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鬼的小寶貝(7)
是個鬼的小寶貝(7)
蘇公子沉默地坐在沙發(fā)上,靜靜聽著這對男女議論他和春曉的婚事。 如何聽都不滿意,家里連王位都沒有,怎么好意思提親,他不想認這對商賈夫婦了。 話沒說完,春曉就看到儀表端莊的夫婦倆,忽然想被拎小雞一樣拎起來,蘇朝走到窗口,想要將他們丟下去。 這是六樓! 蘇朝毫不猶豫松開手,春曉連忙跑到窗邊看。 兩個衣著凌亂的人,安然無恙地坐在地上,似乎嚇傻了。 這并不是吾的父母。春曉耳邊傳來淡淡的聲音。 她回過頭,窗邊的風吹開她頰邊發(fā)絲,她挽了挽碎發(fā)。 春曉挑了挑眼睛:我知道。他們的兒子叫蘇大寶,可不叫蘇朝。 蘇朝的耳根有點紅。 春曉拉了拉他的衣袖,絲質紗袍的觸感溫潤微涼,你是誰? 蘇朝從袖子里掏出一粒糖,撥開,喂給她,是甜甜的草莓味,吾死于兩千兩百三十年前 是誰都已不重要。蘇朝將糖紙疊了疊,收回去,吾的一切,都已作古了。 春曉將糖果從左邊頂?shù)接疫吶鶐妥?,原來是個公元前的老鬼,難怪這么文盲。 蘇朝敏銳地察覺到這是在罵他,吾自小受當世佼佼者教導文武藝,隨父親政,文韜武義受天下人贊揚,后入邊境守衛(wèi)家園,期間謀計過人,美名遠播,你可是質疑于吾。 春曉瞇了瞇眼睛,你低下頭,讓我細細瞧瞧你。 蘇朝眉睫微動,垂下面龐,他并不懼細瞧,雖他不重容貌,卻也知自己貌美甚。 在那個因容貌便可揚名天下的時代,他絲毫不遜于那些美男子,他的母親出生于盛產(chǎn)美人,孕育出宋玉的楚國,父親更是秦國難得的俊杰,自他弱冠走于民間,美公子之名便傳遍天下。 他也只以為她是想細細瞧自己的面容,卻不防她忽然踮腳,吻住了他的唇。 溫熱的柔軟唇瓣覆蓋上了他的唇邊,他的目中一瞬間滿滿是她狡黠的眼睛,仿佛砸破了堅冰,冷黑的眸中是浮出來滿滿的溫柔。 春曉含住了他微涼的唇,薄薄的唇瓣很是順從,被她輕易撬開。 踮腳圈住了他的脖頸,他便抬手摟住她的腰方便她動作。 唇舌交纏,蘇朝起先很是生澀,但好在他不用換氣,幾息間便掌握了主動權,反攻入了對方口中,攪動她溫軟的唇舌,搔刮而過。 一吻過,她推開他。 是什么味道? 蘇朝并沒有味覺,但卻覺得很是甜,他說:有莓果的味道。是他挑的糖點,他知道。 她壞壞地笑。 蘇朝緊接著又道:婚前此舉,未免有些放蕩,吾原不愿與你多碰一根手指,卻未防被你如此輕薄。 他一臉貞潔,皺緊眉頭:既你耐不住寂寞,身為丈夫,吾也只好早日上任,約束你一二。防著你由心任性,哪一日跑去,對旁人做出此等放肆之舉。 意思就是,馬上負責,馬上結婚。 你為何這般喜歡我?春曉抱著手臂,歪著腦袋。 蘇朝眼睫輕顫,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吾,跟隨了你許久。從你三歲那年,吾就在,他們將你送予吾做新娘,吾同意了。 春曉一把拉下了他的手,驚恐:你形影不離跟了我將近二十年? 遠遠不足。原本形影不離隨了你三年,你便將吾的一只眼睛摔碎了。是以只能養(yǎng)以精神,偶爾看顧于你。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眶,那雙漂亮的冷黑色瞳孔,在日光下有琥珀般的色彩。 春曉想起了三歲那年從山上帶下來的玉佩。 她有些尷尬,那塊玉佩摔碎了,最后被她奶奶扔進灶膛燒了。 蘇朝毫不猶豫伸手朝自己眼眶插去,你若喜歡,我再送你一只。 不不不。春曉連忙阻止他自殘,你留著它。 蘇朝點點頭。 看了眼天色,他忽然道:吾該去買菜了,去晚了,挑不到新鮮的菜心。昨天魚販說,今天會來幾條大魚,吾得早去候著,否則搶不過那群婦人。 他頗有經(jīng)驗感嘆道:她們是有一些本事在身。 春曉攔不住持家有道的鬼夫,蘇朝撐著窗框,一下子跳了樓,身姿如鶴躍出,消失在眼前。 是個能過日子的鬼啊。 春曉感慨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機給自己奶奶打電話。 見鬼了,必須得通知奶奶。 接電話的是姑父。 自從春曉上初中,路途遙遠需要住宿之后,奶奶便一個人在家,春曉一直擔心她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奶奶除了春曉早逝的父親一個兒子,其實還有一個女兒,只是母女關系并不好,春曉只知道是姑姑嫌棄出嫁的時候奶奶給的嫁妝太少,即便是嫁在一個村子里,平時也不來往。 經(jīng)過多年的相處,春曉知道那個姑姑的品性,在她上高中賺到錢之后,便拿著錢回去,聘請姑姑姑父照顧奶奶,并給了鄰里一點小錢,拜托他們幫忙給奶奶搭把手。 姑父,我是春曉,奶奶在家嗎? 村子在很深的老林里,貧困得不行,電話都只有少數(shù)人家才有,手機更是少,他們一家只有姑父陳大山才有手機。 這只手機,還是春曉送給他的,方便聯(lián)系。 曉曉啊,媽在村口跟人聊天呢,現(xiàn)在不巧,我在山地里,一時半會回不去。 春曉哦了一聲,姑父,我已經(jīng)在市區(qū)里安頓下來了,我想下個月初請假回去,將奶奶接過來。到時候你們也來市區(qū)里面玩一玩吧,大城市還是挺繁華的,我可以帶你們逛逛,吃些特色美食。 陳大山的聲音很憨厚: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面不容易,就不要牽掛家里面了,你奶奶和我們都很好,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們都挺好。 半點不提將奶奶接過來的事,春曉抿了抿唇,嗯,我月初到家,到時候給姑父帶兩條好煙好酒。 寒暄了一番,春曉掛掉了電話。 她莫名有些不安。 假已經(jīng)請好了,下個月初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翻了翻手機日歷,她在一號那天做好標記,然后將火車票買好。 順便看到了二十一號,也就是后天,同學聚會。后天剛好她進夜班,參加完同學聚會,吃頓晚飯,然后去醫(yī)院上班。 聚餐的地方離醫(yī)院不遠,她隨手設定了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