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戀

    被江澈和宋津折騰了一晚上，孟汀實在是累了，就算是葉馳在側(cè)也提不起力氣再做一次。

    兩人安靜地躺在床上。月光悄悄溜進(jìn)房間，孟汀睜著眼睛，看光影在屋頂流轉(zhuǎn)，過往像走馬燈一樣一幀一幀地回閃。

    她知道葉馳也還醒著，就這么望著天花板開口：我們聊聊天吧。

    聊什么？

    嗯初戀！孟汀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猛地爬起來，翻身趴到葉馳身側(cè)，和我講講你的初戀吧。

    借著月光，葉馳歪頭看她一眼，半天沒說話。

    緩過神來的孟汀笑起來，不會吧，你的初戀不會是我吧？

    她笑得像個尾巴翹上天的小狐貍，葉馳五指張開，將她的小臉包裹在掌心下，以此來逃避尷尬。

    孟汀笑個不停，湊上去親了親葉馳側(cè)頰，真可憐，初戀就遇到我這種人渣。

    葉馳想說你還真有自知之明，最后卻不愿掃她的興，沒有回她。

    房間里一時陷入沉默，孟汀自個兒喃喃自語：怎么會呢，你長得那么好看

    葉馳不知該怎樣回答她這個問題，主動反問道：那你呢，你的初戀是江澈？

    認(rèn)識孟汀的人都知道她和江澈從小青梅竹馬，是彼此的初戀。葉馳不過隨口問問，可誰知嬉笑了一晚上的孟汀卻突然沉寂下來，短暫的沉默過后，她輕輕一笑，不是。

    他是家人，不是初戀。

    葉馳笑，你和江澈已經(jīng)進(jìn)展到親情這一步了？

    孟汀沒回他，自顧自說著上一個話題，就好像，今晚這一切，這所有的對話，不過是她有意為之。

    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是十歲的時候。

    葉馳笑得更歡，沒有出言諷刺她的純真。

    他親了我一下。你知道嗎？孟汀睜大眼睛看著葉馳，眼神里沁著一層水霧，就那么一下，我卻從此像個小女孩一樣眼睛里只有他一個人。

    那時的你本來就是個小女孩。

    這不是重點。孟汀打斷他，重點是他先親的我，是他先親的我！

    孟汀的語氣有些氣惱，到話尾卻慢慢低了下來，像她的人，裹著一絲悲傷。

    那后來呢？

    他離開了我，為了可笑的前程。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葉馳伸手摸了摸孟汀的發(fā)頂，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小學(xué)生稚嫩的初戀宣言。他只是沒想到孟汀會愿意和他分享這樣私密的往事。他很意外，也很開心。

    他向上坐起，抱住孟汀的肩膀?qū)⑺龜n在懷里，睡吧。

    孟汀手指在葉馳的胸前無規(guī)則地游走著，兩人沉默相擁，慢慢滑至毯子里，困意席卷而來。

    就在葉馳在夢境外徘徊之際，他聽見懷里的人一聲輕輕的呼喚。

    葉馳？

    嗯？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葉馳很驚訝，睜開眼睛將她抱得緊了些。

    我有一個哥哥，一個比我大六分鐘的哥哥。

    葉馳想再問她些什么，比如為什么他從沒見過孟汀的這位哥哥，又或者甚少聽到關(guān)于他的傳言。

    可懷里的孟汀說完這幾句后卻再也沒有任何下文，不久后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像是倦鳥歸巢，安靜地沉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