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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那程通說江云涯體內(nèi)傷勢已復原,并且身上沒有任何不妥,至于臉上的情況,他也弄不明白。而登天池內(nèi)沒有轉(zhuǎn)換的靈氣,他卻是覺得無藥可解,即是說,江云涯如今已是無法繼續(xù)修煉,成了個徹底的廢物。程通雖說是玄青的朋友,但對蘇寒錦挑選這樣的人物入門依然是不理解,而且他又是高階丹藥師,平時醉心于煉丹,也沒想過要去體悟劍意,自然對蘇寒錦就不太客氣,并且還道:“你知道你浪費了多少的丹藥嗎?掌門將我剛煉成的一爐固靈丹也送到了你這里,結(jié)果呢,現(xiàn)在才多少?出竅二層?”接著他又冷哼一聲,斜睨了一眼江云涯道:“門派如此厚待于你,你呢,怎么報答的?能夠再登天池里泡半個多月的絕頂天才,能夠在登天池內(nèi)毫無心魔直接突破的天才,主動要求加入我天玄劍門,卻被你攪黃了。你還挑選這樣修為的人進入內(nèi)門!”他一手指著江云涯繼續(xù)道:“他僥幸能活下來,卻終身無法修煉進階,在修真界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br>程通頓了一下又道:“倒不如送到世俗界去,只要不惹到那些背后有修真者做靠山的勢力,還能稱霸一方?!彼c玄青是朋友,雖說語氣不客氣,但也是提了個建議。而此時,他的建議聽起來還算可行。蘇寒錦自然不能說她早就知道金鐘良不會進入天玄劍門,并且天玄劍門還會被仙劍門當眾打臉,是以只能點頭。還道程前輩教訓得是。他們兩人都是金色劍穗,不過蘇寒錦覺得,如今除了那些需要領悟劍意的比較尊敬她。其余的天玄劍門弟子對她不滿更多,此時與他平輩相稱,沒準會讓其更加生氣。她態(tài)度誠懇,那程通才顯得稍微舒服了些,他轉(zhuǎn)身欲走,只是臨走之時又停下囑咐她道:“明日掌門問起他,我會照實說明。他確實無法修煉,自然不能留在內(nèi)門,至于外門弟子,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要安插一個進去倒也無所謂,只是他現(xiàn)在的修為。在外門也是最低,恐怕日子不太好過。我言盡于此,先前說的世俗界,你好好考慮?!?/br>說罷,他這才轉(zhuǎn)身離去。“多謝前輩?!碧K寒錦恭謹答道,將程通送出石屋,而此時玄青和玄如墨都是等在屋外,三人客客氣氣地將程通送走之后,一轉(zhuǎn)身。那玄如墨嘴角一彎,眼里竟是譏諷之意。他們?nèi)缃裥聧u僅有三人,雖說被寄予厚望,但實際上仍舊屬于勢單力薄,自然在外人眼里要表現(xiàn)得一團和氣,但等人一走。玄如墨便漫不經(jīng)心地道:“明日他便會被趕出內(nèi)門,而你得罪了紫霄島的人,看來那小子在外門的日子會很難過。”說罷,玄如墨手中長劍一挽,便將一塊石頭給削成了碎片,接著他腳踏飛劍,往自己的竹樓而去。旁邊玄青搖了搖頭,接著便嘆了口氣。蘇寒錦便問,“難道沒有其他方法?”玄青指了指自己的頭,“在我的印象中是沒有的,當然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自己不也是個例外么?只是我們是無法給你提供幫助了?!?/br>玄青頓了一下又道:“他們說的都對,那小子是不能待在內(nèi)門的,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不過我也覺得,還是送到世俗界好,你自己決定吧。對了,出竅二層雖然偏低,不過祖師爺?shù)膭πg(shù)超群,嘿嘿,以低修為戰(zhàn)勝高階修士,哎呀,想想就覺得很高興,好好領悟,你現(xiàn)在是元嬰大圓滿,找個時間閉關(guān)突破出竅吧!”說完之后,玄青也離開了,而蘇寒錦轉(zhuǎn)身欲回石屋,剛飛了一段,便看見江云涯已經(jīng)出來,在亂石堆里的一塊長方形石頭上靜靜站著,他迎風而立,視線依舊飄忽。江云涯并沒有中毒,并且身上的傷勢也已經(jīng)恢復。程通是高階丹藥師,本身修為也是合體之境,他說沒有,應當就是真的沒有了。那他的奇異之處,莫非是血脈本身的原因?人妖混血?人魔混血?蘇寒錦躍至其身前,將他細細打量了一下。被蘇寒錦這般看著,江與涯也只是微微側(cè)了下臉,接著仍是看著那個方向。“你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嗎?”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終于引得江云涯側(cè)目,他臉色微變,許久之后才搖了搖頭。這下,蘇寒錦便覺得那樣的猜測還是有幾分可能性的。只是此時此刻,不管真相如何,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了。“你會煉器嗎?”蘇寒錦接著問道。“不會?!?/br>不會煉器,自然是沒有本命火的,雪魅之心的方法也不能實現(xiàn),她皺眉思索了一下,便問道:“既然如此,你是愿意去外門,還是想去世俗界?”選擇江云涯,一是他同她當初一樣,同為炮灰并且無法修煉無法進階,使得她心中便生出些許同命相連之感。其二是青莽山上來的修士,除了他、長生子和金鐘良,便無其他劍修了。金鐘良必定是要進仙劍門的,而長生子,卻是當年渾元城因為廖長青而折辱她的第一人。第三就是金鐘良想進天玄劍門,而她作為天玄劍門的真正納新者,卻看中了一個眾人眼中的廢材,對于金鐘良來說,恐怕心里是覺得不舒服的。再者,明明掌門是將納新的事情交給她的,紫霄劍島那般做派完全沒把玄月島的放在眼里,若那紫霄真人真有那般自傲,在她練劍之時不去感悟她的劍意也罷,偏偏他后來也是去了的,一邊通過感悟劍意提升自己,一邊又不把玄月島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去尊敬他。只是,她與江云涯從前并無交集,現(xiàn)在做了這么多,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此時,蘇寒錦等著江云涯的答案。他現(xiàn)在沐浴在月光下,臉上已經(jīng)沒有戴那銀色面具,半邊惡鬼半邊神仙,本是極為沖突的,卻因為他平淡的神情變得沒那么突兀,還有一種奇異的柔和。微風吹拂,發(fā)絲輕揚,他身上承載了清冷月光。江云涯沒有回答,他只是抽出了自己的劍。月色如霜,飛劍舞出斑駁凌亂的影,割裂了灰蒙蒙的夜。他一襲白袍,明明是越來越急,越來越快的劍勢,卻給人一種安寧之感,就像平靜的湖面上,偶爾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白天鵝舒展翅膀,伸長修長的脖頸,翩翩起舞。只是這樣的寧靜在下一刻被打破。蘇寒錦只看到那劍身一閃,接著江云涯手中飛劍脫手,斜斜飛出插進了亂石堆里。他剛剛想在飛劍中注入靈氣,結(jié)果自然是失敗了。他沒有靈氣,此時也做不到縮地成寸。蘇寒錦看到江云涯呆怔片刻,接著便從青石上下去,一步一步地往飛劍落下的亂石堆里走去。讓一個修士,重新去做凡人,恐怕是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