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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這個小小的暗盒竟是采用了十二章機的易經(jīng)機關(guān)之術(shù),真是出人意料,看來藏在這木枕中的東西不簡單??!”姬長生頗有深意的瞧了白玉糖一眼,帶了些許的探究。白玉糖沉靜柔美的一笑,仿佛毫無所覺,謙虛的說道,“不知道姬老先生可有辦法打開?”“當(dāng)然有,”姬長生在這一刻頗有些老頑童的氣質(zhì),自傲的站直了身體,眉眼中卻帶著笑意,“不過呢,還是交給如玉來做吧,人老了,這手腳可沒有原來利索了。”“是,爺爺?!奔缬耠[隱有些激動,若這里面的東西真是傳世之寶,他作為第一個打開的人也是與有榮焉,“白小姐,那我就開始了!”白玉糖點了點頭,密切的注意著姬如玉的動作。眾人也都是屏息以待,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什么精彩的畫面。只見那姬如玉按住木枕左側(cè)的兩朵鏤空祥云,輕輕一按,整個花紋竟是發(fā)生了奇妙的變化,木枕內(nèi)部咔咔作響,倒像是觸碰了什么機關(guān);緊接著姬如玉小心翼翼的轉(zhuǎn)動著左側(cè)的花紋圖案,每次轉(zhuǎn)動的方向似乎暗合了易經(jīng)八卦之位。隨著‘咔’的一聲輕響,整個木枕左側(cè)的鏤空雕花竟是憑空彈起,在木枕的內(nèi)部彈出了一個半米多長的卷軸,竟是一幅絹本畫卷!“快打開看看,這是什么好東西!”田甜迫不及待的慫恿道。姬如玉明顯沉穩(wěn)了許多,他小心的拿出那幅畫卷,竟意外的發(fā)現(xiàn),畫卷的質(zhì)量極其沉重!“白小姐,不如我們一起將它打開,如何?”姬如玉眼含期待的羞澀問道。“好!”白玉糖點了點頭,心中也隱隱激動。她拖著卷軸的一側(cè),輕輕展開,隨著卷軸的滾動,這幅畫卷終于呈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剎那間,滿室無聲,一片驚嘆!這幅畫卷雖然不過半米多寬,但卻足足有五米長!畫卷之上,一個英俊的青年公子,站在岸邊,癡癡凝望,遠方的碧水之上,輕靈的漂浮著一個宛若輕云蔽月,流風(fēng)回雪的絕代佳人,她梳著高高的云髻,穿著綾羅霓裳,驚鴻起舞,被風(fēng)而起的衣帶,似朵朵綻放在水中的青蓮,飄飄如仙。這一幕,是初見,一見傾情!之后,水中仙子與英俊公子竟是頻頻碰面,日久生情,兩人纏綿癡戀,仿如神仙眷侶。奈何人仙殊途,水中仙子最終駕著六龍云車,踏云而去,徒留下英俊公子孑然一身站在河邊,終日思念,此情難盡。讓人震撼的是,整幅畫卷,似乎青云繚繞,如夢如真,幻影般的在虛空中不斷閃現(xiàn):相遇的一見鐘情,相守的癡纏眷戀,相離的悲痛欲絕。這種泣笑不能,欲前還止的深情,竟是讓人感同身受,深深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白玉糖覺得眼眶發(fā)紅,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她陡然一驚:自己竟然看一幅畫看的想哭?!要知道,自從八歲搬出白家開始,她就在沒有讓自己掉過一滴眼淚,現(xiàn)在,她居然會為了一幅畫紅了眼眶,這簡直不可思議!白玉糖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屋子的人居然都是滿臉沉迷之色,田甜幾乎淚流滿面,就連鐵木和陸言卿都是滿面哀戚,像經(jīng)歷了莫大的痛苦。這時,姬長生第二個醒了過來。他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渾身上下幾乎都在微微的顫抖,“居然是……居然是……顧愷之的!”白玉糖聞言,心中一驚,“您說的是真嗎?這真是?真跡?”不是她不相信,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過震撼!要知道可是華夏國十大名畫之首,由東晉著名畫家顧愷之繪制,早先收藏在圓門園,八國聯(lián)軍之后不知所蹤,下落不明,現(xiàn)在,世上僅存有四幅摹本,這些摹本分別藏于遼寧省博物館、故宮博物院和美國弗利爾藝術(shù)博物館等處。這些摹本已經(jīng)是無價之寶,更何況是真跡!“是真跡,不是真跡哪能有這么震撼的效果啊,這幅畫里畫的正是曹植和洛水女神??!”姬長生本來正在感慨,卻突然像是被扯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不可思議的轉(zhuǎn)過頭,瞧著白玉糖,“我剛發(fā)現(xiàn),你這小丫頭居然能比老頭兒我還要先醒過來!這幅畫可是有蠱惑人心的能力,只有心志堅韌或者不識情愛之輩才能不受蠱惑,你小小年紀,真不知道屬于哪一種!”姬長生雖然如此說,但是眼睛里卻滿滿都是欣賞,在這個年紀,能夠不為外物所動,的確不是一般的出眾,就連自己的孫子都做不到!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言卿,古長河,鐵木,姬如玉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醒悟過來。田甜哭紅了眼,直接撲到白玉糖的懷里尋求安慰,那對方姓夫妻竟然已經(jīng)擁抱在一起,想必是被觸動了心弦,當(dāng)真是有些情深不壽的模樣。“神奇啊,太神奇了!這幅畫簡直就像是擁有魔力!”古長河贊嘆連連。“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yīng)該是顧愷之的了!”陸言卿自然也是見識不凡,一下子就看了出來。姬如玉臉上的潮紅倒是退去了不少,一雙眼睛更顯晶亮,“白小姐,恭喜啊,這是真正的國之重寶,比之還要珍貴幾分,真是好運氣!”說起白玉糖的運氣,在座眾人都是一陣唏噓,就連姬長生這位看盡風(fēng)云,歷經(jīng)榮華的老者都忍不住有些嫉妒。這才短短的幾天啊!,就相繼出世了,這小丫頭真真是打了臺北故宮博物館的臉,又踹了遼寧博物館的面子,就連美國弗利爾藝術(shù)博物館都被她順便打擊了一下下,真是……過癮!姬長生在這一刻笑的竟是有些討好,“糖丫頭啊,我也知道這幅畫是無價之寶,但是老頭兒我實在是喜歡,我出五億元人民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割愛?”五億元!這個價格直接讓那個賣出木枕的方姓中年男子紅了眼,眼睛里全是懊悔。田甜張著嘴發(fā)不出聲音,陸言卿等人卻是淡定了許多,在他們眼中這幅就是無價之寶,別說是五億,就是五十億都是值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常年身居高位,文化氣質(zhì)極端濃厚的老者,做出討好的表情是個什么樣子,反正白玉糖的雞皮疙瘩是有點暴起,不過,面對五億天價,她的眼神當(dāng)真是一份波動都沒有,“對不起,姬老先生,您應(yīng)該明白這幅畫對于一個收藏者的價值,不管您出多少錢,我想我都是不會賣的!不過,我會好好的善待它,讓這一份文化瑰寶傳承下去!”“說得好!”姬長生對于白玉糖更為欣賞,眼底滿滿都是對于后輩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