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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遺漏之處。醫(yī)院房間的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時不時從里面?zhèn)鞒雠说目蘼?,高一陣兒低一陣兒的。他從昨晚到現(xiàn)在眼都沒合一下,一直忙著處理這件事以求最大限度的保全弟弟降低影響。他承認自己冷血,不同尋常的家境和多年經(jīng)商經(jīng)歷早就讓他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把陳醉千刀萬剮又如何?還不如多做些補償來得更現(xiàn)實。又是一聲尖利的哭號傳出來,陳勁太陽xue開始一跳一跳的疼,這都兩個多小時了,那個叫林菀的女人還真能哭,如果長城在這兒恐怕都要塌了。他對哭聲沒什么研究,只知道他老媽一哭他就頭疼,可是這女人的聲音像是某種特殊的聲波,就好像有個新手在他心臟附近拉小提琴,刺耳不算,細細的琴弦還時不時的割他心尖一下,這感覺真他媽太難受了??伤婀肿约簽槭裁凑驹谶@一直沒走開,難道只是為了所謂的人道主義精神,還是那個什么內(nèi)疚感?他搖搖頭,似乎要甩掉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對,一定是剛才忙得太投入了,這會兒事情落實了所以感官也恢復了。這時有兩個醫(yī)院的工作人員走過來,他們是來按照程序轉(zhuǎn)移死者遺體的,說句不好聽的,死人自有死人待的地兒,這是手術(shù)室,還得留給尚有一線生機的活人來這搶救。倆人走到門口立即聽到里面的哭聲,看著陳勁遲疑的開口:“陳先生,這……”“算了,讓她哭個痛快吧,等死者父母到了再說?!标悇挪荒偷拇饛?。工作人員剛走,在外面奔波了一晚上的秘書匆匆趕來,氣喘吁吁的說:“陳總,您要的東西帶來了?!闭f著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檔案袋遞給陳勁。陳勁接過來打開,抽出那一疊A4紙大致的瀏覽了一遍,嘴角微微勾起。“您先去休息一下吧,這里我盯著,待會兒家屬來了如果鬧起來還需要您出面。”秘書說著又遞過來一張房卡,“就在醫(yī)院對面,環(huán)境還不錯?!?/br>陳勁把文件裝進檔案袋然后交給秘書,接過房卡隨意揣進西裝口袋里,問了句:“有水嗎?”秘書忙說有有,從包里取出一瓶未開封的依云,陳勁接過來又問:“煙呢?”秘書再次點頭,掏出一盒老板常抽的熊貓,陳勁接過煙,吩咐了句:“那這里先交給給你了?!比缓笥挚戳艘谎蹖γ婢o閉的房門,轉(zhuǎn)身離去。陳勁并沒去秘書定好的假日酒店補眠,熬久了反而沒有睡意,現(xiàn)在對他來說能耳根清凈一會兒就是最好的休息了。他信步來到門診大樓后面的小花園,找了個長椅坐下,打開礦泉水狠狠灌了兩口,然后掏煙點燃,狠狠地吸一口。尼古丁吸進肺部,再從口鼻呼出來,心中的煩躁漸漸消散,全身脈絡(luò)都感到格外的順暢自如。他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長腿攤開,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睛開始享受吞云吐霧的快感。陳勁不好酒,只是趕上應(yīng)酬不得已才意思意思,酒量都在控制之中。他一向理智,對這種麻痹神經(jīng)干擾意志甚至事后作亂的東西沒什么好感,倒是他那個弟弟對酒極親,偏偏酒量又很差,他有時想是不是名字叫錯了,陳醉……他煙癮也不大,有時一兩天都吸不上一支,但身邊總會備著一兩盒,總有需要的時候,或疲憊或心煩時,狠狠吸一陣就會感到淋漓盡致的舒爽,那些無形的煩惱或壓力仿佛都隨著尼古丁煙消云散,然后他又恢復成那個意氣風發(fā)無所不能的陳勁。夏季天長,這個點兒是一天最好的時光,沒有火辣辣的太陽,沒有喧鬧的噪音,空氣被四周的樹木凈化得清新自然,帶著晨間特有的濕氣,吸上幾口比美酒還要沁人心脾,樹林里藏著幾只鳥不時的叫兩聲,清脆卻不擾人。陳勁抽完最后一支煙,喝了口水,站起身伸了個還算優(yōu)雅的懶腰。此時天已大亮,太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準備開始新一輪的荼毒,空氣里多了許多浮躁的因子,小花園里也開始熱鬧起來,三三兩兩穿著條紋病患服的病人在那伸胳膊踢腿,偶爾經(jīng)過幾個穿著白大褂腳步輕快的小護士。陳勁抬起手腕一看,七點半了,看來他還真是累了,居然坐了這么久,趕緊掏出電話撥出去,問:“怎么樣了?”秘書在那邊恭敬的報告:“死者父母五點多就到了,哭了一陣兒……”“人來了怎么沒叫我?”陳勁微微皺眉的打斷對方。“我看您累了一晚上就沒打擾,再說我們準備得足夠充分,而且對方也很配合?!泵貢泵忉尅?/br>“好,你說吧?!?/br>“是,我把王老先生單獨請出來,給他看了那份文件,他很震驚,不過倒是個聰明人,立即明白該怎么做了,就是執(zhí)意不肯收支票。尸體已經(jīng)送去太平間了,他們答應(yīng)會盡快辦理后事。交警大隊事故科的人把責任認定書和相關(guān)材料都送來了,沒有問題?!?/br>陳勁抬頭看了看四周蒼翠清新的景致,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是,那位林小姐不依不饒,和交警隊的人吵了一架,還非要找您面談?!泵貢行┻t疑的提出來。陳勁輕哼一聲,“親爹親媽都沒異議,她能起什么風浪?”“那我先把她打發(fā)了?”那邊顯然是松了口氣。“不用,我去見她。”陳勁掛了電話大步離開小花園,這個掛著“未婚妻”頭銜的家屬絲毫不足為慮,不過她既然要面談就滿足她的心愿,反正他有足夠的把握讓他們息事寧人。截至這一刻,這一事件基本畫上了句號,比預(yù)料中要順利得多,只能說老天爺也沒那么明察秋毫,甚至偶爾還會站在惡人這一邊。陳勁不否認自己的行徑卑劣,但是單從事情的手法和效率來說,他心里甚至有那么一點點成就感,當然,他倒不至于沒人性到以此為樂,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個悲劇,對于對方來說無疑是一場災(zāi)難。他又想起那個慟哭的女孩子,現(xiàn)在她要求見他,他當然要滿足她的愿望,因為他也很想再“見”她一面。第3章對峙(上)在醫(yī)院的休息室再次見到林菀,陳勁在心里小小的驚詫了一下。這個不久前還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或者說女孩子,此刻繃著臉挺直脊背站在眼前,一副嚴陣以待興師問罪的模樣,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但那不適感轉(zhuǎn)瞬即逝,他在浸yin商場多年,什么人沒見過,和那些老謀深算虛實難辨的對手比起來,眼前的女孩子實在太嫩了。房間里只有他們二人,陳勁淡淡的掃了林菀一眼,施施然走到沙發(fā)處大方落座,跟會見普通客人一樣,絲毫沒有“罪人”“幫兇”的覺悟。“林小姐,聽說你要見我?!?/br>陳勁不慌不忙的開口,聽到對面?zhèn)鱽硪宦暢林氐暮粑?,他心底好笑,明明還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片子,非要裝成兇巴巴的模樣。林菀亦是后退兩步,坐下,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