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小紈绔(47)
女尊國的小紈绔(47)
春曉隨手捏了一簇茉莉花,插在松妝簡單挽起的鬢角,牽起他的手,走,我們?nèi)ツ愕脑鹤永锵缕逋妗?/br> 春曉撿起廊下的傘,勾著松妝的胳膊,歡快地走入雨幕。 松妝個子高,她撐傘不好撐,他便接過傘,將雨傘偏向她撐著,一路上靜靜聽著她嘰嘰喳喳聊著建安城如今時興的玩意,聊她今日和狐朋狗友又玩了什么,聊國子監(jiān)的同學(xué)們 南藏月急匆匆提著一只食盒,從抄手游廊穿過,來到花廳下,只見那挽手相貼的男女在雨中,共著一柄雨傘,漸行漸遠(yuǎn)。 瓢潑的雨幕漸漸模糊了他們的身影,輕輕地愉悅的女聲也在雨聲里模糊不清。 端莊清透的丹鳳眸直直看著那個方向,皙白的手指緊緊捏著食盒,幾乎將它掐出印子。 大雨覆沒了整座建安城。 樹木花草被暴雨澆灌得七七八八,倒下的不在少數(shù),松妝的院子離正院很遠(yuǎn),春曉和松妝跳著腳,繞過了好些塌伏的草木,在鵝卵石小徑上,走到他的小院子。 院子里有棵亭亭的海棠樹,還有一架葡萄藤,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暴雨躲避不了,他們的衣服都濕了,兩人在屋子里換了衣服,嬉鬧一番,外頭傳來人聲。 是南藏月的小廝送來了解酒湯。 小廝將解酒湯放在桌子上,春曉豪邁喝完后,便將碗還回去,小廝于是將碗放回食盒,提著食盒又進(jìn)入了雨幕。 大門開著,暴雨只能侵襲到走廊,卷起的紗簾被風(fēng)吹得拍打著門框,濺起的雨霧在階下凝成云層一般的白茫茫,水入不到屋內(nèi),只有濕潤的空氣吹拂進(jìn)來,坐在門口能感受到一陣陣涼風(fēng)洗面,十分舒服。 春曉和松妝兩人坐在門口,一盤亂棋隨意棄在腳邊,小廝百合在小廚房里準(zhǔn)備著晚餐,煙囪里的煙灰湮滅在雨幕里。 松妝膝邊是一個針線筐,他捏著一根針在繡繃上穿梭,春曉撐著身子探頭去看,看不出來他繡的是什么玩意,倒是灰撲撲的,你在繡什么? 松妝身材高大,自然手腳修長,捏著一根細(xì)細(xì)小小的繡花針,笨拙極了。 松妝臉頰微微一紅,將繡繃遮了遮,繡得不好,只是打發(fā)時間。 春曉撓了撓下巴,可是在府里太無聊了? 春曉想了想,松妝的脾氣好,以后穿越女來了,一定也能處得好。他地位卑微,說著傾心于她愿意隨她回家,多半是想要脫離摘月樓的生活,是以他對她的好感度不一定有多高。 整日悶在家里確實(shí)無聊,你閑來無事可以帶著百合一起上街逛逛,買些首飾,吃吃喝喝。若是銀子不夠花,便去找南藏月,就說是我允許的。春曉隨口道,你既然跟了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松妝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之后便一直沒有說話。 松妝的話很少,往常她去摘月樓喝酒,他也多是靜靜陪在旁邊,都是她嘰嘰喳喳地說話,他偶爾接兩句。 春曉靠在墊子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毯子,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空氣中夾雜著各種植物的清香,呼吸之間仿佛肺腑清明。 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妻主要留下用餐嗎? 雨后有些涼,松妝將春曉掉下去的毯子接住,往她身上又蓋了蓋。 你的風(fēng)寒才好,怎么不多穿兩件?她爬起來,將毯子搭在他膝蓋上,我就不在這吃了,我答應(yīng)南藏月今晚要陪他賞月,天知道這么大的雨,今晚能有什么月亮 松妝抓著要滑下的毯子,抿著唇,今日的雨下過,明夜想必月色極美。 沒有手表可以看時間,春曉也不知現(xiàn)在幾時了,她穿好鞋子,朝松妝笑笑:那我先回了。 他點(diǎn)點(diǎn)頭。 步履匆匆的女子出了門,便看不見了。 百合站在小廚房門口,張了張嘴想喊,又扭頭去看抱著毯子站在門邊的公子。 晚飯早就好了,松妝見她睡得熟,便讓他一直溫在鍋里,百合都快餓死了,結(jié)果賀春曉看都不看就走了。 百合覺得好可惜,今天的飯菜很好呢。 松妝是小侍,每月的月例極少,他又不肯用自己從摘月樓帶來的銀子,每日清粥小菜將日子過得苦巴巴的,今天破天荒給了錢讓百合去買rou,結(jié)果女主人毫不在乎。 公子。百合有些委屈地喊了一聲。 松妝看了他一眼,捂著唇,重重咳了起來,他忍了很久,怕吵到她。 他的身子年輕卻枯敗,一點(diǎn)寒氣受不得,是以常常生病,怕是這遭夜里又要燒起來了。 百合,你先用吧。用完飯,將藥湯熬上。 是。 百合躬了躬身,走入小廚房,他悶悶不樂地想,院內(nèi)的藥味又要飄幾天了,外面那些下人肯定又要偷偷罵他家公子是藥罐子。 春曉還沒走到正院,正在惱這古代的地真不好走,下雨之后到處都是泥,花園里還有蚯蚓到處亂爬,嚇得她一跳一跳著前進(jìn)。 此時橫沖出來的一張老臉,嚇得她險些叫出聲。 小姐,大人請你回府一趟。 春曉認(rèn)出來,這是賀岱身邊的一個大管事,她在賀家遇到她幾次,這人管的是賀家的莊子產(chǎn)業(yè),春曉還想過要不要討好她,去莊子上玩農(nóng)家樂。 母親找我?春曉納悶,她找我做什么? 春曉想著想著,忽然想到自己這個月逃了好幾回課,別是夫子告狀告到祭酒大人那里,然后祭酒找了她的家長,賀岱叫她回家,該不會是要教訓(xùn)她吧? 春曉正要推脫,那老者繼續(xù)道:大人今日從朝中回來后,便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只指了老身來找小姐過府。 賀岱氣成這樣? 大人還說了,若是小姐不肯來,她就親自來一趟。 春曉:親自來教訓(xùn)她嗎? 家丑不可外揚(yáng),要是當(dāng)著南藏月的面被老母親抽一頓,春曉的面子都要丟光了。 算了算了,走吧,你駕車來的吧? 自然。 小馬車在雨后的街道上噠噠噠,春曉被顛得屁股疼,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馬車從賀宅的角門進(jìn)去,春曉跳下馬車,跟在孫嬸后面往賀岱的書房走。 賀岱的書房是賀家的禁地,賀家七姐妹,只有大姐才能進(jìn)去,大姐是嫡長女,將來要繼承家業(yè),賀岱一直著重培養(yǎng)的就是她。 春曉從前路過書房,都是繞行。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今天竟然被老母親請進(jìn)書房。 (回來啦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