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小紈绔(38)
女尊國的小紈绔(38)
婚后,在賀家住了三天,南藏月便帶著春曉搬去了他在國子監(jiān)附近的大宅子,在東區(qū)的貓耳巷,又大又漂亮,他的嫁妝都抬進了這里,仆從一應早已等候。 雖說是搬家,但春曉只用抄著手在馬車上喝喝茶,到了目的地,南藏月駕輕就熟地指揮下人布置打點,又將所有仆從叫出來認了主家,恩威并施立了規(guī)矩。 她與南藏月的院子在三進的正院,明亮雅致奢色生香,推開臥房的窗,可以見到一池活水,蜿蜒著整棟四進的大宅子,將一應園林草木繞活了。 南藏月伏在她身后,看了一會天上飛回的大雁,輕聲道:這兒離國子監(jiān)甚近,以后妻主上學便方便了。 天氣漸熱,春曉穿得不多,她搖了搖扇子,皺著眉頭,苦惱:我可以不上學了嗎?我念書念不下去。 南藏月給她倒了一杯涼茶,體貼道:那妻主當初為何要去國子監(jiān)上學呢? 是母親將我送去的,她嫌我整日懶在家里游手好閑,會滋生許多事端,就將我打發(fā)去國子監(jiān)念書了。春曉搖搖頭,念書可太苦了,我如今都成家了,還要去念那破書,煩死了。 南藏月眸子輕轉,婆婆說得,不無道理。念書便要整日耗在學堂里,學堂里都是念書的女人,清心寡欲地關著她,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與事煩擾、引誘她。 春曉不開心了,你也想要我繼續(xù)念書嗎? 南藏月?lián)u搖頭:我當然是和妻主一心的,你不想念書,我必不會強迫你。藏月只是在想,該如何說服婆婆,讓你不用去讀書呢? 春曉這下開心了,抱住他的胳膊,嘉獎他:阿月實在是我的知心人,日后便叫我春曉兒,或者曉曉都可以,不用總是妻主妻主的這么正式,妻夫之間不必如此麻煩。 南藏月笑了,狀若思考了一會,又道:不如,曉曉去考科舉吧,有了功名在身,婆婆便不能再管教你了。 春曉哭喪了臉:你說了不如不說,你看我像是能考科舉的料嗎?我這樣胸無大志,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你若問我哪家花樓的酒好喝我知道,若是讓我破題做策論,不若殺我了吧。 不說她不能崩壞紈绔人設,就是拿出她的真實水平,也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文化人。 她沒有系統(tǒng)去學這個女尊國的四書五經,研究科舉取士的時文課題,就像是文學愛好者去參加高考,必定會落榜。 阿月豈會難為你?南藏月微微斂著眸子,柔聲道:曉曉直管去考便是。阿月一介內宅男兒,沒什么本事,但若妻主有一份功業(yè)之心,我還是能出一份力的。 他柔柔道:南家門生子弟遍布大夏,朝野內外能用者眾多不過幾輪舉試,若是連南家兒媳都考不上,還有哪位俊杰能考上? 春曉詫異地看向南藏月,這是在說,要給她,走后門? 科舉取士是朝廷重中之重的工作,可以說不比高考寬松,層層選拔考核制度分外嚴苛,且有回避制度,一代代傳承下來,規(guī)矩愈發(fā)森嚴,內容也愈發(fā)艱難。 南藏月微微笑著,雙眼皮褶子清透的丹鳳眼,干凈澄澈,仿佛一面洗雪湖,春寒未盡靈秀湍然,不染世俗塵埃。 可就是這樣干凈純澈的人,溫和親切、毫不避諱地說要給她走后門,要動用人脈,陰私手段,助她科考。 他輕輕撫摸著她淡淡的眉梢,輕聲道:曉曉直管去報名??h試、院試、府試、鄉(xiāng)試、會試,藏月都能為您鋪路。妻主有什么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都可以對我說。 可我四書都背不全,五經更是看不進去,做文章題目連都看不明白。相當于一個白癡。 無礙。南藏月笑微微,溫聲自信道:妻主聰慧機敏,非池中之物,科舉之道不過是入仕途徑,且跳過此環(huán)節(jié),日后任上再出眾拔群,亦是朝廷之幸。 春曉: 為什么她覺得她老公對她有些盲目崇拜呢? 南藏月,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并沒有你想的那般好。 她皺起眉,并不希望被這個預備留給穿越女的丈夫青睞,你對我有些誤解。 沒有誤解。 南藏月大膽地傾身,貼著她的鼻梁,將她壓得半身越過窗框,清透的丹鳳眼倒影著她的眼瞳,妻主,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藏月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很好。 春曉抵著他的胸膛,不悅道:不過是救命之恩蒙蔽了你的眼睛。吊橋效應而已。 南藏月笑笑不再說這話,他像是認真思考輔佐春曉科考入仕的方法,眼眸微斂后,便徐徐吐出一個計劃:藏月雖是內宅男子,但于科試還是有所了解的。妻主祖籍在揚州,若要進學,便得要返回祖籍參加縣試府試與院試,揚州雖是繁華,卻到底比不上建安。 他善解人意道:若是妻主想要返籍游覽一番,藏月可以陪你一同歸鄉(xiāng),權當散心,順帶取個小三元。若是妻主懶得舟車勞頓,藏月也有個主意,不如尋個機靈才干的揚州學子,替我妻爭光。 替替考 你是認真的嗎?春曉感覺腦子發(fā)麻,她盯著南藏月略施粉黛的面龐。 莫名覺得這干干凈凈,端莊清白的少年皮下,竟似有著吞人的野心一般。 人道窮人家孩子早當家,可這大貴之家的孩子若是當家,其手段是中下階級拍馬也趕不上的。 怎能耽誤旁的學子科考呢?春曉并不想當狀元出風頭,她捂緊自己的馬甲,道:這不是害了他的前程嗎? 妻主真是宅心仁厚,這般慈悲的女君,竟還不知自己有多好。南藏月?lián)P聲稱贊她,滿眼真誠的憧憬與愛慕,能夠為南家效勞,是他的榮幸。得要是那人三生有幸,上輩子行善積德,才能有這一世為我妻主代考的福分。妻主也不必擔心那人會泄露此事,藏月自會干干凈凈封了她的口的。 如何封口?春曉驚悚,前一秒還在慈悲心腸,現(xiàn)在就封口了? 南藏月掩唇一笑,妻主想到哪里去了,還能如何封口,自然是重金收買啊。重金收買,怎有殺人滅口來得干凈?不過賤命一條罷了。 我南家家訓便是忠懇厚德,藏月平時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呢。 春曉微微放下心來,不過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公子,有些天真想法罷了,不用當真。 她道:我暫時沒有上進的念頭,至少今年內不會去科考。你不要再提此事了。 是。他低眉順眼。 (小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