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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畫堂韶光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馮來時跟尹二走去外頭棚下的桌子坐了,小婦人曬酒過來,兩人邊吃邊瞧著旁側(cè)不遠老徐家的熱鬧,只見好潑的婦人,扭著老徐頭的衣領(lǐng)子,從鋪子里生生拽到了街上,一手叉著腰破口大罵起來:“你個囚囊的漢子,豬狗不如的老殺才,你沒本事養(yǎng)兒子,娶了老娘家來作甚?白給你當(dāng)了十年老婆,讓你這不知廉恥的老花根兒上了老娘的身,生下個業(yè)障的種來,你不養(yǎng)活誰來養(yǎng)活,如今竟連镚子都不見了,你讓我娘倆餓死不成,今兒你給我個痛快話兒,若養(yǎng)不活妻兒,我這里自請下堂,再尋個能養(yǎng)活我們娘倆的過活,也省得跟著你白白餓死。”

老徐頭再想不到他婆娘從顧府回來,就成了這么個樣兒,只吶吶的道:“怎沒給你銀錢?那些日子不才給了你?”

他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些,那石氏更是惱恨上來,直問到她臉上:“我呸!你還好意思提那銀子,不過一兩銀子,你還指望我們娘倆過一輩子不成,我們娘倆天生命賤,比不得你那閨女命好金貴,成日榮華富貴享著,我們娘倆也得吃飯,你今兒跟我去寫了休書還罷,若不寫,老娘跟你沒完……”

“你……”老徐頭被她氣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身子抖著,伸手指著她半晌兒說不出一句話來,忽然眼睛一翻,撲通倒在街上,口吐白沫臉色青紫,倒把石氏唬了一跳,忙去拉拽他。

那酒肆的婦人見了,忙出去扯住她,讓邊上幾個鄰居把老徐頭抬進屋去,又張羅著喚了郎中來,折騰了一溜夠,老徐頭終緩了過來,卻全身都動不得了。

酒肆的老板娘回來,尹二扯著她問道:“可如何了?”那婦人嘆口氣道:“真真活活的現(xiàn)世報,老徐頭可壞了,郎中說氣怒攻心,恐要癱在炕上了?!?/br>
尹二道:“怎他家大姐兒也不家來瞧瞧他爹?”馮來時瞧了他一眼沒念聲兒,那婦人哼一聲道:“當(dāng)初賣了親閨女,十年也不理會死活,這會兒聽見說過得好了,前些日子倒是巴巴的尋上門去,不想被趕了出來,要我說也是,這樣的爹不認倒還好些?!?/br>
說了會兒閑話,那邊又有客人上門,忙著去招呼了,馮來時這時才低聲道:“你莫不是還惦記著她呢聽哥一句,那丫頭沾不得,你不知,昨個為了她,連我那大姨子都發(fā)落到后院佛堂去了,我家的婆娘得了信兒哭了半宿,一早就趕我出來去顧府里說人情,你瞧我可說了一個字不曾,因知道顧程的脾性,說了也白搭,倒不如裝個糊涂的好,這都是因徐大姐兒,才弄出這些事來,躲還躲不及呢,你倒好還往上頭尋,說到底一個丫頭罷了,你若愛,尋人牙子媒婆買幾個家去,怎么折騰還不由著你的性兒來,非惦記她做什么?”

勸了半日,見尹二未作聲,馮來時也未再勸,兩人從酒肆里出來,便各自家去不提,再說這石氏,從顧府家回來就思量著要老徐頭個休書,也好跟杜文秀謀個長久夫妻,故此,尋由頭便跟老徐頭鬧一場,誰知這老王八,死活也不應(yīng)她,卻讓她好不著急。

