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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歡心。“你回流觴軒去,歇午覺后未時末再過來。”“是,謝太太體恤?!鄙蛎肪砀兄x。出了議事廳后,沈梅君沒回流觴軒,徑自往聚石齋而去。閻石開是客人,可不是正常人,傅老太太傅老太爺傅老爺又都是長輩,不會請他一起用膳的。果然閻石開是一個人用膳,沈梅君進(jìn)門時,他正在使別扭,不想吃飯,記掛著他的木馬還有一條腿沒雕好。駱青意苦著臉,用口形悄悄和沈梅君說:“威脅他沒收雕刀他也不吃?!?/br>可能恐嚇這一招駱青意上午用太多了,他違抗了又沒有執(zhí)行,所以失效了。沈梅君在膳桌前坐下,嘆道:“我肚子好餓?!?/br>閻石開看她,意有所動,卻還是不坐下。“你餓肚子雕刻出來的馬兒也會跟著餓肚子?!鄙蛎肪徽Z剛說完,閻石開飛快地坐下,端起飯碗拼命扒飯。“馬兒還想吃rou,吃菜,喝湯……”沈梅君緩緩道。她說一句,閻石開就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也不等青意布菜,自己夾rou夾菜喝湯吃得飛快。“還是你有辦法。”駱青意嘆道。“你別把他當(dāng)主子當(dāng)貴賓,只當(dāng)自個的兄弟來對待便可,沈梅君笑道,招手讓駱青意一起坐下吃飯,“你別把自已和閻少爺弄得身份分明,他心里就會覺得你可親,再稍加引導(dǎo),閻少爺很聽話很乖的?!?/br>沈梅君看閻石開抬頭看自己笑著補了最后一句。“就是,我很乖的很聽話的?!遍愂_高興地接口。一餐飯吃得飛快,飯畢,閻石開興奮地拉沈梅君欣賞他的杰作。昨晚到此時,他雕出一個駱青意的木頭人,還有一只小兔子,一匹只差一條腿的馬兒。木頭青意微蹙著眉,一臉煩惱,那小兔子驚惶惶的樣子,那匹馬則悠哉悠哉的模樣。沈梅君贊不絕口,閻石開高興的轉(zhuǎn)圈兒,像大狗狗一樣,只差豎起一條尾巴了。可惜是傻子,不然,憑他這一手藝,在雕刻這一行里,定能成為大師讓人崇拜不已的。沈梅君暗嘆了一會,心念一動,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傅氏旗下就有檀木家具作坊,傅望舒領(lǐng)沈梅君巡視商號時去看過,當(dāng)時她還覺得用剩的小木塊太可惜了,現(xiàn)在看來,把那些小木塊拿來給閻石開雕東西再好不過。只不知閻石開能雕多少東西。聚石齋里面就有紙筆,沈梅君研墨畫了個老壽翁出來,問閻石開:“這個你會雕嗎?”“會。”閻石開毫不猶豫點頭,又指著沈梅君手里的筆和案上的紙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東西?怎么能整出來奇怪好玩的樣子?”看來他因為傻,閻家人連先生都沒給他請過,沈梅君笑著站了起來,把筆交給駱青意。“青意,你來教閻少爺寫字吧?!?/br>駱謙科舉出身,狀元憑的真本事,駱青意棋琴書畫極好,由她教閻石開綽綽有余。駱青意在紙上寫了“閻石開”三個字,告訴閻石開這是他的名字,閻石開很高興,拿起筆歪歪斜斜寫了起來。沈梅君笑看了片刻靜悄悄離開,出了聚石齋后,她即派人找來高升,吩咐高升讓人去傅氏作坊里把做家具用剩的檀木小木塊,全部裝了拿回來送到聚石齋。沈梅君回到議事廳時,傅太太還沒到,有管事要稟報沒像昨日那樣等著傅太太,都開口跟沈梅君匯報請示。要到帳房支銀子的只能等傅太太來了一起發(fā)對牌,其他事務(wù)安排的,沈梅君覷著妥當(dāng)沒有尾巴的便先發(fā)落了。傅太太過來時,沈梅君已處理了十來宗事,她也沒自專,把剛才發(fā)落過的事一五一十向傅太太講了。都沒差錯沒縫隙可尋,傅太太點頭表示知道了,也不便說什么。兩人接著處理要發(fā)對牌支銀子的事務(wù),傅太太要做給沈梅君看,很是挑刺一番,把高升媳婦發(fā)作了一頓。論情份,高升媳婦是她的陪房,沈梅君這個新主子也不便出頭。沈梅君靜靜不言語,傅太太罵完了,她倒了一杯茶雙手捧給傅太太,陪笑道:“太太喝口茶潤潤喉嚨,都是梅君初理事沒經(jīng)驗,累的高大娘忙得暈亂,梅君這里向太太賠罪?!?/br>傅太太發(fā)作高升媳婦便是要落沈梅君面子,見她過來賠罪,有些兒得意,接了茶端著架子慢慢啜飲。高升媳婦這么多年還不曾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這么沒臉,心頭始則有些怨沈梅君,若不是她把自己要過去,自己便不需受傅太太的氣了,后來見沈梅君替自己賠小心不是,又有些過意不去,抬眼間見傅太太接了茶慢條斯飲著,心底突然就對傅太太有了氣。沈梅君才處了一兩日的人都想著要給自己留面子,傅太太卻為了私怨給自己沒臉,這個老主子忒冷情寡恩了。傅太太還自為得意,不知無意間把自己的心腹弄得離心了,喝完茶正準(zhǔn)備借勢教訓(xùn)沈梅君一頓,外宅的下人稟報,向南誠來了,在大門外候著,傅望舒有東西捎回京送給沈梅君,要接沈梅君到商號里查收。什么好東西還要親自去查收?傅太太心里暗恨,尋思傅望舒總管著商號,暗里不知貪墨了多少。傅望舒要沈梅君去查收東西,她不便攔著,只得道:“去吧,讓向南誠再送你回來?!?/br>捎回來什么好東西還要親自去查收?不只傅太太心里嘀咕,沈梅君也很不解。“沈姑娘,請?!毕蚰险\前頭走著,到馬車前卻不上車。他不坐馬車一起去商號嗎?沈梅君猶疑著揭起車簾子。馬車?yán)锩孀粋€人,一襲青衫,面容清鐫風(fēng)華絕代,沉潭似的黑眸煙波浩渺,如夢似幻讓人看不真切。是傅望舒,沈梅君對上傅望舒的臉,整個人呆滯。他不是去肅州了嗎?怎么回來了?回來了為何又不回家?沈梅君問不出話來,腦袋被傅望舒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沖擊得雜亂無章,眼睛癡癡看著他無法轉(zhuǎn)動。傅望舒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低低地笑了一聲,伸手抓住沈梅君的手把她往車上帶。車廂不窄,可她離他似乎太近了,兩人臉對著臉,稍微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