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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市里買完火車上需要帶的東西后,已經過了午飯點。 周韻提議還是在外面吃,但譚逸拒絕了。 一連幾天在外面吃不健康。 哦周韻看了眼他垂在身側的手,問:那你的手不要緊吧? 譚逸意味深長地看向自己的手,又將目光落在她臉上,應該,不要緊。 又是這樣的語氣 周韻干笑,那就回家吧。 - 這一頓飯應該是今年在北方的最后一餐。 餐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配菜,他們今天吃火鍋。 涮了一塊豆腐,趁湯汁還沒散去,周韻連忙咬一口,表情浮夸,好好吃! 譚逸不解,夾菜的手沿著筷柱劃了一下,移開視線向窗外看過去。 窗外大雪紛飛,玻璃窗上的積雪模糊了目光,風吹響門沿,蓋住了火鍋咕咕翻滾的聲音。 天氣不怎么好,譚逸看了眼手機,明天提前去火車站。 周韻點著頭,嘴里咬了口牛rou丸子。 心不在焉,一口下去,里面的湯汁濺到了對面人的手上。 她連忙抽紙遞給譚逸,對不起。 譚逸接過紙巾,放下筷子擦著手背上那一點guntang,凝著視線,不淡不咸道:沒事。 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小插曲對于周韻來說,卻是無比尷尬的大事。 所以在火鍋見底之前,她選擇一言不發(fā)。 去洗澡。 吃完,譚逸收拾碗筷,看了眼她,不解道:發(fā)什么呆。 沒有周韻垂眸,起身去拿睡衣。 一直等譚逸洗完澡,早早上床的人還沒睡著。半夜不停翻來覆去,又因明早六點就要起來的煩躁感,促使周韻凌晨一點忽然開口:好想睡覺。 沒想到,這個點,上鋪的人居然回答了她的自言自語。 一樣。 啊周韻抓著被角,聲音又低又啞,你為什么睡不著? 連眼皮掀開都覺得累,譚逸壓著聲,太吵了。 這個話,有點似曾相識。 自知理虧的周韻聲音弱了下去,對不起啊 譚逸翻身,面對白墻壁,想說的話到嘴里打了個彎,嗯。 失眠像是一個時常親近的老朋友,在這個夜晚又一次與她相擁。天空由深黑逐漸變?yōu)闇\灰色,下鋪的人睜開又酸又脹的眼睛,盯著頭頂?shù)拇舶灏l(fā)呆。 于是,第二天頂著黑眼圈的周韻在床沿回頭時,譚逸向前探身,沒睡好? 周韻撐著身旁的護欄,眼前像冒星星,供血不足了。 見她這副模樣,譚逸懸空了小半身,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額頭,感受著和自己一樣的體溫,舔唇,沒發(fā)燒。 當然咯周韻拍開他的手指,搖搖腦袋,只是困。 等會兒去火車上睡會。他邊說邊理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下床。 周韻呢喃,欸哥。 譚逸停下腳步,什么? 沒什么,我可能真有點感冒。 嗯?譚逸回頭,從口袋里摸索著什么,然后靠近她,往她手心里塞進去一個東西。 指尖被微妙的體溫劃過,硬邦邦的邊角硌著手心,周韻低頭一看,是一顆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