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場游戲【微H】
五、一場游戲【微H】
沈念回到家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過于激烈的性愛消耗了她太多體力,于是連衣服也沒換就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是被接連不斷的電話鈴吵醒的,她昨晚一沾上床就睡著了,連鬧鈴都沒定。 迷迷糊糊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接起,靠慣性喂了一聲。 老板,我說您今天還去不去家訪了???這都十點了。周曉莉那富有特色的北方口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對啊,今天還要家訪。 沈念瞬間清醒,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起,十點了?? 是啊,我跟老張在樓下等您半小時了,您快收拾收拾下來吧。 沈念急匆匆地應了聲好,掛上電話去換衣服。 周曉麗是她聘的助理,平時在基金會那邊任職,經(jīng)常會到一線去考察受助者的實際情況。 小姑娘從大學畢業(yè)就跟在她身邊,那時候她覺得一個名牌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不可能一直在慈善基金做全職,結(jié)果人家一做就是這么多年。 沈念快速地刷牙洗臉,換上搭在臥室衣架上的運動服,又在外面套了件長款羽絨服,連頭發(fā)也沒梳就匆匆下樓去了。 周曉麗給她開門,沈念剛一坐好系上安全帶她就變魔術般把提前準備好的早點遞給了她,就知道您今天來不及吃飯,吶,這是我媽今天早上才包的包子,你最喜歡的豬rou白菜餡。豆?jié){也是新榨的,放了黑豆和大米。 包子個個白白胖胖、暄軟可愛,從保溫桶里拿出來還帶著熱氣。沈念一口包子一口豆?jié){,周曉麗在一邊拿著梳子幫她梳頭發(fā)。 車上熱,沈念上車時就順手脫了外套。她里面的運動上衣是圓領,周曉麗給她整理發(fā)型時恰好看到她肩胛骨靠近脖子處的傷痕。 這痕跡她并不陌生,在一些曾經(jīng)資助過的孩子身上就見到過。 她扎頭發(fā)的動作驀地一頓,指甲一不小心勾到了幾根發(fā)絲。沈念嘶了一聲,好笑地問,怎么啦,走神了嗎? 周曉麗心亂如麻,把視線瞥向一邊,有些慌亂,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想了點工作的事她抿唇,極力壓抑心里的不適和難過,盡可能讓自己氣息平穩(wěn),梳好了,那個,要不要化妝? 沈念咽下豆?jié){,搖頭,不用,涂個口紅就行了。 周曉麗將梳子放進背包,那你先吃,我正好跟你說下最近基金會那邊的情況。 好。 最近我們準備做一個針對于偏遠地區(qū)五到十二歲女孩的項目,您知道有些地方因極度貧困加上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幾歲的女孩被迫成為家里勞動力,哪怕學校免費家里也不許她們?nèi)ド蠈W,我們想和當?shù)卣蛯W校合作,給愿意送女孩上學的家里提供一些補助,幫她們接受正規(guī)系統(tǒng)的教育。草案和說明文件已經(jīng)交給理事會,下周理事會議的時候應該還會具體討論。如果提案通過,之后半年應該就專注這一件事了。嗯還有就是最近有關部門查財務查得挺緊,不過咱們各方面都沒有問題。 沈念若有所思,臺賬務必做好。 這個您放心。 最近爆出不少慈善基金會的丑聞,不過沈念的私人基金相當私人,原始資金和后續(xù)的補充資金全部來是她個人資產(chǎn)投資所得,之前也有些人想?yún)⑴c進來,不過她都拒絕了,捐物可以,捐錢不要。 這次去家訪的兩個學生都是本學期獎學金的申請人,學校獎學金是基金會項目之一,所以周曉麗也跟著她一起去了。 兩個受助的孩子都是女生,一個是父親車禍癱瘓,母親一人賺錢養(yǎng)活她和弟弟meimei;另一個是父母都不在了,七十多歲的爺爺奶奶靠撿廢品撫養(yǎng)她。 沈念提前讓周曉麗準備了牛奶水果雞蛋放在后備箱,去的時候順便拎著。 這次家訪的時間不算特別長,基本的情況之前就已經(jīng)了解了,這次來主要就是再實地考察下兩家的居住條件,詢問具體困難,給些即時性的補助。 從第二戶家里出來,沈念低頭看了眼手表,對周曉麗道,讓司機送你回去吧,一會有人來接我。 周曉麗看著她被風吹得有些泛紅的側(cè)臉,不知怎么就又想到她身后的鞭痕,我陪您等會吧。 沈念朝手上哈了口氣,輕輕跺了跺腳,不用,這么冷的天,你趕快回去。 周曉麗看看打開的車門,又看看沈念,她知道沈念要等的人一定是不想讓她見到的,心頭籠上一層莫名的陰霾,但又不想讓沈念為難,那我先走了,您注意安全。 沈念只當她是例行關心,笑瞇瞇地跟她擺下手,去吧去吧,你一個小姑娘,放假也去跟朋友逛逛街吃吃飯什么的,別滿腦子都是工作工作的。 周曉麗看著她恬靜溫柔的笑,喉嚨發(fā)苦,沈念在她眼里一直是神秘強大的,直到今天她才驚覺,自己好像從來沒真正了解過她,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沈念看著汽車匯入車流,逐漸駛出視線。 