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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又跟個孩子一樣愛使喚小性子,便特意吩咐下去,讓她們做些來,吃這個不打緊兒,落后的粽子卻是黏米的,不許貪嘴多吃,回頭積了食在心里,可要鬧肚子疼了?!?/br>大姐兒撇撇嘴,這廝真當自己是他閨女了,什么都管,李婆子在一旁瞧著卻放了心,這情形,爺是真把大姐兒疼到心坎里去了。剛吃了飯,旺兒便蹬蹬的跑進來道:“徐家大舅到了,還拉來了幾壇子酒,好些瓜果蔬菜,正在門外頭卸車呢,奴才記著姑娘惦記些日子了,忙著先進來報信兒?!?/br>徐苒一聽,蹭一下,起來就要往外跑,被顧程一把抓住拖了回來:“這么著慌做什么?上回你舅舅來的時候,爺正忙,也沒得空見,今兒正好爺無事,陪著你舅舅說說話兒也好。”說著扭頭吩咐旺兒:“你去外頭請了大舅進來書房敘話,也省得大姐兒總惦記著往外頭去,人多眼雜的,不妥當?!?/br>旺兒聽了暗暗咂舌,哪是人多眼雜,爺這是心里在意的狠了,如今凡府里待客,都在外頭廳中,書房院卻不許外人進來一步了,爺這醋勁兒大呢,那日尹二爺不過多瞅了大姐兒幾眼,都過了這些日子,爺還過不去呢,他也得識趣兒些,多避著點大姐兒些,別回頭沒吃魚卻惹來一身腥,可不成了得不償失嗎,心里想著,忙出來喚陳大郎。卻說這陳大郎,那日從顧府里家去,心里越發(fā)過不得,想自己本是拿著銀子來贖外甥女的,卻不想銀子沒使喚,倒還把外甥女的體己拿了來,嘆了一場他jiejie命苦,又罵徐老頭半點人心皆無,親生的女兒都能賣了,這一路上,嘆一場罵幾句,不知不覺便到了家中,下了車,給了車把式幾個錢吃酒,打發(fā)了回去。他婆娘一早聽見門口馬嘶聲,還道當家的贖了外甥女兒家來,忙忙的迎出來,卻只見大郎一個,手里提著個挺大卻有些舊的包袱,心里暗暗詫異,門口不得說話兒,進了屋,坐下,大郎喝了口水,他婆娘把飯菜端上來,他一邊吃,一邊才把怎么來怎么去得跟他婆娘說了一遍。他婆娘聽了,頓時歡喜上來道:“倒是大姐兒有些造化,既在顧家好,你巴巴的還贖出來做什么?”大郎聽了這話不對心思,哼一聲道:“什么造化,不過是人家的使喚丫頭罷了,這會兒瞧著是好,不定日后如何了,哪及在家里頭自在,大姐兒也是這個想頭,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好歹,莫摻合這些,我瞧著辦就是了,這些是大姐兒交給我的體己,讓我?guī)椭9埽愫蒙罩?,等她出來原封交在她手里?!?/br>他婆娘倒是個老實的,看都沒看就放到了里屋的躺柜底下,出來,大郎才跟她說了要造酒賣的事兒。他婆娘也說好,只造酒雖不難,知道夫家祖上傳下了這門手藝,這如何賣出去到讓人發(fā)愁,誰知大郎卻道:“咱們鄉(xiāng)下地方,自是不成,回頭造了酒,我先雇輛牛車拉去信都縣城里,哪里酒肆多,想來不愁賣,大姐兒給我她的體己時,言道讓我兌了銀子買頭腳力使喚,我想了一路,外甥女這樣苦,我這個當舅舅的再用她的體己,如何使的,先用咱們存的這些錢做起來,等賺些錢再說也就是了?!?