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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程折騰了半宿,她能有精神嗎,剛閉上眼,便覺眼前仿似有人影晃過,急忙睜開眼,卻見眼前站著一個男子,有些眼熟。徐苒睜大眼瞧了他半晌兒才想起,不就是那日在書房院外撞上的那個男的,顧程說過,叫什么來著,對姓尹的。自打大姐兒跟著顧程進來,尹二便認出她了,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糟,心里越加癢癢的不行,見了大姐兒,再比照旁的女子,總覺不大如意,便是模樣再好的,少了大姐兒那股子神韻,就跟廟里頭泥鑄的菩薩一般,失了生氣而,有心去顧府,奈何顧程藏的嚴實,面都照不見。這越是瞧不見,心里頭越撂不下,倒成了一段心思,這會兒忽瞧見她就在眼前,那色心哪還壓得住,見大姐兒來了這小院,尹二尋個由頭,便也溜下席來,從旁邊的角門繞了進來,見她閉著眼也不驚動,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跟前來,一雙色眼竟是黏在她身上一般。徐苒瞧他這樣,便站了起來,不妨袖里的帕子落下來,她剛要彎腰去拾,不妨姓尹的先一步撿起來,頗輕浮的在鼻間嗅了嗅故作不知的道:“你是誰家書童,怎有這女孩兒用的帕子,不是你偷來的吧!”☆、52這廝倒會裝糊涂,徐苒還真不信,他沒認出自己來,千戶府里多大的地兒,東西南北他都沒去,偏跑到這個僻靜的小院來,且他一對色迷迷的眼在自己身上轉來轉去,當自己是瞎子不成。徐苒目光閃了閃,沒好氣的道:“你怎知這帕子就不是我的,偏我就有這樣的喜好,專喜這女孩兒家的帕子,犯了哪家的王法不成?”尹二被她幾句話噎了回來卻不惱,且瞧她目光流轉間似嗔似惱,說不出嬌俏可人的樣兒,更是心癢難耐,伸手過去假裝遞給她帕子:“既是你的,還給你便是了?!?/br>徐苒一把扯過帕子,卻不妨他抓住帕子的另一角不放,低低笑了兩聲道:“爺這會兒忽的想起一事,你說是你的便是你的嗎?卻跟爺說說有什么記號沒有,若說準了,爺才認定是你的帕子,省得尋錯了主兒?!?/br>徐苒心話兒這廝色膽包天,這是想調(diào)戲自己呢,卻要怎生擺脫這廝,徐苒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的目光越過他,定定瞧著他后面忽然喚了聲:“爺?!?/br>尹二唬了一跳,急忙松開手轉過頭去一瞧,哪有什么人,再回過頭來,大姐兒已從角門那邊兒快步出去了。尹二不禁笑了兩聲,一屁股坐在大姐兒剛做的地兒,想起剛頭大姐兒的嬌樣兒,不禁吃吃笑了兩聲,忽聽身后一個聲音道:“仲華,跑到這僻靜小院里一個人樂什么呢?”這明明白白是顧程的聲音,尹二忙站了起來,臉上不免有些訕訕:“沒,沒樂什么,哥不在前頭吃酒看戲,怎跑這兒來了,走,走,弟陪著哥出去吃酒耍子?!闭f著,兩人攜著手出了小院。顧程回到席上,瞥見那邊花樹邊上的大姐兒,目光陰了陰,又吃了幾盞酒便托詞說家中有事,搖席出來,旺兒忙喚著大姐兒跟了出去。一上車徐苒就被顧程摟在懷里,去她袖袋中摸了摸直問到她臉上:“你的帕子呢?”徐苒白了他一眼道:“不知你平日都交的什么狐朋狗友,也不分誰,就來調(diào)笑,那帕子被我撕了兩半扔到湖里頭去了,什么臭男人污了的東西,我才不要。”她這席話倒說的顧程臉色回緩過來。剛頭顧程在席上跟鄭千戶說了幾句話,一扭頭的功夫便不見了大姐兒,掃了掃四周卻正好瞧見尹二鬼祟的去了那邊小院。顧程便隨后跟了過去,果見尹二是奔著大姐去的,兩人你來我往,說的什么雖沒聽清,卻把顧程氣的肺都要炸了,卻未動聲色,只躲在月洞門外,瞧著大姐兒去了,尹二坐在大姐兒剛坐的廊凳上,那臉上的笑,明明白白是惦記著大姐兒呢。自己心尖子上的丫頭,被旁的男人惦記著,還不就跟頭頂處懸了把刀一般,覺都睡不著,以往雖知尹二對大姐兒有些心思,卻沒想他竟敢如此明目張膽,這會兒是自己在跟前呢,他都敢如此放肆,若趕一日,自己不在,讓他得了機會還不知如何。顧程越想越恨,旁的女子隨他惦記,只大姐兒他卻惦記不得,倒要讓他知道厲害方罷,顧程也有些疑心大姐兒對尹二也生了心思,尹二雖沒大出息,卻自來生了副好皮囊,專會討女子歡喜,沒準大姐兒就被他的言語所動。因此一上車就來試她,若大姐兒遮遮掩掩定然有鬼,見她大大方方說出來,顧程一顆心才算放進了肚里,暗悔自己疑心過重,明明白白是尹二生的壞心,怎倒疑起了大姐兒。思及此,摟著她親了一下道:“是爺?shù)牟皇?,趕明兒爺處置了他,給你報仇可好?”徐苒愣一愣,那尹二她略聽旺兒提過兩回,是縣太爺?shù)亩?,俗話說縣官不如現(xiàn)管,顧程就算再有本事,也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討生活,敢如何,這話可不是哄她呢嗎。徐苒撇撇嘴,卻聽顧程道:“你瞧著,爺必不哄你?!彪m笑著說的,語氣里卻陰森森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令大姐兒忍不住從后脊梁骨下面嗖嗖冒涼氣。大約見她臉上有絲懼意,顧程抱他在自己膝上坐下道:“大姐兒不必怕爺,只你好生跟著爺過日子,這一輩子爺都疼你。”“一輩子?”徐苒暗道,當你一輩子的小老婆,我才不干呢,況且,后院他那兩個小妾簡直就是毒蛇猛獸一般,瞧著溫溫柔柔賢良淑德,那陰招是一招接著一招,就沒消停的時候,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不定那會兒就被戳上一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那海棠怎顧程也不收,以徐苒瞧著,顧程分明對那海棠有那么點兒心思,男人哪有不喜歡美女的,加上這個美女又十分會做姿態(tài),徐苒都覺得,有時海棠來了前頭,在窗下的芭蕉葉前一站,低眉斂目,腮染輕粉,眉掩雙愁,映著翠綠蕉葉,一身海棠紅的衣裳,鴉青發(fā)鬢,活生生一個絕代佳人的模子就出來了,別說顧程,就是自己有時都能看迷了。府里放著這么個絕色的丫頭,顧程卻半點心思不生,這話說出去誰信,徐苒暗暗琢磨。顧程是不是正享受著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呢,男人不都這樣,太容易得到的反而沒趣兒,須當這樣輾轉有些曲折的方好。說人人到,徐苒隨顧程回來剛換了衣裳,便聽見窗外有說話聲,軟語鶯聲的可不正是海棠:“李mama爺,爺家來了不曾?三娘讓奴婢過來瞧呢,說爺若家來,請爺后院里走一趟,有要緊事商量?!?/br>徐苒暗道,這三天兩頭有要緊事,也不知好端端的后宅哪尋出這么多要緊事來,李mama哪里沒答話呢,就聽顧程道:“你且回去,跟你三娘說我就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