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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派弟子,暴露身份的話自然會被追殺,是以仇千凜說他要去購買草藥,蘇寒錦自然心頭擔心,她怕他一去不回,便想與他一同前去。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處。“我雖是魔修,卻也是藥師。”仇千凜見蘇寒錦不放心,便掏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貼在臉上,隨后收斂戾氣。不知他行了何種功法,身上竟有一絲清淡的藥香。仇千凜的面具十分逼真,蘇寒錦現(xiàn)今凝神期的修為看不出絲毫破綻。只是他那面具臉孔十分俊秀,是個翩翩少年郎的模樣,偏偏他又不茍言笑眼神陰冷,搭在一處就十分不協(xié)調(diào)。蘇寒錦仍是覺得擔憂,堅持要跟他一道。她每日能進劍訣玉簡里領(lǐng)悟一番,此時身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劍修的氣質(zhì),再加上相由心生,如今的她不是從前那個媚sao到骨子里的媚娘,整個人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很驚人的改變。而且前段時間媚娘是筑基期修為,15、6歲的蘿莉模樣,現(xiàn)在她看起來要成熟得多,若是刻意偽裝,定能騙過眾人。想到這里,蘇寒錦便到屏風后換了身男裝,她替自己綰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僅用一根玉簪束著,臉上不施粉黛,那男裝是上次仇千凜披在她身上的長袍,自然并不合體,她先是將袍子衣長和衣袖絞短,然后裹在身上用腰帶草草一扎了事,末了對著水鏡照了一番,自覺英氣逼人。只是等她一臉得意地穿過屏風走到仇千凜面前等他評判的時候,她看到仇千凜眉頭微擰,額角還抽了一抽。“難道你不覺得英姿煞爽?”她手中握的一把普通的鐵劍,比劃兩下之后橫到胸前,“不像那種劍道散修么?”大約是她求證的眼神太過迫切,仇千凜靜默良久,終于沉聲道:“像個乞丐?!辈贿^他不能否認的是,這樣的她,與從前毫不相同。若不是他親眼所見,定猜不到面前的女子,會是女魔媚娘。“我這里有一套衣服,你拿去穿吧?!背鹎C說完之后,大約在他乾坤袋內(nèi)翻找了一番,接著拿出一套淺藍色裙裝出來。雖說是裙裝,卻是將整個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過剪裁合體,那布料也是修真界培育的靈蠶吐出的絲線所織,抗火抗水,平凡刀劍亦不能破防,屬于一件低階防身類法寶。蘇寒錦換了衣裙之后便覺得整個人煥然一新,這時,才真有了幾分劍仙的影子。只是她在水鏡前打量自己的時候,也不忘了拿眼角偷偷瞄著仇千凜,他一個男人,為何乾坤袋內(nèi)會有一套簇新的女子衣裙,而且分明是正道女修士所穿,總不可能是他殺掉某個女修士之后還扒了人家衣服?這等低階寶物,便是送到從前的媚娘面前,她也不屑多看一眼的。莫非仇千凜鐘情的并不僅僅是媚娘?想來也是,這世界也不是一夫一妻,魔修媚娘裙下之臣無數(shù),仇千凜多幾個紅顏知己也無可厚非。蘇寒錦嘆了口氣不再多想,她轉(zhuǎn)過身,正欲往前,結(jié)果恰好發(fā)髻松閃,一縷長發(fā)松垮垮的落下,她伸手將其別在耳后,之后抬頭之時,恰好對上了仇千凜的視線。媚娘自然會梳頭的,其實她融合了記憶,也知道那些方法,只是一來覺得復(fù)雜,二來打扮成女劍修,自然也不需要那種繁復(fù)的發(fā)式。只是現(xiàn)在挽個簡單的發(fā)髻都會松散,她難免有些尷尬,伸手到頭頂正欲將發(fā)髻打散重梳,就見那仇千凜從她面前走過,隨后拿起了梳妝臺前的那柄木梳。