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爹爹要見我?
24 爹爹要見我?
兵部的奏疏被內(nèi)閣打了回來,六個閣老之中,三個清流兩個曹黨一個不管事,看上去清流人多,但奈何曹鷃是首輔,所有的事最終還是得要他拍板同意才行。 現(xiàn)在最反對趙真擴軍的,是另一個曹黨的閣老,暴躁的戶部尚書魏冕,而首輔曹鷃雖然反對,卻是另有顧忌。龔肅羽便避開魏冕,特地上門拜訪曹太師,私底下看看他的態(tài)度。 若尚有一絲余地,那他便聯(lián)合其他內(nèi)閣成員一起給他施壓,替趙真爭取一把;若他心意堅決,那也沒必要這時候鬧得魚死網(wǎng)破。 雁行,去年山西、河南兩地旱災(zāi),糧稅少了上百糧銀子,今年工部還要疏通河道四川保寧府前些日子,又遭了夏洪,戶部正計算著,要撥多少賑災(zāi)銀子。國庫吃緊,不是一兩天了,這些你都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下實在是沒有余銀給趙真擴軍。 曹鷃年逾古稀,須發(fā)皆白,老態(tài)龍鐘,說起話來講幾個字停一停,說半句喘一喘。 龔肅羽坐在客廳下首,等他說完垂下視線淡淡說道:擴軍所需支出不小,下官自然明白,只是國家社稷以軍情邊防為重中之重。以趙真之能,北狄犯境若不是到了危及我大鄭安危之時,也不至于會特意上疏。 現(xiàn)今只是擴軍,花的是小錢,能震懾到他們那是最好不過,若是舍不得這小錢,北狄狼子野心真打了過來,那時恐怕就要花大錢了,還望閣老明鑒。 曹太師沉默半晌,忽然咳嗽兩聲,立刻就有婢女過來給他端上痰盂,另有人撫背,還有人托著漱口茶水,有人伺候擦嘴。 龔肅羽不動聲色看著她們忙碌,忽而一笑:閣老顧慮的也是。只是這增兵的事情,前日入宮時皇上問起,下官已經(jīng)與圣上提過了,圣上還在等內(nèi)閣的奏疏,若閣老覺得當下不宜擴軍,還要煩勞您老上疏奏明圣上。 曹鷃垂著老朽的眼皮,巍巍顫顫嗯了一聲,老夫自會稟明圣上。說了一句又咳了起來。 龔肅羽淺淺一笑,整了整袖子起身告辭。 兩人假惺惺地來回客套了兩句,曹府下人便帶著他離開了正廳。他撩起袍擺,正要跨出廳門,余光瞥見邊上的抄手游廊走過一排侍婢,其中一人身形十分熟悉,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龔府三番兩次惹麻煩的兒媳婦藍鶴。 即使她臉上換了妝容,膚色涂深眉毛畫濃,但那對小鹿兒眼和花瓣唇的小嘴龔肅羽絕不會認錯。 他心里震驚到無以復(fù)加,但只是腳步略略踟躕了一下,便若無其事地跟著侍從離開了曹府。 一上馬車,他就把孟錯叫進去黑著臉低聲吩咐他今夜去榮親王府找到藍鶴偷偷遞個消息,讓她盡快來見自己,不許給人知道。 孟錯看龔大人眉頭緊鎖,臉色難看至極,趕忙應(yīng)下,也不敢多問,只在心里反復(fù)咀嚼這句不許給人知道到底是讓自己遞消息別給人知道,還是讓二少奶奶去見大人的時候別給人知道。 一連兩天孟錯都沒有在榮親王府找到藍鶴,她的房里到晚上都是空的,他問青黛,對方卻笑瞇瞇地敷衍他,守口如瓶。不過她倒是很熱心地給翻墻溜進王府的孟侍衛(wèi)打掩護,讓他進出不至于被王府的護衛(wèi)們察覺,并且暗示他藍鶴很快就會回來。 就在龔肅羽的耐心即將耗盡,打算讓林管家派人直接去王府把藍鶴接回來時,孟錯終于找到了她。 藍鶴聽到公爹要見自己,高興趕緊換衣裳梳頭,與孟錯前后腳回了龔府,翻墻去了匪石院。 她興沖沖地溜進龔肅羽的書房,看到他穿著一件淡繭黃緣松煙府綢道袍,腰間一條水黃絳,頭戴諸葛巾,領(lǐng)緣袖口上繡著片片橄欖色的小竹葉,襯得修長高大的龔閣老清俊文秀,儒雅非凡,自覺臉上微微一燙,滿心歡喜地給他請安,柔聲問道: 爹爹,您要見我? 龔肅羽正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扶著寬袖在練字,聽到她進來頭也不抬,只是冷冷地丟給她一句: 跪下。 ¥¥¥¥¥¥¥¥¥¥¥¥¥¥¥富態(tài)的分割線¥¥¥¥¥¥¥¥¥¥¥¥¥ 小劇場 龔閣老:這章寶貝阿攆都沒和我親近,全程和一個糟老頭演對手戲,珍珠收集無望了。 藍鶴:爹爹別急,我這就來了,我們一起嘿咻嘿咻收集珠珠! 龔閣老:不行!要收集珠珠,但是不許嘿咻,你別忘了自己身份。 藍鶴(生氣):我什么身份,我就是你收珠珠的工具人,我沒身份。 龔閣老:別生氣了,你是女主,我是你公爹,這是趴灰文,總有一天可以嘿咻的,何必急在一時。 藍鶴:爹爹真好!我的珍珠都給你! 龔閣老:不錯,是個孝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