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小紈绔(44)
女尊國的小紈绔(44)
打了個三百兩銀子的炮,真可謂一日一夜,一絲一毫沒有浪費。 春曉上一個見到如此強悍的男子還是南藏月,但南藏月是偷偷吃了藥的,別以為她沒發(fā)現(xiàn)。 可大皇子殿下竟然不用吃藥,就這般生猛,簡直要了她小命。 春曉心想,還好女尊國女子天生善于情事,不然她的死法估計會很難看,不過日后要是男人多了,后宮生活該有多么可怕,每日除了荒yin,還能干別的事嗎? 想一想,春曉便有些后怕,還好將來接管這個女尊世界的是穿越女,這種齊人之福,她可消受不起。 從大皇子府回來后,春曉在床上睡了一天,大半夜才起來覓食。 她沒有睡在與南藏月的正院,而是在書房睡的,因為害怕自己一身痕跡被南藏月發(fā)現(xiàn)偷情,到時候詢問她的jian夫,她可不敢把大皇子供出來,畢竟大皇子可是皇家人,還是人夫啊。 半夜桌上只有一壺冷茶,春曉摸黑灌了一口,忽然室內(nèi)的燭光亮起來。 她一悚,轉(zhuǎn)眸看去,與燈下低眉點燭的男子四目相接。 南藏月微微含笑:妻主醒了。 春曉差點嚇尿了,你怎會在此? 南藏月斂袖,漫步走來,似乎已在這里坐了很久,桌邊一個椅子上墊著一方他常用的軟墊,妻主歸家后便倒頭大睡,像是徹夜在外大醉一場,我煮了些解酒湯,想著妻主醒了可以用一點。 現(xiàn)下您醒了,我這就去讓杜鵑端來。南藏月走到門邊,在門框上叩了叩,門外傳來一道應(yīng)聲。 顯然外面也有人一直守著。 感情她呼呼大睡的時候,不光屋子里有個人一直在欣賞她的睡顏,門外還有個男人一直守著這叫什么事 我,大醉一場?春曉愣了愣,她身上可一點酒氣沒有啊。 南藏月笑容不變,反問道:妻主徹夜不歸,非是因為大醉不得歸家,還能因為何事? 春曉 既然南藏月想要睜一眼閉一只眼裝傻,她就不說了,反正也狡辯不出什么門道,春曉感慨,這個老公太善解人意了,想吵架都找不到地方吵。 她還準備若是南藏月跟她大鬧,就順勢鬧大了,然后冷落他,降低好感度呢 沒想到他這么大度寬容,太給她面子了。 在松妝一事上也是這樣,他做得太妥帖太好了,就像是不會嫉妒,真正的以妻為天一樣。 妻主可要移步正院繼續(xù)睡?書房軟榻小憩還可,睡上一夜的話,恐第二日會腰酸背痛。南藏月將燭燈放在桌上,走了過來,將春曉手里的茶杯放下,意味深長,物各有位,書房一兩日睡一睡還算可以,若要長久,還得回房啊。 春曉打了個呵欠,她從白天睡到大半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困了,我餓了。 推開書房的門,外頭守著一群提著燈籠的小廝和女仆,她大跨步往正院走。 書房的榻確實有些小,不如南藏月的床柔軟舒服。 來到正院,南藏月備好的餐點已經(jīng)都端上來了。 草草用過,她看向他,你怎這么晚還不睡? 許是這些時日習(xí)慣了妻主陪在身側(cè),一個人倒是孤枕難眠了。南藏月抿著唇淺淺笑著,為她布菜。 不吃了。春曉想了想,明日將松妝院子里的床榻換成和你差不多的,他那床,看起來也不舒服。 小侍的一應(yīng)用物都是有規(guī)制的,禮不可廢。 都是一家人,外面那套不用太在意。春曉擺擺手,我有時也要去他那里歇息,他那床板硬得厲害,咯得我不舒服。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小時候什么苦沒有吃過,但是結(jié)婚后好日子過多了,就吃不了苦了,連被窩都要挑哪個更軟更絲滑。 