里,加涼水把味道沖淡。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電話上,就聽到秦臻歇斯底里,我總覺得這個沈偌孜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你對她了不了解?不會真要跟她在一起吧? 到底對她什么看法呢? 梔子花香。 睿淵腦海里閃過他初見沈偌孜的情景,滿屋子的人。 就是那陣梔子花香,讓他魂牽夢縈。 像水中寫字。他頓了頓,抬眸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語氣淡然,越寫越消失。 沈偌孜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她輕叩了兩聲然后開門進(jìn)去。玄關(guān)的燈靜幽幽,宣告著今晚的終將會被打破的局面。 站在玄關(guān)的睿淵將杯中淡褐色的飲料遞給她,喝水嗎。 這什么? 大麥茶。他低著頭,低沉的嗓音透著輕松。 抿了一口,苦中帶澀,沒有一絲大麥茶的香氣。她眉頭一皺,沒有再喝就將杯子還給他,你這茶是不是壞了。 有嗎?他就著她喝過的位置將杯中的液體一股腦灌進(jìn)自己肚子了,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我覺得挺好喝的。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香味,沈偌孜伸真脖子又聞了聞,扭頭問他,你什么時候開始信佛了? 睿淵抬眸。冷銳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占有欲極強。 白天買的,喜歡嗎? 沈偌孜掃了眼沒開燈的屋子,腦袋有些昏沉,扭頭看他,怎么 想問他為什么不開燈,下一秒眼皮就沉重地合上。失去意識前,她看到眼前的男人墨色雙眸如冬日破冰的深潭,冷寒無溫。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慢慢恢復(fù),沈偌孜迷迷糊糊睜開眼,身體拘謹(jǐn)?shù)夭涣?xí)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翻手綁在椅子上。 睿淵?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做。 黑暗里,她根本看不清他在哪兒,但那陣木質(zhì)清香縈繞在鼻間,清清楚楚指引著她:睿淵就站在自己身邊。 放開我。 她聲音顫抖,喚他名字的時候,差點哭出聲來。 噓。指腹滑過她光潔嫩滑的肌膚,覆上她的唇,示意她噤聲,我說過,晚上就要聽我的。 過了許久,她都沒有再出聲,睿淵饒有興趣地搬了條椅子過來坐下。 不多時,黑夜里又響起她清冷的聲線,不同的是,這次的語氣強硬,沒有絲毫退縮的樣子。 你干什么! 我果然沒猜錯。他坐在對面,兩手交疊撐著自己的下巴,猶如淬了毒的冰冷從嗓子溢出來,只要沈偌孜向你求救,你就會出來。 所以呢?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身上那股冷意一點點地消退下去。他睨著她,眉心凝起一抹冷意,犀利的目光冷颼颼,彷佛要鉆進(jìn)她的骨子里。 我想知道,我和你,她選誰。 他冷峻的面色有些蕩漾,帶著些許嬌態(tài)。從身側(cè)拿起針筒,拔開針頭的塑料套子,他單手輕推,晶瑩透明的液體從針孔滲出,落在地板上,開出一朵朵水花。 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了? 他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沉幽怖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嗓音沙啞得厲害,眼睛里更是彷佛著了火一般地灼燒著她。 我是瘋了。 他的聲音忽然響起,冰冷的聲線里,隱藏著一絲顫抖。 不然,怎么會連她自己的人格都容不下呢。 都說我生人勿近,可他們不知道,我只近你。 既然我都能做到唯一,那你是不是也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