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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提顧伯母,從來都是用林阿姨代替。然而,白云清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松動,白安好不禁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為什么他做什么事都果斷狠絕,就是在這件事上總是猶疑不決呢?"爸,"白安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終于忍不住開口,"您已經(jīng)站在最頂端了不是嗎?那么,還有什么是您得不到的呢?"白云清的臉上倏地劃過一絲不自然,他的情緒一向不輕易外露,只是在他唯一的女兒面前,這個已經(jīng)沒有必要,語氣帶著無奈,"安好,有些事情你還不懂。""我是真的不懂。"白安好有點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明明你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外人的問題,而且,我也不會介意……""安好。"白云清硬生生打斷她的話,"不要再說了。"即使是自己的女兒,有些事情也是不能拿出來談的,就算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跟他有血緣關系的人,她也不能這樣……硬生生地撕開他的心,并且試圖去解析他支離破碎的靈魂。沒有人再說話,兩人久久的沉默成就了一室的冷清。似乎意識到自己言語的偏激,白云清稍稍沉靜了情緒后,才開口問道,"安好,對于淮南,你還是依然執(zhí)著嗎?""當然。"白安好很快回答,語氣沉穩(wěn)有力,透著勢在必得的意味,"我對他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可是,你不是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白云清輕皺著眉,遲疑的語氣帶著隱約的擔憂。"這不重要。"白安好說,"只要他們一天沒結婚,我就還有機會。"其實,即使他們真的結了婚,那又如何?只要林阿姨偏向自己這邊,離婚還不是遲早的事。白云清從小看著自己的女兒長大,怎么會不清楚她的性格,只要想要的,費盡心思、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可是,他也太了解顧淮南,他不是會輕易向任何人妥協(xié)的人,遇上這樣的人,如果無法得到他的愛,只怕會被傷得體無完膚。"安好。"白云清略一思索,沉吟道,"不管結果如何,爸都想告訴你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么多年浮浮沉沉的歲月,他早已看清太多,如今人生將近暮年,反而能把生命的本質看得更清楚?;蛟S早該認命,如果早些對命運妥協(xié),現(xiàn)在他或許就不必被過去日日夜夜折磨,被失去的夢魘留在孤單的出口,卻得不到最后的救贖,只能透過命運的縫隙窺見一角清冷的月光。然而,要他如何把這些告訴他尚且年輕的女兒,讓她走少一點彎路,少受一點傷?"可是……"白安好定定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如果我沒有爭取過,我怎么知道他不會屬于我呢?"看著一臉堅定的女兒,棱角分明的臉上似乎還徘徊著自己過去的影子。罷了罷了,白云清揮揮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白安好離開后,白云清抬起頭,在這個清寂的秋晨,無緣無故的,突然咀嚼出了一絲苦澀和冰涼。高高在上權勢在握如他又如何?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是他無能無力的,年輕的時候如此,現(xiàn)在,更是如此。有些剎那的錯過,便是永恒的失去。遺憾之所以為遺憾,就在于它無法彌補。*其實白安好和林瀾約定的時間根本就沒有那么早,只是她太急于知道某些事情,大半夜了還睡不著,只得早早起床,又和父親聊起了一些他從來避而不談的事情,弄得心情有點郁悶。在街上漫無目的逛了許久,白安好來到約定好的咖啡館,一室濃郁的香味,讓她的心情瞬間放松了下來。很快,林瀾也到了。熱乎乎的咖啡冒著熱氣和香味,白安好喝了一口,只覺得陣陣暖意從心底蔓延到四肢,有說不出來的舒服。白安好已經(jīng)事先為兩人點好咖啡,林瀾很快就落座,脫去深藍色的長外套搭在椅背上,喝了一口咖啡,在誘人的清香氣息中漫開一個笑容,"安好,還是你最懂我的心。"白安好笑了笑,把剛剛送上來的小蛋糕推到對面,"阿姨,您試試這個,聽說是新推出的產(chǎn)品,我剛剛吃了一塊,味道還不錯。"林瀾從善如流地拿起一塊綠茶蛋糕吃了起來,邊吃邊笑著點頭,"嗯,味道果真不錯。"自從上次生日宴會后,兩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面,自然有很多話說,期間,白安好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顧淮南身上牽,旁敲側擊地似乎想打聽些什么。林瀾也是個聰明人,怎么會不懂她的心,親切地拉起她的手,盡全力安慰著,"在阿姨心里,你是唯一配得上我兒子的女人。"見她秀氣的眉頭未展,林瀾又說了好些話,極盡所能勸她不要放棄。有了這許多信誓旦旦的保證,白安好自然見好就收,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阿姨,謝謝您。""說什么傻話呢?"林瀾佯裝生氣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除了你,別的女人,我誰都不認!"喝完咖啡,同心同意的兩人又去買了好些衣服首飾,又一起到餐廳吃了午飯?;氐郊遥刂仢M落葉的花園小徑慢慢走著,林瀾心想,其實出于私心,自己多少有點把事情的嚴重性淡化,最近聽說公公和媽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備婚禮,如果這個時候要力挽狂瀾,恐怕……或許,她該找個適合的時候,和那個女人好好談談。秦教授和秦母不在家,顧淮南又到別市出差去了,秦枳一個人在家里,懶得做飯,只得到隔壁老太太家蹭了一頓午飯。老太太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最近新推出的婚紗款式,剛好準新娘在這里,興奮地把她拉進房間,把自己之前選中的婚紗照片散了一地,讓她自己挑。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但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只是,秦枳一張張地看過去,好像每一款婚紗都很保守,有的甚至夸張地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不忍心拂了老太太的好意,可是,如果婚禮上要她穿這樣的婚紗……秦枳心想,這個黑面人還是讓顧市長去當?shù)暮茫F(xiàn)在先不急,改天再讓他好好跟老太太溝通一下。祖孫倆又聊了一會兒,老太太每天都有固定時間的午休,秦枳也不便打擾,只得起身告辭。回到家,秦枳剛洗了把臉,就準備上床睡午覺了,深灰色梳妝臺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以為是顧淮南打來的,高興地小跑過去,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遲疑了一會兒,秦枳還是按下接聽鍵,禮貌地說了一聲,"你好。""秦小姐。"那邊傳來略微冰冷的聲音,"我是顧淮南的母親。"林瀾的話聲未落,秦枳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呼吸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