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鶴鳴雁舒

    藍(lán)鶴來到匪石院的時候龔肅羽卻不在廂房，清輝閣的燈倒亮著，也不知道老頭這么晚還不睡在干嘛。藍(lán)鶴走到書房悄悄推門進(jìn)去，龔肅羽正在書桌上埋頭弄什么東西，走近了才看明白他是拿著刻刀在刻章。

    爹爹

    坐一旁等著，再過會兒就好了。

    一聽龔肅羽愿意和自己說話了，藍(lán)鶴喜出望外，立刻乖乖坐了下來，一聲不吭看著公爹手持小刀全神貫注，一刀一刀地纂刻印章。

    這是一塊小小的方形琥珀，燭光下通透晶瑩，里面似乎還裹著什么東西，紅彤彤的一小只。他落刀全無猶豫，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捏得太用力而泛白，瞧著不像是熟手，但卻很著急。

    她的目光滯留在他臉上，他用冷峻隱藏不舍，眉間有淺淺的溝壑，又拿專注掩蓋擔(dān)憂，只是深邃幽暗的雙瞳會偷偷出賣他。

    燈芯一跳，燭光無風(fēng)而動，鼻梁的陰影也晃了一下，他面上明明撒了溫暖的橘色，卻融不掉孤燈清影的寂寥。

    她走了，他的每一個夜晚都會如此刻，孤燈，孤影，無聲靜謐。

    一個就在那里默默刻章，一個就在那里靜靜看著他，一點也不覺得時間難捱，反而嫌不夠，最好這樣天長地久。

    可惜次輔大人終究還是刻完了，他把刻好的印章用小刷子刷去粉末，拿紅印泥在紙上試著印了一下，藍(lán)鶴湊過去看是什么字。

    鶴鳴雁舒？

    嗯，這是穿帶印，你回去穿上繩子戴在身上，當(dāng)我送你的餞別禮吧，倉促之間也準(zhǔn)備不了什么更好的了。龔肅羽把印面擦干凈，塞到藍(lán)鶴手里。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原先還對皇上的心思存疑，他們畢竟是親兄弟，怎么可能會有如此有違人倫荒誕不經(jīng)的念頭，想不到連四王爺也是我失策了，反倒害得你要舍身救我。

    老頭果然是聰明人，藍(lán)鶴的苦心并不需要她費力解釋，但她不想讓他自責(zé)，凝望他雙目柔聲說道：爹爹別這么說，關(guān)爹爹什么事呢。表舅對我的恩情本就該由我來還，要不是他當(dāng)初收留我，指不定我現(xiàn)在就在哪處青樓妓館彈琴唱曲呢，一兩文銀買我一晚，夜夜都得服侍不同的客人。

    別亂說了！龔肅羽聽不得這話，想想都忍不了，心痛到呼吸滯澀，我知道了，你要謝他，我也該謝他，我不攔你，你要去就去吧。

    爹爹會等我回來嗎？藍(lán)鶴看到他說這話時極力隱忍的神色，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不等還能怎樣？我又走不了，難道辭官跟你一起去？他心肝脾肺腎都在隱隱作痛，說話就很沖。

    不是還有個泉林姨母戀慕爹爹么，說不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其他人，不是一直都有人給爹爹說親作媒的嘛。

    龔肅羽像看傻子一樣睨視藍(lán)鶴，皺眉問她：你是不是皮又癢了找打？

    我心里難過！我不想和爹爹分開見不到您！

    沒用的小藍(lán)鶴又捂著臉哭了出來

    小劇場

    藍(lán)鶴：原來書名是從這里出來的。

    貓貓：嗯，不看到一百四十八章是不會知道書名的意義的。

    藍(lán)鶴：我知道這是爹爹送我的愛的信物，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貓貓：字面意思呀。

    藍(lán)鶴：字面什么意思啦。

    貓貓：你人設(shè)是讀過書的，為何總是如此文盲？字面意思就是你一浪叫你爹就舒爽了的意思。

    藍(lán)鶴：？？？我去，這么文雅的名字意思居然是這么粗鄙下流嗎？

    貓貓：滾！你做的人不說自己粗鄙下流，我起個不帶臟字的書名你說我粗鄙下流？溺以自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