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mei,最好不要騙我(5)
meimei,最好不要騙我(4)
沈大熟練地在集市的一個小角落里面將獐子放下來,然后攏著衣袖,整個人就站在那不動了。 春曉也跟著沈大進過幾次城,對他這樣姜太公釣魚,愿者來買的銷售方式,也不意外。 春曉學著他的樣子,將雙手互插進衣袖里,縮著脖子等主顧上門。 過了一會,便有個戴著八角帽,看起來有點像小管事的男人走過來,熟練地找沈大問起價格。 沈大與人交流,從來都是言簡意賅,絲毫不多理一個字。 四蹄朝天的獐子被那個小管事拎走了,沈大手里也多了兩貫錢。 家境限制了春曉的眼界,春曉看著男人的背影,忍不住和她哥八卦,瞧呀,長得多胖。一看就是天天吃rou。 沈大沒有說話,牽過春曉的手,就往街市熱鬧的里面走。 目不斜視地路過一眾吆喝,沈大順利將一只熱騰騰的rou包子買下來,送到春曉嘴邊。 春曉一路上看得眼花繚亂,此刻看到rou包子,連忙伸手去接。 沈大卻不給她,你剛剛摸過了獐子。 意思是嫌她手臟。 春曉不服氣:可是你剛剛還摸過我的屁股了呢。 沈大背著春曉的時候,是托著她的臀部,這樣背她不會往下滑。 沈大抿著唇,你的褲子是我洗的。 春曉想到自己今天穿的是新褲子,無奈地就著沈大的手吃包子,對這個哥哥的潔癖真的無語了。 吃完包子,春曉又磨著沈大給她買了串糖葫蘆,這才心滿意足地邊走邊吃。 沈大手里的兩貫錢,根本不夠花,飛快地在糧店耗盡了。 一袋大米和一袋地瓜干,還有些調味料和農作物種子,沈大現在的小身板還不足以扛著它們,再托著春曉,走十幾里路回家。 所以回程,沈大打算坐村里順路的牛車。 但是剛走到牛車停留的城墻邊上,沈大便停住了腳步,轉身帶著春曉想要試著以一己之力,扛著糧食回家。 春曉舔著糖葫蘆,一臉迷惑:咋滴了?咋不坐車了呢? 沒有交通工具,這么多東西,得駝到猴年馬月啊? 沈大沒有說話,板著臉,扛起一袋大米,又一手拎著地瓜干和雜物,推搡著春曉出城。 春曉踉踉蹌蹌,回過頭去看,嘿呀,竟然是熟人。 顯然牛車上抱著一只硯臺的王志遠也看到了自家前任小媳婦,在他娘懷里蹭地站起來,大喊大叫起來。 春曉還想看王家老婆子訓娃,就被沈大頂著屁股,撞出了城。 要我說,王家確實是筆好買賣,咱爹是有大智慧的。十一歲的女娃咬著糖葫蘆,煞有其事地分析,等我吃得飽飽長得壯壯,然后再翻臉甩了王志遠,遠走高飛,多神氣?。?/br> 春曉一臉懊悔地看著沈大:你說你咋這么不懂事呢?腦子里在想啥呢? 沈大背著重物,走一程,就要停下來歇一程,甚至為了避開那牛車,還特意饒了小路,帶春曉走上了山路。 春曉路上恰好掏了個松鼠窩,得了好多松子,就顧不得怨兄長了。 天吶,我就是個福娃!走路上,都能有小動物給我送口糧!春曉贊嘆,可惜這不是年代農村文,不然她就是錦鯉命格啊! 沈大看了一眼她手里,一小點松子,沒說什么。 接下來的上路,春曉顯然充滿了激情,蹦來跳去,非??释l(fā)現第二桶金。 我的哥,你看那是什么?春曉突然驚呼了一聲。 沈大跟著轉頭看去,然后皺起了眉頭。 春曉此刻已經在雪里,將那一團翻了出來,竟然是個人! 春曉摸了摸他的衣裳,摸起來就覺得好貴,再去看他的臉,是個老頭子。 再看周圍,發(fā)現了一柄閃著微微綠光的劍。 臥槽,主線劇情終于要開啟了嗎? 不顧沈大的阻攔,春曉開始奮力想要搶救這個老頭子,具體表現在掐人中,瘋狂搖晃,耳邊大喊 老頭子終于醒了過來,眼里有一絲痛苦閃過,微微顰眉。 沈大將兩袋糧食放在地上,然后將一臉興奮的meimei,拉到了自己身后。 春曉在沈大身后,看著老頭子慢慢站了起來,一揮手,那柄躺在地上的劍便回到了他的手里。 好家伙,真厲害。 老夫連日趕路竟倒在了這林子里,多謝兩位小友相救。 春曉耐心聽著老頭子過著劇情,等他一眼看出這里站著一個骨骼清奇的修仙奇才,當場收徒帶回宗門! 北境魔患肆虐,老夫急去援助,兩位小友,后會有期。 說著,老頭子手中那把劍飄了起來,老頭身手矯健地跳上了劍,就打算走了。 等一等!春曉連忙開口,大聲喊:你再看看我們!仙老,我們能同您一起修仙嗎?您看看我們的根骨吧! 青衣老者是在趕往北境抗擊魔軍前線的路上因靈力耗盡昏倒的,醒來后便急著趕去,此時聽到下面那個小丫頭的話,也沒閑心多話:老夫青臨山脈華陵宗七峰長老座下三弟子玄江道人,今有要事在身,日后必有重謝。 說完,便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天際。 