/br>他婆娘心里暗道,這些存項既給了他去贖人,便只當沒了,如今原封的拿了回來,還尋了一個營生,哪里有不樂意的道理,一疊聲的應(yīng)了。說話兒間,兩口子便收拾買家伙什造酒,造出第一撥酒來,日子也近端陽,信都縣大姐兒哪兒卻讓人捎了信來,大郎忙著收拾了,雇了輛牛車,把造好的酒裝了幾壇子在車上,又把新下來的瓜果菜蔬裝上一些,只弄了滿當當一車,趕著天蒙蒙亮,拉去了信都縣。☆、32章第二回來,自然跟第一次不一樣,如今看門的小子,誰不知這位是大姐兒的親娘舅,大姐兒如今可是爺跟前第一得意的人兒,雖是丫頭,就連后院里二娘三娘也的靠后了,自打有了這位,爺后院都不進了,獨在書房院中宿著,真正一個寵到了天上。這一瞧見徐大舅,哪敢怠慢,忙讓人進去回了旺兒,又趕著上來幫忙卸車,一口一個舅爺叫著,叫的陳大郎都有些過不去,一疊聲道:“小哥莫如此稱呼,叫小的一聲陳大就是了?!?/br>他雖如此說,哪個活膩歪了敢這樣喚他,不一時,旺兒迎將出來,張嘴也道:“舅爺大遠的來了,卻累贅這些重東西作甚?便是有非要捎給姑娘的東西,捎個信兒來,我使喚了小子過去也就是了?!?/br>陳大郎忙要行禮,被旺兒一把扯住:“小的哪里受得住舅爺?shù)亩Y,請進去吧!爺哪里請您一起說話兒呢。”陳大郎一愣,倒是想不明白這位顧家老爺見他做什么,自己的外甥女便是再混的有體面,也是個丫頭,怎會請他過去,心里不免有些惴惴。其實也不止他如此,顧程一說讓旺兒請陳大郎進來說話兒,大姐兒心里便有些不自在,暗里瞄了他一眼,心道,這廝根本不是個憐貧好心的主兒,巴巴的見她舅舅做什么,難不成猜著了自己的想頭,不能,他又不會讀心術(shù),怎么會知道自己想的什么。便撅撅嘴道:“我家舅舅,你說什么話兒,再說,他一個鄉(xiāng)下人,哪里知道你府里的規(guī)矩,回頭沖撞了,你如何是好?”顧程端起炕桌上的茶盞吃了一口,斜著睨了她一眼道:“他便是個不懂規(guī)矩的鄉(xiāng)下人又如何,爺只認他是你舅舅,便是他沖撞了爺,瞧在我家大姐兒的份上,也不會怪罪于他,倒是你,這樣著急做什么,臉兒都急紅了?!?/br>說著,胳膊一伸把她摟在懷里,半真半假的問道:“可是有什么瞞著爺?shù)氖虏怀???/br>徐苒心里咯噔一下,差點就出了一身冷汗,強自鎮(zhèn)定道:“我人都是這府里的,能瞞著你什么?”“瞞著爺什么都不打緊,只跟著爺好生過日子,莫動不該有的心思,爺這里什么都過得去,大姐兒,爺說的可記著了?說到這個爺?shù)瓜肫饋?,說起來,你從爺這里搜刮去了不少銀錢東西,可收好了,仔細招了賊。”徐苒強笑兩聲:“在這院里進出都是有數(shù)的人,哪里招的什么賊?”顧程卻瞧著她笑道:“外賊是進不來,就怕內(nèi)賊,回頭丟了東西可沒出找去?!闭f著話兒,從上到下打量她一遭,略皺皺眉道:“前兒不是剛做了幾身衣裳,怎還穿這樣素素的,卻不喜性,你舅舅今兒好容易來一趟,回頭讓他瞧了,還當你在爺這里受了委屈呢。”揚聲招呼李婆子進來吩咐道:“尋一身鮮亮些的衣裳給大姐兒換了,把她的頭發(fā)挽起來,這樣一根大辮子,戴不得釵兒,簪不得花兒,爽利是爽利,卻不大好看?!备静焕頃蠼銉和泼摚屗M去梳洗打扮。待她出來,顧程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