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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禁地浮現(xiàn)出一張男人的臉。景戚戚好像夢游似的,伸出手指,點(diǎn)著玩偶的眼,鼻子,嘴巴,好像是在撫摸著情人的臉,溫柔細(xì)膩,帶著說不盡的情愫。她看著他好像在對自己微笑,向自己伸出手來,擁抱著自己,他的懷抱溫暖,他的手柔情萬種,撫上自己的臉龐,他的眼睛澄澈幽深,放大,再放大,似乎即將吻上自己顫抖的嘴唇……過了好久,她才如夢初醒,她幻想著的,是那個叫梁以白的男人!手上一松,她被自己的認(rèn)知給嚇到,駭?shù)镁捌萜菀话寻咽掷锏臇|西扔出去好遠(yuǎn)。“我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語,心亂如麻,一扭頭,剛好看見椅背上搭著的一條剛洗凈晾干的薄毯,忍不住又是一陣心驚,那是上次搭車時,糊涂先生給自己的,她還一直沒有機(jī)會還給他,或者說,她甚至還不知道他是誰,更遑論還有沒有下次見面的機(jī)會。短短的幾天時間里,景戚戚結(jié)識了兩個古怪的男人,這個幾率實(shí)在太高了一些,她勉強(qiáng)收斂住心神,去沖澡,準(zhǔn)備早點(diǎn)兒睡覺。因?yàn)槁杂行┖ε?,她留了一盞床頭燈,燈光有些暗,但在一個人的夜里仍不失為一種讓人有安全感的陪伴。平躺在床上,兩只手交疊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景戚戚閉上眼,慢慢進(jìn)入夢鄉(xiāng)。她睡得比往常都沉一些,或許是白天有些累,入睡得很快,而且?guī)缀鯖]有夢的困擾,很快就進(jìn)入了深度睡眠。整座別墅都異常安靜,一樓的傭人也都睡得很早,這一帶的物業(yè)公司非常著名,也鮮少有安全問題,靜謐的夜里,似乎連一兩聲狗吠都聽不見。一個身影,無聲地穿過走廊,厚實(shí)的地毯吸走了近乎全部的聲響。來人漸漸接近二樓的主臥,在房門前站住,靜靜俯身,貼近房門,聽了一會兒,他伸出手,輕輕搭上門把手。果然,略一轉(zhuǎn)動,房門開了一道縫隙,這么多年,她睡覺時從不會反鎖房門這個習(xí)慣還是沒有變,他嘴角略微上揚(yáng),看來,只要在別墅的大門上下了功夫就再也毫無阻礙。胡勤選用了最新的安保系統(tǒng),但只要是系統(tǒng),就一定能被破解,對于破解高手來說有時候甚至往往只是幾行程序,反而不如老式的門鎖來得可靠。床頭的燈光雖然微弱,但卻能讓人一眼就能打量清楚房間的擺設(shè),重新關(guān)上門,鎖上,男人輕手輕腳地靠近床,彎腰審視著沉睡中的女人。作者有話要說:爭取恢復(fù)更新,努力鞭策我吧!61先解風(fēng)情后解衣她的面龐在弱光下顯得極為恬靜柔美,許是懷孕的原因,似乎帶著一種強(qiáng)烈的屬于女人屬于母親的慈愛和安詳,這讓彎著身子雙眼有些貪婪地盯著她看的男人幾乎流下淚來:他呵護(hù)這么多年的寶貝,終于又一次即將當(dāng)mama了,他禁不住感慨又心疼。絲毫沒有察覺的女人睡得正香,眉眼平和,右手從小|腹上滑落下來,伸出了被子。男人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微冷的小手兒,慢慢靠著床邊坐下。他看著她,眼前猶如電影畫面,一幀一幀,全都是往昔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從他記事起,她就存在于他的生命里,已經(jīng)如同血rou一般無法剝離,扯動一下便會鉆了心似的疼。當(dāng)日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子彈射過來的一剎那,像是慢鏡頭一樣,明明是高速穿破空氣直直朝向自己,可他覺得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樣,他甚至能嗅到槍口處迸發(fā)的那一點(diǎn)兒火藥味兒,可他躲不了,一直到胸口好像被燙到,接著便是滿身的涼意,猶如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涼水中。閉上眼的最后一秒,他看到的是景戚戚那張驚惶而慘白的臉,她的眼睛失去了平素的神采,像是上岸多時的一條死魚。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就此含恨而終,了卻一生。沒想到,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閻王不肯收他,射中左胸還能活下來,梁以白簡直是個醫(yī)學(xué)奇跡。因?yàn)橄胍娝?,他恢?fù)得比常人要快很多,完全是主治醫(yī)生和護(hù)士見過的最配合的病人,吃喝拉撒睡,怎么對身體有益怎么來,他像是一個機(jī)器人,機(jī)械地救治著自己,為的就是出院,為的就是趕快好起來,來見她。“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記得呢,你可以忘了那些不好的,那我呢,我呢,你就真舍得?”湊近她,看著景戚戚沉靜的睡顏,梁以白心如刀絞,他知道她承受得太多,百般無奈之下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摧殘,所以才不得不選擇了遺忘的方式來保護(hù)自身。可是,他從來沒傷過她害過她,她為什么竟對他也這樣狠絕!捏緊景戚戚的手,梁以白禁不住濕了眼眶,在身體最痛苦的時刻,他也未曾哭泣過,而此時,只說了一句話,他就再也控制不了澎湃的情緒,哽咽起來。他低著頭,顫抖著嘴唇輕輕吻著她的手指,溫?zé)岬拇綔惿纤龅募∧w,梁以白帶著頂禮膜拜一般的虔誠。老天對他還不算無情,起碼,他現(xiàn)在能夠肯定,她真的在自己面前,是真實(shí)的,是鮮活的。指尖傳來濡濕的癢意,像是被什么舔著,沉睡中的景戚戚口中咿唔了一聲,轉(zhuǎn)動身體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并未完全醒來。梁以白舍不得放開手,稍稍用力握緊她,大概是讓她覺得疼了,就聽她嗯了幾聲,艱難地睜開眼。眼前是個朦朧的人影,景戚戚拼命眨了眨眼才看清,自己床邊居然坐了個人!她一開始以為是胡勤回來了,直到那有些陌生的氣息讓她心頭一凜,不,不是胡勤!“誰?”她向后縮了一下,沙啞著嗓子喊出來,能夠不驚動保安輕而易舉進(jìn)到別墅里來,景戚戚明白對方一定不是普通人。“別怕,是我。”景戚戚的反應(yīng)讓梁以白感到無以復(fù)加的心痛,借著燈光的照映,他明顯看出她眼里的戒備和恐懼,曾幾何時,這雙眼里充滿的卻是對自己的信任和愛戀。梁以白再次抓住她的手,索性伸手調(diào)亮了床頭燈,讓景戚戚看得更清。“梁先生?你闖到我家里來干什么!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認(rèn)出這個不速之客就是白天和自己一同上課的男人,景戚戚的臉色稍緩和,但依舊透著憤怒,她一指房門,出聲怒吼。她的色厲內(nèi)荏顯然沒有起到效果,梁以白反而湊近上身,用一種奇怪而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她,幽幽吐出一口氣道:“戚戚,你是我的女人,但是你忘了?!?/br>他的話像是魔咒一樣,震得耳膜發(fā)痛,一遍遍在腦子里回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