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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yè)人士咨詢。假設,有人利用藝術品拍賣的渠道洗錢,是屬于廉署管轄還是警務處商業(yè)罪案調查科?”“大體屬于商業(yè)罪案調查科,如果牽涉到私營機構或者銀行證劵內部人員徇私枉法牟利,ICAC同樣有職責監(jiān)管調查。”美若沉吟。何昭德問:“你有證據(jù)?不如見面細談?”“我不方便脫身?!?/br>“交給我,我來安排。”靳正雷手下向他匯報:“雷爺,阿嫂去停車場后并無取車,坐上另一部無牌照房車離開。”“你們吃|屎的?”他平靜問。眾人噤聲。他揮揮手示意全部離開,撥打美若尋呼機。不一會美若回電:“我和同事晚飯?!?/br>“金毛?”“人家有名字的,叫朱利安。”她嬌嗔。靳正雷心頭一軟,說道:“早些回家?!?/br>她輕輕應一聲。何昭德已經升做一處助理處長,當年的港大高材生已有發(fā)福跡象,發(fā)際線稍稍后退。他注視美若推開和室紙門,向他嫵媚一笑,緩緩跪坐在榻榻米上,依然如往昔般,心頭怦然。“十年不見,你可好?”十年。他答:“娶妻生子,平凡人的快樂?!?/br>美若幫他斟一杯清酒,“平凡人的快樂也不易得。”何昭德凝視她。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他十年前難以想象,而今終于再見。“我以為你又離開本埠。”“最近,總有人問我相似的話。為什么要離開?被羞辱后逃遁養(yǎng)傷才是正確?”何昭德失笑,“確實,那不像你所為?!?/br>美若打開手袋,將資料夾遞給他?!捌渲惺且婚g藝術品投資公司的資料,以及近兩年在拍賣市場的交易記錄和物品名單,還有資金流向。”他大略瀏覽一遍,“看起來是正當?shù)纳虡I(yè)行為和cao作手法?!?/br>“那要看這位申兆文先生是受誰人委托。”“我會確認。”何昭德又問,“為什么交給我?”“順水人情而已。我還懷有當年印象,你雖然正義感爆棚,但人性未泯,對我也有善念。”她悵然舉杯,“雖然我去過九龍城寨,沒有找到那個人,但你甘冒偌大風險,我一直銘感在心?!?/br>何昭德緘默。“我預感會是大案,希望可以為你繼續(xù)升職出一份力?!?/br>☆、第六十五章美若和譚笑相約逛街購物。譚笑一如既往作色彩濃烈裝扮,美若調侃她:“姚黃魏紫,真國色也。”譚笑自謙:“我也想學你,一身素衣,可惜五官不及你搶眼,只好大紅大紫奪人眼球?!?/br>美若四顧,“相機的鏡頭好像都集中于你。”她倆同聲笑。譚笑拉住她,“走快兩步,莫理那些小報記者。”“明日,我預感八卦周刊頭條為‘舊愛新歡把臂同游,娥皇女英姐妹情深’?!泵廊舻馈?/br>譚笑朗朗大笑。這樣豪爽不羈的女子實在令人心動,美若嘆息:“他真是身在寶山不自知?!?/br>“是說誰?我那位?”譚笑斂笑,“他何嘗不知我心意?不知我的好?不過是男人劣根性作祟,既要講實惠收益,還不能少面子自尊?!?/br>“那樣低劣的品性,你怎會愛上他?”“我愛他才氣。”譚笑停腳,望著她,“拜托,請勿以那種同情目光看我,我即使不難過,也會被你勾起傷心淚下。”“只能說我一貫利己,無法理解愛情的偉大?!?/br>“我何嘗不利己?愛他,也只限于愛他。要我與他做夫妻,我是萬萬不肯的?!?/br>“為什么?”“朗朗哥代表一段干干凈凈的過去,我愛著他,好提醒我,我是普通平凡女子,擁有過愛情。并不是別人口中的娼婦妓|女?!?/br>想起當日初見,由阿媽口中迸出的幾個詞匯,美若失笑?!澳阏媸峭ㄍ溉缢??!?/br>“做我們這行,滿目繁華,認不清自己,會花眼的。”譚笑說罷揚眉,“童裝?”美若拿起一套打量,解釋道:“我好姐妹喜生貴子,百日宴錯過,要多準備禮物補償?!?/br>譚笑幫她斟酌挑揀,又道:“只怕這一幕被拍下,明日雜志又多一條勁爆話題。靳老板不知是喜是憂?!?/br>“他周身虱子不怕癢,多一兩條緋聞丑聞,對他來說又有何妨?”美若發(fā)現(xiàn)一條鵝黃小裙,贊嘆連連,“真是可愛,小美應該合適?!?/br>譚笑揚眉。“請勿以那種揣測目光看我,小美真是我幼妹?!?/br>“雜志上言辭鑿鑿,”譚笑搖頭,“公司編劇早已就此新聞問過靳老板?!?/br>美若詫異,誰有那包天狗膽?“不要誤會,是問靳老板,可否拿他的光輝事跡編一出新劇,以豪門做背景,一定高票房?!?/br>美若大笑。“譚笑,你這樣可愛,為何靳老板沒有愛上你?”“人都是賤脾性,只愛得不到的事物。所謂欲望,即是向往。我和靳老板兩個粗人,看對方似看自己,唯有厭憎,如何產生半分向往?!?/br>“你說得有幾分道理?!泵廊綮o默。她們隨后去喝茶,美若尋呼機響,打電話過去,靳正雷問道:“和譚笑一起?”美若擠對他:“同你舊情人切磋?!?/br>他尷尬。她笑?!白T笑夸你這兩年修身養(yǎng)性,是真的?”“我想說是真的,也要你愿意相信?!?/br>美若沉默。他問:“幾時離開?我過去接你?!?/br>“今日無事可做?”“……忽然好想見你?!?/br>離開時,譚笑向她眨眼,“我就不阻人好事了,先行一步?!?/br>哪知靳正雷已經等候在門外。三人見面,未免尷尬。譚笑喊一聲“老板”,隨即道:“我等劉公子來接我,想必他忘記時間。老板,我進去打個電話催催?!?/br>美若知她好意,勸道:“一起送你吧,也不需要繞太遠路。”說罷,眼前靳正雷身形一晃,一把抱住她,往車門位置拖。與此同時,兩聲槍響,美若隨即又聽見一聲悶哼。靳正雷用身體緊緊護住她的頭和身子,她用力掙開一點,由他肩膀望去,只看見譚笑倒下地的側影。一切不過數(shù)秒鐘事,又像慢動作,每一秒都讓人心膽俱裂。靳正雷開了車門,將她塞進去,說道:“鎖好門,不要出來?!彼褪窒聜儼瓮茸废蛞贿咇R路。美若驚魂未定,深吸兩口氣,推門下車。一地血泊,將譚笑黃花衫子染成紅色,她面白如紙,嘴唇尚在囁嚅呼痛。“呼白車!”美若跪在她身旁,撕開裙子,掩住她小腹傷口,同時向逐漸擁來的圍觀人群呼救,聲音凄厲,“幫我呼白車!”急救室外,美若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