春曉看那老頭子火燒火燎地跑了,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身后沈大已經撿起兩袋糧食,往肩上一扛,趟著草鞋推著春曉要趕路了。 推了一下,沒有推動,沈大轉身就走。 這下子,meimei連忙跟上來。 春曉嚼了粒松子,叨叨:看到沒,剛剛他倏地一下,就飛走了! 山里的雪化得比山下要慢,沈大的草鞋已經全濕了,此刻應該是結了冰,雙腳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 他說日后必有重謝,是什么重謝呢?我想要他帶我們去修仙春曉一臉向往。 修了仙,就可以辟谷,就可以不用每天為餓肚子發(fā)愁了。 翻過這座山頭,快到山腳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沈大突然說話了。 你想要去修仙? 凡俗人只聞天上有修仙界,見過的卻萬里無一,普通老百姓只當是個傳說故事聽罷了。 沈大實在沒力了,便將東西卸下來,歇了一歇。 春曉點頭,目光堅定:我們以后都要修仙! 沈大看著她。 春曉用手按了按自己凍得冰冰涼的臉頰:我好想修仙啊?,F在的日子過得太苦了,修仙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吧。 沈大:我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春曉想說你可得了吧,最后還是顧及哥哥的面子,委婉地說:可是咱家的屋子還在漏雨,欠的一屁股債還不知道怎么還。 一路山路將小少年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fā),勾得有些長長的碎發(fā)落下來,嘴唇發(fā)白,眼眸垂下的少年看起來有些狼狽落魄。 最后,沈大說:修仙是要慧根的。沒有慧根,修不成仙。 說完,他扛起糧食,便繼續(xù)朝家里走。 春曉跟在后面,看著他的后腦勺。 如果我沒有慧根,你要一個人和他走嗎?沈大的聲音傳來。 春曉不假思索:怎么可能呢。 沈大沒有追問了。 他平時話就不多,安靜地將糧食背回家,然后妥善放好,再開始收拾家務。 春曉就坐在門檻上,思考著那個老頭子什么時候來帶他們修仙,他說要去平息魔患,難道魔族現在就開始活動了嗎?萬一老頭死在戰(zhàn)場上,那他倆可咋辦呢? 春曉越想越愁,最后打算說出來讓哥哥和她一起愁的時候,一抬頭,發(fā)現兄長叛逆了。 自從春曉和沈大兩個人睡了,春曉的那張小木床便用來堆放家里一些農具秀才的書籍之類的雜物,而此時,沈大將它們統(tǒng)統(tǒng)收拾了下來,抱了春曉的被單和鋪蓋,將那張小床給重新鋪了起來。 沈大,你這是干嘛?春曉急的去阻止他,干什么丟我的被子? 沈大垂著眼睛,一臉平靜:天氣已經沒有那么冷了,你以后還是回你的床去睡。 春曉生氣:我不同意! 沈大:男女有別,爹爹教過你的。 春曉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春曉拉著沈大的胳膊,蹭著他:沈大,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犯啥錯了呢?我改還不成嗎? 沈大直直地站著,沒有被春曉晃動。 沈大,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別嗎?全家就三口人,又沒有什么親屬社交,老秀才又不可能給兒子做性教育,所以沈大能知道具體啥叫男女有別就怪了,你要是不帶我一起睡覺,我今天晚上就凍死掉算了。 與其看你被不認識的老頭子騙去,倒不如我親眼看著你凍死掉,還能親手給你收殮。沈大抿著唇,終于將目光落在春曉臉上,面上有些薄怒浮現。 春曉噎了噎,明白過來自己的反應太大了,哥哥一時恐怕還接受不了玄幻修真的世界設定。 春曉該服軟就服軟:哥哥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比起修那虛無縹緲的仙,當時是哥哥和我最親,我最喜歡哥哥了!春曉撅著小嘴巴,要去給哥哥香一口。 沈大也沒躲,任她將口水在自己臉上涂了一下,不輕不重哼了一聲。 (登了好久好久才登上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