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鬼的小寶貝(17)
是個鬼的小寶貝(17)
幾場雨淋后,這座城市從曖昧的夏末徹底步入肅肅的秋。 春曉低著頭,端著盤子走到走廊盡頭的特需1號房,敲了敲門便推門進(jìn)去。 窗外是一顆粗壯的銀杏樹,葉片漸次黃透,蕭蕭風(fēng)中婆娑抖動,開著的窗漏進(jìn)少許的風(fēng),窗邊一個粉色裙子的小姑娘摘了一片葉子走進(jìn)來。 陳總,掛水了。小姑娘朝坐在病床上看筆電的男人喊了一聲,那男人便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 春曉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那據(jù)說邪魅狷狂的臉龐,心下暗道不過如此。 家有美夫,她清心寡欲地將鹽水掛上,然后讓陳總脫褲子打屁股針。 邪魅霸道的總裁一下子破了功,震驚地看著她。 那個小姑娘也急了,嘟嘟囔囔,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脫褲子呢 春曉抱著治療盤挑了挑眉,朝總裁拋了個媚眼,掐著聲音嬌滴滴地道:陳總,這是常規(guī)的肌rou注射,您配合一下,呵呵呵。 她掩唇笑得嬌柔,眼角眉梢都是不安分,目光從總裁的臉挪到屁股,又挪到褲襠。 陳朗盛的臉頓時黑了,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小護(hù)士對他有心思。 他瞥了一眼漲紅臉的徐素素,若是從前他不介意和她玩一玩,但是現(xiàn)在還有這個小姑娘在旁邊,他對她正好有些不可言說的好感。 滾出去。 總裁砸了床頭的一只杯子。 碎瓷炸開,guntang的茶水濺到地上。 春曉縮了縮腿,薄薄的護(hù)士褲被濺了一些熱水,她咬了咬牙,維持這人設(shè),扭著臉道:陳總,您可萬萬不要害羞,我們醫(yī)護(hù)人員面前,沒有性別之分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不知道閱覽了多少屁股,春曉這一年男男女女的屁股看了不下百多個,毫無波瀾。 可是總裁惱羞成怒,又舉起一個杯子要摔,舉到半路似是摔不下去,漲紅了臉,我讓你滾。 旁邊那個小姑娘畏畏縮縮地給她打開了門。 春曉忽然福至心靈,抬頭看向窗外。 呦呵,那個沉著一張俊臉,站在銀杏樹蔥蔥郁郁的葉片中的男鬼,不正是她那持家有道的丈夫嗎。 春曉看到他的目光冷冷地看著她的褲腿。 心想著護(hù)士服都是醫(yī)院統(tǒng)一消毒洗滌,不用他手洗,他擺哪門子臭臉。 春曉端著托盤走了出去。 下午又找機(jī)會撩了撩里面那個易燃易爆炸的總裁,這才心滿意足地下班。 下班時依舊是蘇朝來接她。 還是銀杏樹上那身衣裳,淺黃色的紗袍襯得他像個不知民間疾苦的貴少爺。 一路上一聲不吭,到了家中,便卷起春曉的褲腿去看她的腳踝。 紅紅的兩個小點,他用指尖按了按,痛不痛? 春曉撒了撒嬌,痛死了,要朝哥親一親才好。 蘇朝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腳踝重重一按,讓你長長記性。 春曉丟了包,進(jìn)去洗澡換了睡衣出來,蘇朝的湯已經(jīng)燉好了。 今天燉的是大骨頭湯。 其實,也沒到這個程度。春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踝,踢到了坐在對面用小勺刨香灰的蘇朝,綢緞的袍角滑溜溜的,春曉忍不住用腳尖蹭了蹭。 蘇朝敲敲桌子,認(rèn)真吃飯。 扒了兩口飯,春曉看了眼手機(jī),是護(hù)士長給她發(fā)的信息,問她今天是不是惹到了一號房那位病人,人家投訴到院辦了。 陳總的動作還挺快。 春曉又扒兩口飯,覺得自己再接再厲,這兩天就能把飯碗丟了。 想到失去工作后的日子,她不禁嘆口氣,親愛的,你的工作落實得怎么樣?現(xiàn)在收入幾數(shù)? 蘇朝清理爐灰的動作頓了頓,銀色的小勺磕在青銅的爐邊。 半晌,淡淡道:養(yǎng)活你不成問題。 再加上我奶奶呢?