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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一樣……念離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魂魄,所以人家都完全注意不到她這個閑人……不過也好,她原本就不擅於交際,跟鬼魂打交道反而比跟人說話要多,而且之前馬車上發(fā)生的事情,實在令她害怕其他人是不是都知道了她的yin蕩與不知羞恥……因此現(xiàn)下這種情況她倒也暗暗覺得安慰,但同時又忍不住去想──會不會是這些人對這種事其實見怪不怪了呢?也就是說,這些人覺得像那個男人一樣肆意地發(fā)泄欲望、占有女人是天經(jīng)地義的?!這種奇怪的想法一出現(xiàn),就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縈繞不去。那個男人……心情平復(fù)下來之後,她就忍不住會去想──他,在哪里?他此時在做什麼?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之前馬車上發(fā)生的事情,確實令她羞憤欲死,現(xiàn)在想起來說對他沒有芥蒂也是不可能的……而之前遇到的那個男人,真的會是她的哥哥麼?其實現(xiàn)在想起來,哥哥對她來說,早已經(jīng)只是個混沌的幻影,到底她的哥哥還會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分曉。而他……那個時而溫柔時而蠻橫的男人,才是她現(xiàn)在全部的所有。她怎麼也克制不了自己的心──她無時不刻都在想他,想那個霸道得要命、常常粗魯又蠻不講理,但是偏偏還會親自下廚外加溫柔地喂她喝粥的男人!她知道自己這樣有多可笑,可是沒有辦法,對於現(xiàn)在的她來說,除了自己的姓名與模糊的過去之外,她所擁有的所有情感都已經(jīng)縈繞著這個忽然出現(xiàn)在她生命中的男人,這個男人,甚至可以說成為了她生命的全部──如果不想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還需要想什麼干什麼……那也許是一種寄托著自己全部情感的思念吧──沒有其他人好想,就只能想著這個男人的無奈感覺……可是,自從她清醒之後就不曾再見過他。……“咦,我這尋月軒里竟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美人兒,看來我這閑人右使也要開始走運啦……”一個聽起來略顯輕浮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念離抬起美眸,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站著一個長得很英俊的男人,一雙桃花眼帶著戲謔的光芒,閃閃地對著她笑。念離吃了一驚,她沒想到自己走著走著竟然就進(jìn)了人家的地方,而這里她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懂哪些人是什麼身份──她甚至連他……是什麼身份都不了解,更何況是別人。她不敢看對方那帶著濃厚探究意味的雙眼,那對桃花眼里此刻明白地寫著“美人兒,我對你很感興趣”……念離低頭福了一福身,而後很快就轉(zhuǎn)身想走。“誒,美人兒,可是在下長得太抱歉,驚嚇了美人?”男人迅速地堵住了她的退路,還地動作輕佻地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像是真的在掂量自己的長相是否太嚇人……討厭這個人!這是念離的第一反應(yīng)。這世間男人的德行她雖然并不了解,但是在山里聽那些孤魂野鬼的yin言穢語聽了不少,對於這種舉止言行都輕浮放浪的男子,她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此時此刻,她不禁更加想念那個總是溫柔體貼、有著安全寬厚胸懷的男人……除了,除了他偶爾的發(fā)怒像變了個人之外,她感覺楚君漠應(yīng)該是個天性良善又大度的人,更加不會有這樣輕浮的舉止……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看見一個男人就拿來跟楚君漠作對比?而且結(jié)論偏偏還是那個不久前才對她做了那麼粗暴的事情的男人勝出?她忽然覺得心好慌。“美人兒,這是想上哪兒呀?就算不想跟在下聊天增進(jìn)感情,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眼前英俊的男子已經(jīng)完全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然而他的話卻使得念離脫口而出道:“我想見他……”話方一出口,絕美的臉蛋兒霎時就紅了──是不是太少跟人說話,她真的是越來越蠢了,一開口就竟然跟個陌生人說想見“他”……“他?”那男子用一種像是意外地捕捉到什麼好玩的小動物似的眼神盯著念離,言語中的興味越來越濃,“哪個他?嘖嘖,原來美人兒是來這里找男人的呀……”見念離紅著臉兒不說話,男人越說越自得其樂:“唉,我說嘛,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能碰上這麼個美人兒,原來又是名花有主……不過沒關(guān)系,右使我多的是工夫可以去慰藉美人,如果你男人滿足不了你……呃,不對,或者說是美人兒閨中寂寞,那麼在下隨時奉陪……”這下子念離的臉真的紅透了──她現(xiàn)在的樣子難道就像個欲求不滿的閨中怨婦麼?“美人兒臉皮還真是薄,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告訴右使哥哥,你到底想找誰,我?guī)闳??”男人見念離俏臉上染著緋紅與薄怒,他臉上的神色也忽然變得正經(jīng)了一些,而這個英俊的男人褪去那層嬉皮笑臉,儼然就變成了一個頗值得信賴的形象。念離猶豫了片刻,望了一眼陌生的四周──在這個孤立無援的地方,也許只能靠別人的幫助了……“我……找,君漠……”念到“君漠”兩個字的時候,小聲得好像要被人窺見了什麼秘密時的小心翼翼,又好像是輕柔地按到了自己內(nèi)心最柔軟最寶貴的一角。75.舊地重臨這一日,琉城第一的醉仙閣里,迎來了幾位特別的客人。“他就在上面,你自己上去吧?!碧一ㄑ鄣哪凶訉δ铍x笑得一派溫柔,看見她眼底的遲疑,他又笑著加了一句,“他已經(jīng)在這里喝了兩日酒了,我怕再被他喝下去這里珍藏的九釀可就要空了……”說完,他倒真的沒有再對念離做什麼輕浮的舉動,轉(zhuǎn)身翩翩地去了。余下念離站在樓梯的臺階旁,默默地承受著眾人偷偷窺探的目光……他竟然在這里喝酒,還一喝就是兩日?是有什麼煩心的事麼……會不會是因為她……兩人爭吵後就不曾再說過什麼話,強烈的不安攏上了念離的心頭,她終於還是邁步上了臺階,往二樓雅間尋去。此時已經(jīng)有酒香撲面而來,念離并不識酒,亦能分辨得出那是極為香醇的好酒。醉云、醉月、醉星……醉嵐。腳步停在了最里面的醉嵐間之外。虛掩的門,透過珠簾隱約可見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斜斜地躺在軟榻上,發(fā)色如墨,眼若琉璃,線條俊美如雕刻……正是她要找的男人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