掏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很快被接起。小念?電話那頭的男聲低沉,音色似乎有些老邁。 來接我吧。 你現(xiàn)在在哪? 沈念左右看了下,語氣漫不經(jīng)心,我也不知道,你叫人定位下我的手機不就好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繼而低笑了兩聲,語氣縱容,好吧,那你先找個地方坐會兒,我這就讓人過去。 沈念沒想到白潤澤會是這個反應。自己出言挑釁,但他壓根就不接招,一時有些索然無味,掛了電話到附近的店隨便點了杯茶水等著人來接。 她和白潤澤見面的別墅建在南部山區(qū),離軍區(qū)很近,位置偏僻,途徑幾道關卡,審查嚴格。 別墅面積不算很大,木結(jié)構(gòu),很典型的現(xiàn)代美式風格,房子外面有草坪和噴泉。 汽車在花園外停下,司機開門扶她下車。她獨自穿過草地,阿姨打開門將她迎進去,和善地對她說,書記在二樓等您。 沈念點點頭,踩著木質(zhì)樓梯上了二樓。 書房的門特地給她留了條縫,不過她還是先敲了敲,聽到里面的人說進才推門進去。 白潤澤正坐在沙發(fā)上抽煙,面前的茶幾上擺著茶杯、煙灰缸、一摞文件和一只鋼筆。沈念掃了一眼,距離太遠,只能看到文件最上面那張印著國內(nèi)動態(tài)清樣幾個大字,這大概是攢了一個月的,不然不至于這么厚一摞。她很快將視線移開,看向他,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好。 臥室就在書房隔壁,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沈念第幾次來這里,衣帽間一多半都是她的東西。挑了半天,最后選了件香檳色絲綢睡裙,去浴室好好洗了個澡。 昨天破皮的地方早就愈合,剩下的淤青一時半會倒是不容易化開,用手摸能明顯感覺到和正常皮膚的差異。 沈念并不擔心,她不是疤痕體質(zhì),之前比這嚴重得多的傷愈合后配合祛疤膏也都沒給她身體留下什么痕跡。 洗好澡出來時白潤澤還在書房抽煙,連姿勢都沒換。他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扶在沙發(fā)扶手上,一只手夾煙,面孔在煙霧里看不分明。沈念赤著腳走過去,頭發(fā)上的水順著身體滑落,在深棕色的地板上留下一溜水痕。 她從他交疊的雙腿上跨過,腿肚隔著輕薄的棉質(zhì)睡褲輕蹭著他,兩腿間的柔軟恰好抵在他位于上面的那條腿的膝蓋處。 她略有些矯蠻地把煙從他指間抽出來,轉(zhuǎn)身扔進桌上那尚有三分之一茶水的杯中,說過一萬次,我最討厭二手煙,你還總抽。 也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她雙頰紅撲撲、嘴巴水嘟嘟,配合上她尚有些嬰兒肥的臉,顯得又兇又軟。如此一來,這點蠻橫在白潤澤眼里也便成了嬌俏可愛。 白潤澤今年五十三歲,人生已過大半,怎么也不可能跟歲數(shù)都能做他女兒的沈念計較。 他看著被丟進自己茶杯里的半截煙,虛扶著她的腰,好脾氣地笑了笑,是我不對,下次一定不讓你再抽二手煙。 沈念撇撇嘴,你每次都說下次一定。說著她便從他身上起來,轉(zhuǎn)身想走。白潤澤攥著她手腕用力一拉,使她再次跌回到他懷里,跨坐在他腿上。 雙腿間的地方被猛地撞到,沈念忍不住嗯了一聲,前面是因為受驚和疼痛,但尾音卻帶了點別的味道。 白潤澤眼神微變,感覺身下那物什突然就有了反應。 到了他這個年紀,該經(jīng)歷的早就經(jīng)歷,說是閱女無數(shù)、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不過分,加上年齡和身體客觀條件的限制,原本已經(jīng)沒有那么強的性欲。但和沈念一起時,他卻常常會忘記自己的實際年齡。 雖然來了感覺,但他并不急著現(xiàn)在就跟沈念做那種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她說道,來,坐這兒,給我念會兒報。 沈念轉(zhuǎn)頭看了眼桌上的文件,略有些為難,念這些嗎? 白潤澤看著她點點頭。 他都不介意,那她也沒什么好介意的。 沈念從他身上起來,不過沒有坐到一邊,而是拿了文件跪坐在地上,把自己卡在茶幾和沙發(fā)之間,上半身趴在沙發(fā)上。 白潤澤已經(jīng)習慣了她這樣。畢竟沈念一向不喜歡坐著沙發(fā)上給他念書,說沙發(fā)太軟,她陷在上面扭著身子不舒服。 文件按時間順序擺放,沈念也沒多想,拿起最上面一張就讀了起來。 中州南平當街持槍殺人案已造成極為惡劣的社會影響中央政法委書記廖啟明,公安部部長吳蔚民,省委書記白潤澤,省長周濤,省政法委書記紀立法,省公安廳廳長曾省權等領導相繼作出重要批示,要求辦案民警盡快破案專案指揮部判定該案應為有預謀的故意殺人案,并且在對死者林某某社會關系進行梳理后,認為趙天明具有重大作案嫌疑2 沈念在讀到趙天明三個字時驀地一驚,抑制不住地出了一身冷汗,抬頭去看白潤澤,見他也正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