今兒才越性的逼了他一場,不想弄巧成拙,這老王八躺在炕上連話兒都說不出了,豈不更壞了事,恨上來上去又掐了他幾把,奈何竟跟木頭一般,連個疼都不知道了。

石氏在屋里呆坐了半日,左右也無法兒,便去翻箱倒柜,尋出一件鮮亮些的衣裳換了,對著鏡子擦胭脂抹粉描眉畫鬢的打扮起來,打扮好了,對著鏡子照了照,雖趕不上十六七時的樣兒,瞧著也頗過的去。

站起來,去那屋給兒子喂了藥,又等了會兒,估摸街上人少了,才出去,直奔著鄭千戶府里去了。

遠遠瞅見鄭千戶大門外的影壁兒,就不敢往前走了,這可不是顧府,這是正經(jīng)五品大官的府邸,她這樣一個婦人近前,不定被打一頓都是好的。

想著四下瞧了瞧,見側(cè)面不遠有個角門,想來是下人婆子們進出的,便去了那邊兒,也是她運氣好,剛到了角門邊上,吱呀一聲門從里頭開了,走出來個十二三的小子。

一照面,石氏便認出這人正是那日在顧府帶她去見杜文秀的小戲子,仿似是杜文秀的徒弟,便忙招呼一聲道:“你師傅可在嗎?若在能否給我遞個信兒進去,就說他家表妹五娘來尋他,有急事相商呢?!?/br>
那小子瞧了她半晌兒,才認出是顧府里那個半老不老的婆子,如今這打扮起來,倒真有幾分姿色,暗道,怪不得師傅跟她有舊,想這是師傅的相好,便進去幫她遞了話。

杜文秀還在炕上躺著呢,前兒被鄭千戶折騰的那后頭生生裂開了,整宿整宿的疼,害的他連飯都不敢吃,虧那絳珠偷遣了個婆子,送了些藥來涂上才見好些,這會兒卻還下不得炕呢,聽見他徒弟來說表妹五娘,便知定是石氏,這會兒如何見她?便道:“你去跟她道,晚上有客要唱整夜的戲,明兒落了晚我自去尋她便了?!?/br>
他徒弟出來傳了話,石氏也只得一步三回頭的家去了,到次日,一早起來,橫豎也無生意上門,便也不開鋪子,只收拾里外的屋子,又去買了酒rou羹果一一收拾妥當(dāng),梳洗打扮好了,眼巴巴瞅著日頭,待日頭落下,便倚在門首哪里朝外頭望。

直等到掌燈時分,才瞧見杜文秀一身齊整衣帽的來了,歡喜的手腳都沒落處,忙要迎出去,卻又覺不妥,只開了半扇門,立在里頭沖杜文秀招了招手,待他到了近前,一把拽了進去,關(guān)門上了閂,投身撲進他懷里道:“冤家,怎到這般時候才到,卻讓奴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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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秀慌忙推開她,一雙眼往屋里頭望了望,石氏嗔道:“真真的老鼠膽兒,怕他怎的?”杜文秀咳嗽一聲道:“他在屋里嗎?”石氏白了他一眼:“放心,他雖在屋,如今卻是個土泥做的胎,說不出,動不得,便是當(dāng)著他的面兒做什么,他能如何,灶上收拾了齊整酒菜,你我今日好容易重逢,當(dāng)好生樂上一樂。”說著扯了杜文秀進去。

那老徐頭雖身不能動,話不能言,心里卻明白,眼也未瞎,昨個眼睜睜瞧著他婆娘收拾的十分妖嬈出去,就覺不對,今兒起早更是好一番折騰,心里正疑,忽見他婆娘堆了滿臉笑,拉扯進一個男人,老徐頭頓時睜大了眼,咬著牙強自掙了幾下,奈何連手腳都動不得,這一掙倒掙出一攤子屎尿來,那臭的……

杜文秀先時還有些怵,這會兒卻不禁抬起袖兒沿著鼻往后退了幾步,石氏見這老徐頭晦氣,怕攪了杜文秀的興致,上去掐擰了老徐頭幾把,暗罵一句:“死沒骨氣的老豬狗,若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