“站好,別動!”他細心底替她梳理長發(fā),而她呆怔在原處。良久之后,她側(cè)過頭,另外那邊的水鏡里,正好照出了他們的側(cè)面。他捧著她的發(fā),神情溫柔且專注,只是那種柔情,不像是給她,亦不像是給媚娘,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上心頭,蘇寒錦默默發(fā)怔,直到他停了手,她才回過神來。“走吧!”仇千凜將木梳放回原處,蘇寒錦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她看起來二十三、四的年紀,芙蓉嬌面,柳眉鳳眼,五官也是極為精致,只是神情清淡,便沒了從前的媚態(tài)。蘇寒錦很滿意現(xiàn)在的樣子,便樂滋滋的回了一聲,“那走吧!”臨出洞之前,她摘下了手上的魔音鈴,在仇千凜那里要了一把低階飛劍,而仇千凜則渾身上下都透出藥師氣息,若不是面無表情,也算得上是溫潤如玉。兩人趕了一日的路程,終于到達了日溪山下碧水湖畔的交易坊市——錦繡坊。錦繡坊乃日溪山蒼云派門下坊市,其中物品并不算特別珍貴,進行交易的人員以低階修士為多。要進入坊市需橫渡碧水湖,筑基期以上修士有能力飛渡碧湖,而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則因靈氣不足只能通過乘舟渡湖,蘇寒錦和仇千凜上了一座靈舟之后,便發(fā)現(xiàn)此時那舟上已經(jīng)坐了數(shù)人,其中赫然有個身穿寬大黑袍,收斂了周身戾氣的魔道修士。雖然收斂了氣息,但同為魔道修人,并且還打過交道,蘇寒錦自然能認出他的身份。“毒手萬愁?!碧K寒錦腦海中跳出這個名字,她眉頭一皺,轉(zhuǎn)頭看向仇千凜,見他神色未變,頓時沒有吭聲,隨著他坐到了舟尾的位置。萬愁早已是筑基期修為,為何會乘舟渡湖?在媚娘的記憶中,毒手萬愁跟他們亦有仇怨。事情的根源無非是奪寶,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那萬愁為了一株草與一妖獸纏斗許久,恰好被媚娘和仇千凜發(fā)現(xiàn),當時萬愁眼看不敵含恨逃脫,就讓媚娘他們揀了個便宜,不過當時那草媚娘看不上眼,是被仇千凜得的,那時候媚娘并不知道仇千凜是個藥師,還以為他拿去換了靈石。蘇寒錦默默回想之時,忽覺有異,等她抬頭,便見那萬愁正盯著她,見她抬頭,還有些嗜血般的舔了舔嘴唇。只是片刻之后,他又斂了視線,閉上眼睛打坐,仿佛先前的陰森眼神是個錯覺一般。蘇寒錦有些忐忑地想要與仇千凜商議一下,卻發(fā)現(xiàn)他亦沒有睜眼,就在她有些無措之時,仇千凜忽然抬起手,將她的手給握住,還安慰性地輕撫了一下。見他如此沉著,蘇寒錦也不再胡思亂想,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真的被發(fā)現(xiàn),大不了拼個魚死網(wǎng)破,到那時這坊市的管理者自然會出來,萬愁作為一個魔道修士,造的殺孽不比她少,鬧大了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半個時辰之后,靈舟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一個青衣大漢站了出來,“錦繡坊靈舟翠云號起航,各位道友稍作歇息,預(yù)計三個時辰到底坊市?!?/br>他說完之后無人理睬,他也不以為意,徑直鉆進了船艙,而此時靈舟的甲板上,便只剩下了渡客?,F(xiàn)今是交易淡季,蘇寒錦掃了兩眼,整個甲板上,也不過二十來人。除去那個筑基期的魔修萬愁,其他的修士多是煉氣期,她和仇千凜還算這里修為拔尖的。修真大道渺茫,有多少低階修士終身止步于煉氣期。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