是。 南藏月服侍妻主用完餐,又叫了熱水,伺候她洗漱一番后,睡在她身側(cè)。 床榻上染著淡淡的熏香,是他慣用的氣味,溫和的助眠甜香,可他卻總是能從這氣息里,捕捉到她身上的氣味,即便是用了沐浴的香料,也藏不住那淺淺的氣息。 溫暖又馥郁,仿佛在日光下盛開的某種花朵,風(fēng)吹過一片花田,無論心內(nèi)有多么焦躁煩悶,只要枕邊浸著她身上的氣息,他總能安寧下來。 南藏月閉上眼睛,在被子里準確找到她的手指,輕輕握住。 她輕輕抽動了一下,南藏月卻沒讓她抽開,他牢牢握著,她便沒再動了。 南棉兒,你的小字是叫棉兒對嗎?他聽見她忽然輕聲問。 是祖母為我起的小字。南藏月側(cè)身看向她,在黑暗里描摹她的輪廓,她閉著眼睛,只能看到開合的唇。 她隨意道:有什么寓意嗎? 我幼時生得純潔可愛,祖母說我如白疊子般干凈動人,希望我能夠永遠純潔清凈,便為我取了小字棉兒。南藏月喜愛這樣和她在夜深時,聊著過往的事,尤其是她主動探究他的過去。 他喋喋不休道:妻主生得貌美不凡,絲毫不遜男兒,兒時定然漂亮極了。 春曉笑出聲:我兒時和你可不一樣,你從小就是南家金貴的小公子,而我小時候,在衛(wèi)明街做過小乞兒。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一件,難看死了。 南藏月抿著唇,烏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看著閉眼說話的女子。 她像是起了興致,和他聊起自己過往:我是賀家第七女,庶出。我的父親,據(jù)說是個伙夫,有一夜母親酒醉幸了他,他生下我不久,就死了,連個小侍的名頭都沒混上。那時,母親女兒眾多,父親也忙得很,沒人理會我,是廚娘嬸嬸將我養(yǎng)大的。 逢年過節(jié)時,他們在花廳里舉辦宴會,錦衣華服玉盤珍饈,我和廚娘嬸嬸在廚房烤地瓜。夏天還好,冬天的話可苦了,廚娘嬸嬸將她的襖子給我穿,可我看不下她受凍,于是一個冬天都是在灶臺邊度過的,那時候的手生了好多凍瘡,又痛又癢 后來,我溜去外面做小乞丐,日子才算好了一點。城里有錢人特別多,我腦子機靈,總能討到錢,而且隔三差五就有好心人施粥,我也能搶到好些 春曉笑著嘀咕,忽然聽到一聲抽泣,她轉(zhuǎn)過頭,看到夜色中淚流滿面的南藏月。 你怎么了?春曉納悶,你是在心疼我嗎? 南藏月?lián)渖先ィ瑢⑺话驯ё?,妻主受苦了?/br> 南藏月哭得渾身發(fā)抖,春曉卻不能理解,不就是幾句話,咋就這么真情實感呢,都過去了,不要緊的。阿月還真是善良啊。 其實,南藏月半是因為妻主兒時遭遇難受,半是后怕。 南家是清貴世家,大夏內(nèi)外口碑都很好,南家人每年都會布施救濟流民。南藏月自小便聰明,小時便可以獨立主持為難民施粥事宜。 但這不過是為了虛名的任務(wù),南藏月雖完成得滴水不漏,但卻不將他們放在眼里,甚至他坐在遠處的馬車上,遠遠看到一群小乞兒為了一個饅頭打破頭,爭得你死我活,還會失笑,隨手拋下籌碼,讓這些賤民打得更兇一些。 他沒有善惡是非的概念,自小便不將人命放在眼里,為了維持秩序,會毫不猶豫讓家丁殺一儆百。 南藏月不敢想象,若是那群頭破血流的小乞兒里,有一個是她的妻主他該如何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