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生日
18 生日
蔣煙婉踩著王岐伯的尸體上位了。 從前,學生會長這個職務在燕高不過是學校領導層上令下達的工具,幫助學校組織一些可有可無的學生管理工作,但是到了蔣煙婉這一屆,學生會長卻真正擁有了實權。 她與志同道合的女校長聯(lián)手,對學校教育體系展開了一系列的大肅清: 發(fā)表過性別偏見言論的男教師統(tǒng)統(tǒng)被開除了,學校核心領導層的男老師也都被趕下了臺,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贊同蔣煙婉和女校長主張的女老師;學校女老師的應聘率被提了上來,對燕京一片平民女學生的招收率也跟著提了上來,這使得全校女生比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七成;學校對學生女性思想的培養(yǎng)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女性主義,性教育科普都被列為了必修課,學校教授的知識不再是課本上的男性政治正確,而是每個女孩都要有努力學習科技政治歷史,自強自立,勇于與男性爭搶權力的意識 在她管理下,校園暴力一度被壓制,學校的氛圍也變得前所未有的陽光有愛;更因了高二的蔣煙婉親自去向高一屆學生教授自己的學習方法,那一屆高三的一本上線率直接從80%飆升到了99%,名牌大學上線率更是從10%提高了50%。 這一切,讓蔣煙婉的照片至今還掛在燕高歷代著名校友之榜首。 所有同學都喜歡她,所有人也都不自覺地都追隨于她。 而沈恪老爸這邊,更是把她供成了神仙。 只升高三的暑假,就有四五家京中顯赫貴族來向蔣煙婉提親,誠心想迎娶她進豪門做下一代老板娘。盡管她都拒絕了他們,可這些家族的兒子依然愈挫愈勇的追求她,甚至不惜用自家商業(yè)資源來討好沈家,這可讓沈老爺撿到了大便宜,他因此談成了更多的生意。 沈老爺雖然一直對蔣煙婉存有戒心,但見蔣煙婉確實本事大,總想拜托蔣煙婉助他做成更大的生意。 再者,他也全然不知那些曾經(jīng)贈他以箴言的大師其實都是蔣煙婉找來唬他的,他只對大師們所言要誠心供奉之自己才得昌盛之云深信不疑,便換著法子討好蔣煙婉。 他向她奉上一輛又一輛的跑車,購置了一棟又一棟的別墅,甚至大手一揮直接送了她一棟商業(yè)大廈。 蔣煙婉年僅十七歲,便已身家上億。 到了暑假末尾,一個晴朗的夏日,她的生日,她無數(shù)追求者們之間內(nèi)卷氣氛更是達到了頂峰。 蔣煙婉拒收一切禮物,但是各種昂貴的禮品依然堆滿了沈家莊園的大門口。 為了向她表白心跡,有十來個公子哥專門在沈家門外搭了個演唱臺,開著大喇叭對著沈家莊園喊話。他們唱情歌念情詩進行才藝比拼,甚至為此打起架,整一個把舞臺變成了逐鹿場,喧鬧直到凌晨。 但始作俑者根本不屑理會公子哥之間的矛盾,只單獨邀請了四個女同學來了沈氏莊園。 這幾個女生未來都不簡單。 大小姐傅清以后會擁有一支全女雇傭軍,喜歡文科的江姪會成為未來的崇國最年輕的中央核心領導人,喜歡理科的江琳在十幾年后會競升為沈恪的同僚,成為MIT的生物學教授,有還友習,將會對未來的人生蔣煙婉的人生至關重要如果沈恪當時就意識到這幾個女孩才是蔣煙婉背后比她的裙下之臣們更核心的人物,以及留意到她們在地下室的那段秘密談話的話,恐怕他的故鄉(xiāng)也不至于在未來面臨如此災難。 此時,梟首們?nèi)允乔啻耗耆A,她們唱歌,跳舞,放煙花,在花園里搭起了篝火。 友習還是怯生生的,不愿意與大家交流,獨自一人對著篝火發(fā)呆。 傅清性格則是大大咧咧,非要抱著友習一塊跳舞,如火的熱情讓膽小的友習一臉驚慌失措。 江琳和江姪本來是沈家老太太江燕的侄孫女,是一對從小就很耀眼的雙胞胎姐妹,她們爸媽都是西京大學化學系的教授,平日家教極為森嚴,向來反對二姐妹與蔣煙婉這種離經(jīng)叛道的人來往密切。但是兩姐妹剛一進高中,就被學姐的風采深深折服了,她們平日敬蔣煙婉為偶像,能被她邀請參加她的生日她們更是受寵若驚,忍不住拂逆了父母來了沈氏莊園。 沈老太太呢,被一群朝氣蓬勃的女孩子們圍繞著,自己也頓感變年輕了起來,愉快的和她們玩到了一處去,很久沒有笑的像今天這么開心了。 別人過生日都是送壽星禮物,但是蔣煙婉不一樣,她不收禮物,相反,她會反贈她身邊的好朋友們禮物,這似乎是她們家鄉(xiāng)的習俗,因為她們家鄉(xiāng)認為生日是母親受難日,要感恩母親給予自己生命,感謝姊妹幫助自己成長,而不是像中原人一般慶祝生日的真實含義,是在慶祝自己脫離母體,成為一個可以貶低蔑視自己母親的物種。 而蔣煙婉給大家準備的禮物就是,她親自下廚,款待所有人。 確實也沒有什么禮物能比蔣煙婉做的菜更美好了。 她在廚房里一頓忙活,一道道精致的菜品接連上了桌。 幾個女孩們嘗到她做的菜都震驚了,尤其是傅清,一邊狼吞虎咽一邊感動的流淚。 坐在主位上的沈老太太還調(diào)皮似的炫耀,這樣的殊榮,她老婆子以前可是年年都能享受上,紛紛惹來幾個女孩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聞到廚房飄來極其美味的味道,沈恪也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也很想吃一口她親手做的飯,他從來沒吃過。 可是蔣煙婉女朋友們一來,沈恪甚至失去了上桌吃飯的資格。 他向來是個不茍言笑的人,即使內(nèi)心有想法也總是悶在心里不說。 奶奶示意他應該回避,他也只好有幾分落寞的,怏怏而去。 他回了自己的臥室,在床上躺了一晚上也沒人來管他,直到餓的不行了,想找家里大廚做頓飯,他才發(fā)覺自己連誰是家里大廚都不知道。原來他從來都沒考慮過飯從何處而來的問題,自己也不過也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巨嬰罷了。 于是他等她們都用完飯,出于玩耍了,他偷偷潛入了廚房。 他其實是打算自己學著做頓飯吃的,不是來撿剩菜,但不知自己為何依然這么心虛,竟像個賊一樣。 正在他滿屋子找食材的時候,打開了保溫爐,看到了里面的東西,他臉卻刷的紅起來了。 那里面有一份便當,她特意為他準備的,上面還貼心的貼了一張小便簽,有她親手書寫的鐫秀小楷:沈恪同學,請慢用。" 她仿佛是已經(jīng)預料到了他會來找飯吃一樣。 他感到萬分羞赧,仿佛又一次被她全身透視了。 但當他打開這份便當,嘗了一口,也愣住了。 他的確從來沒吃過這樣美味的飯菜。 比他品嘗的任何五星級大廚的手藝都還要美好。 這一刻,他非常能理解,為什么這么多人會瘋狂的愛上她。 她讓人感覺到溫暖和庇佑。 一種讓人們無法抗拒的魔力。 他也一樣,無法抗拒。 盡管它的本質(zhì),是邪惡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