我要將她接到這里住,村子里醫(yī)療條件太差了,奶奶這兩年身體很不好。春曉舀湯泡飯,將筷子丟了,換勺子搗飯,冬瓜下次多放一點,可香了。 蘇朝回憶了一下那個老人,點了點頭。 初秋的夜晚已經(jīng)有些寒涼,春曉的睡裙換成了兩截的衣褲,米黃色的睡衣被蘇朝搓得軟軟的,在太陽下曬過,貼身十分舒服。 她睡到半夜,忽然一陣強(qiáng)烈的心悸。 腦內(nèi)的系統(tǒng)消息瘋狂閃動警告。 猛然驚醒,腳邊有股濕涼的氣息。 沒有管腳,她急忙打開系統(tǒng)消息 【警告:男主已死亡?!?/br> 【警告:男主已死亡?!?/br> 【警告:男主已死亡?!?/br> 心臟猛地停了幾拍,強(qiáng)烈的恐慌感襲上。 她顫抖著坐直身子,在一片黑暗中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腦內(nèi)的幾行字體。 一把掏出手機(jī),護(hù)士群里的消息像是忽然炸開。 值夜班的護(hù)士在群里發(fā)了消息,護(hù)士長夜里被叫醒,整個病區(qū)亂成一團(tuán)。 她怔怔地看著夜班護(hù)士的一行字。 【小童:我都嚇?biāo)懒耍≌谘惨暡》?,看?號房陪護(hù)的小姑娘,將男病人活活掐死了。像是中了邪一樣?!?/br> 【小童:那可是陳氏集團(tuán)的總裁啊啊?。。∈裁闯鹗裁春??他們不是情侶嗎??。?!】 手機(jī)的邊角已經(jīng)過于用力,咯得虎口生疼,她的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猛地看向了站在床邊的那道身影。 窗外冷冷的月光掠過窗簾撒下淺薄的朧光,黑袍松散的男子披著黑發(fā),指尖輕撫著唇瓣,看到春曉的目光,黑暗中微微紅了耳根。 蘇朝抬手開了燈,身后壓抑到顫抖的女聲傳來。 是你,是你殺了他。 蘇朝回過頭,看到擁著被子顫抖的女子,微微皺眉,走過去將她散開的紐扣扣好。 他想了想,清冽的嗓音淡淡,道:他欺負(fù)了你。 啪 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男人白皙的側(cè)臉。 春曉怒紅了眼,又落下一巴掌,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是看著殺她父母的仇人,死命地掐著他。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春曉腦子一片空白,不可置信。 他算個什么東西?怎么敢指揮女主掐死男主? 他算什么,只不過是一個自己名字都沒有的炮灰,早八百年該入土的死人!怎么敢對男主角動手? 春曉初來這個世界,接收到劇情,曾為這個世界的輕松而開心。 作為一個十八線女配角,她只需要扮演一個勾引男主不成,被趕出醫(yī)院流落到撿垃圾為生的小護(hù)士,簡單的故事線根本不存在出錯的可能。 可是現(xiàn)在,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男鬼,一個該死不死的臟東西,將她的男主角殺了! 春曉赤紅著眼睛,恨恨地瞪著他,幾乎控制不住充滿胸膛的震驚和倉皇。 她的這個任務(wù),就要這么白白失敗了嗎?還沒來得及正式開始,就夭折了嗎? 她大口呼吸著,她就不該將這個東西帶回來。 滾! 她重重將他推開,撐著床面,在一片空白的怔忪里,思索著腦內(nèi)的信息。 她迫不及待地查詢,能不能重啟這個世界? 換一世,她一定兢兢業(yè)業(yè)地做一個普通人,絕對不會接觸那些靈異的東西,在蘇朝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就找道士將他滅了。她后悔了,她對這個世界的難度掉以輕心,太過放肆了。 可惜并不是每個世界都有重新開始的機(jī)會。這個世界不能重啟了。 手機(jī)的消息還在閃動。總裁男主死了,女主被以殺人罪名帶走,陳家不會放過她,她會被處以死刑。 都完了 (這個世界并不依附于原著,蘇朝的故事線很長,他不是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