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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名皮膚白皙的清秀小生便倒影在溪水中……這,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同樣的骨骼只要稍稍在皮膚上覆上這一層薄薄的“面具”居然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肌膚上不斷冒出汗水涔涔,回想著剛才……突然覺得十分奇怪,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明知道他是殺手,但是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恐懼,似乎從內(nèi)心篤定他不會傷害自己。這種感覺來的十分怪異,甚至沒有任何懷疑。甩了甩頭,天依舊是湛藍……冷風(fēng)澗——被武林視為洪水猛獸的冷血藥人,一個嗜血成性的紅眸修羅,冥火閣的少主……殺人如麻,手段極其的殘忍。藥人天生由藥物喂養(yǎng),他的血是解毒的圣藥,讓武林如此痛恨忌憚的同時又帶著異樣窺視的“瑰寶”。他是一個殺人的“工具”,即使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冥火閣閣主下達命令短暫的對視間,每次看見自己這雙眸……單手覆上……都是滿眼的忌憚,凝重,似乎那才是他的敵人。或許我該脫離那個冥火閣……原本的自己只有在殺人,看著那赤紅的鮮血緩緩的流淌在泥土中,才會找到一絲絲活著的存在感,但……那一雙猶如子夜般的雙眸卻讓自己徘徊。一生中的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排斥、寂寞、苦藥,眼睛中閃過諷刺的光芒。修長的手指拂過長袍……紅衣嗎?或許她說的對呢……嘴角掛起一抹僵硬的弧度。有些詫異的覆上嘴角,忽而想到她用衣服護著烤雞時的場景,一般人在那種情況下恐怕會先拔腿逃跑吧,她很有趣……嘴角的弧度擺脫僵硬的枷鎖,肆意的挽起從未出現(xiàn)的……他笑了……那是他生命中二十二年第一次綻放的笑容。*半天后的跋涉……一條由人常年踏出的小徑出現(xiàn)在小魚的視線中,無法克制心中的狂喜,腳步加快。不久,面前是一個人來人往淳樸的小山莊,裊裊的煙在空中暈出一道黑色的弧線。“太好了!終于看到人了。”擦著額頭細密的汗珠,小魚婆娑雙眸熠熠發(fā)亮。揉了揉酸痛的腿,身上穿著破爛帶著泥土的布衣看起來慘不忍睹,緊了緊身后的包袱,摸了摸清秀的小臉,沒有任何的不妥,打量著,有些惴惴不安的走進了這個淳樸的“小山莊”。或許是住在那里的人們太具有欺騙性,欣喜若狂的小魚竟插身錯過了巨石上龍飛鳳舞刻著的三個字“黑風(fēng)寨”。黑風(fēng)寨是這一帶十分惡名昭彰的土匪窩,他們半路搶劫,打家劫舍,偶爾還會“血拼”。占山為王,放蕩不羈,為所欲為,平常隱居在黑風(fēng)寨中,但是由于大多土匪長得淳樸,這里到更像是一處居住的村落。七八歲的孩童互相嬉戲打鬧著,蘋果似的小臉上帶著運動的紅暈,還在襁褓中的嬰兒睡著香甜,幾名壯碩的青年在房頂鋪著瓦磚。不遠的攤前有著剛剛出鍋香氣騰騰的包子,幾名少年手中拿著斧頭在一處小客棧的門口劈著干柴。但是……隨著小魚的移動,孩子們停止了嬉戲,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這個進入“小山莊”的“客人”。喧囂的山莊陡然變得寂靜下來。掛在嘴邊的笑容開始越來越僵硬,慌忙地下頭看了看自己,沒有什么不妥,可是為什么他們的目光……帶著幾分詫異,幾分譏諷,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感覺,苦笑,這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隱居在山林中的村落,看見陌生人來到這里,這些本就是理所當(dāng)然,嘴角笑容越發(fā)的燦爛。走到客棧門口,剛剛準備要進去的她。迎頭被一嘴里咕噥著什么也不看有沒有人的少年潑了一盆臟水,一切都發(fā)生的在剎那間,咫尺的距離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的小魚……少年一回頭,看著褲腳還在滴著臟水的滿臉詫異、不知所措的清秀“少年”小魚,破爛不堪的布衣,一身的臟水更是狼狽,纖細瘦弱的身軀站在那里瑟瑟發(fā)抖,看起來好不可憐。少年十分緊張,銅盆落地,臉上立馬猶如調(diào)色板般變幻了好幾種顏色,看的小魚錯愕不已。許久……“呃……”小魚攤開雙手,有些無奈道:“很冷的……我沒有別的衣服,你可以借我一件嗎?”“哦!對不起……真的十分對不起……往這邊走吧?”他有些慌亂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清秀的“少年”并不屬于這個黑風(fēng)寨。這名為鄉(xiāng)間的客棧,兩旁擺上十幾個朱漆方桌,可能來的人不是很多,只有零星的幾位男子在不遠處喝的酩酊大醉。嘴里還在嚷嚷著:“酒……酒呢?我要喝酒……”少年的眉間閃過不耐煩的神色,引著小魚向二樓的樓梯,快速的跑進一個廂房,將干凈的布衣有些倉促的放進小魚細嫩的手中,那細膩的觸感讓他瞬間的失神。“謝謝!”小魚道謝道。擺了擺手指:“我去哪里換?”“呃……這里這里!”少年指著身側(cè)的廂房道。大廳:少年雜亂的發(fā)絲由一根粗麻繩緊緊的綁住,眉角上方有一塊淡淡的劃痕,有些煩躁的一只腳蹬在對面的桌子上,不知所措的撓著雜亂的發(fā)絲,最近真是……或許是許久未有人在,家具上還浮著一層淡淡的灰塵。小魚打量著廂房,毫無防備的用手巾和溫水擦過身體,不緊不慢的換好衣服,將面具戴好,手中拿著粗布包袱。走出來的小魚舉止從容,即使是一身布衣也掩蓋不了那種脫俗的氣質(zhì),清秀的面孔,以及那手腕稚嫩如牛奶般的肌膚都在告訴他,少年出身富貴。坐在桌子上的少年伸到另一桌的腿猛然一蹬,瞬間桌子失去了平衡,一屁股狠狠的坐在了地上,吃痛間翻起的方桌的另一角砸在他的頭上。“啊……好痛,要不要這么倒霉!”毛毛躁躁的性格的大男孩。他有些困窘的揉著額頭,顫顫的站起,尷尬的笑道:“我叫劉十一,你叫我十一就好……”咧著微厚的嘴唇,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看著這位俊秀的公子有著說不出的心慌,心臟不停的跳動著,有越來越快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