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阿鼻
十一 阿鼻
干燥粗糙的指腹在唇上輕輕揉搓,沈霓不禁抖了抖,想躲又被按得更用力。 娘娘以前有這樣伺候過他么? 沈霓沒有回答,也沒有抬頭。 蕭翎是君子,懂得什么叫禮義廉恥,叫她侍寢也不全是為了歡愛,更多時(shí)候只是抱著她享受難得的安寧,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折辱她。 若蕭翎在身邊,她怎么會受這樣無恥的人欺辱? 他的畫就在她身后,沈霓愈發(fā)委屈,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用盡全力忍住的眼淚就此滑落。 就一次,一次羞辱就能換回蕭翎,她什么侮辱都可以忍受。 捏住系帶的手一拉,她撥開官服的衣襟,正打算蹲下去時(shí),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憤怒將她拉起來。 沈霓! 震怒的聲音在頭頂炸開,沈霓被他扯得抬起了臉,一頭撞進(jìn)他凄切又憤怒的眼中。 好,好得很啊。他氣得喘著粗氣,連耳廓都憋出緋色,想笑又氣不過,咬牙恨道,還真是情深義重,為了他你連這種事都肯做,而我護(hù)你在侯府錦衣玉食,你卻棄之如敝履,憑什么! 護(hù)?沈霓疲乏極了,可聽到他可笑的話還是忍不住反駁,如果強(qiáng)取豪奪是都督的護(hù)人方式,那我寧愿和蕭翎過些荊釵布裙的生活! 像是烙鐵落入冷水,乍破而出的水肆意飛濺,全然落在沈照渡的臉上。 他很久沒有被誰氣過了。 他的怒氣就是殺氣,屠戮就是他發(fā)泄殺氣的方法。 可面對沈霓,他做不出這樣的事。 不過幸好,這些都沒關(guān)系了,因?yàn)槭掫嵋阉?,沈霓愛與不愛都沒關(guān)系了。 因?yàn)樗荒芸粗?/br> 這樣一想,他的氣終于順了,看沈霓的目光也含了一絲柔情:娘娘對陛下用情如此深,臣都不敢說出陛下的下落了。 沈霓一窒,腦海飄過無數(shù)個(gè)可能,唯獨(dú)不敢想最殘酷的那個(gè) 閉嘴!你休想瞞騙我! 她掙脫開他的桎梏,捂住雙耳,可沈照渡不給她逃避的機(jī)會,抓住她一邊手腕,咬牙一手撕下面前礙眼至極的畫像,在沈霓的驚呼聲中用力一扔,撕毀的殘紙輕飄飄落入炭火盤。 我的畫! 沈霓急忙要去搶過來,沒走兩步又被沈照渡一把扯了回去。 你跑什么,我還沒告訴你蕭翎的下落呢。 灼燒的聲音越來越響,沈霓火炭上的畫被燒得蜷曲起來,斑斕的色彩被火焰吞噬,不復(fù)光華,化為灰燼。 鶴軒,鶴軒 沈霓凄婉地重復(fù)著蕭翎的表字,眼睜睜看著自己灰飛煙滅,好幾次想撲上去搶救,都被沈照渡壓得不能動彈。 他伏在她耳邊,猶如鬼魅低語:蕭翎早就死了。他在你們常居的勤政殿服毒自盡,然后點(diǎn)燃大火自焚,他的骸骨就藏在太廟里。 你別說了 沈霓兩只手都被按在案上,壓在她身上的人完全不想給她聽錯(cuò)聽漏一個(gè)字的可能,繼續(xù)殘忍道:這就是你用命去護(hù)的男人,一個(gè)寧愿死都不愿意承認(rèn)江山敗在他手上的懦夫! 他不是懦夫!沈霓這一聲吼得格外響亮,他答應(yīng)過要陪我一生一世,怎么可能自盡!是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逼死他,污蔑他!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沈霓突然掙脫開手上的束縛起身,沈照渡來不及后退,鋒利的指甲在眼前一晃,臉上便多了幾道火辣辣的血痕。 這一下刮得極深,沈霓的指甲里也帶血帶rou,看見沈照渡沉下去的臉,緊張得攥緊了拳頭。 第二次。 他摸了摸被劃傷的臉,血珠滲入指紋散開,繼而被他搓開。 娘娘第二次為了一個(gè)死人傷害臣。 血痕的顏色隨著他的眸色漸漸變深,妖冶得像暗夜里的舍子花,沈照渡陰沉著一雙眼緊緊盯著沈霓,緩步逼近,直到她被墻邊的的腳踏一絆,直直栽進(jìn)暖炕上。 啊 沈霓跌進(jìn)軟褥的剎那,沈照渡傾身壓上去,扯落綺麗羅帷,在昏暗中含著她一點(diǎn)耳珠,似笑非笑道:娘娘竟然覺得昨晚就算強(qiáng)迫,看來還是沒有試過真正的身不由己。 說罷,他扯開沈霓的腰帶,一手捆住她的雙手,以身壓制她的反抗,另一頭系在炕頭的圍欄上。 你放開我,走開! 沈霓扭動身子拼命往后,沈照渡騎跪在她腿上,平靜睥睨著困獸猶斗的她,慢條斯理解開自己的官袍與里衣,大方袒露上身所有傷疤。 新舊深淺,眼花繚亂。 這里每一道疤都是為娘娘留的。 少污蔑我。她穩(wěn)住顫抖的聲線呵斥,那是你貪圖榮華富貴的報(bào)應(yīng)!別以為你是勝利者就能掩蓋肆意殺戮的事實(shí),你和蕭鸞都是賊子!賊子 你就應(yīng)該死在戰(zhàn)場,生前受千軍萬馬踐踏,死后墮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一句句批判擲地有聲,直捅要害,堪比剜心。 沈照渡臉色未變,只是垂下看她的眼睛翻涌著怒浪,一掀起能摧毀一切。 說完了? 他膝蓋往前挪,身下的沈霓應(yīng)激地瑟縮后退,可退無可退,徹底成為困獸。 褻褲單薄,沈霓清晰地看見挺立著的陽具頂起一個(gè)輪廓,越走越近。 平定西北,收復(fù)西南失地的我也該死? 沈霓心頭一顫。 出乎她意料,沈照渡并沒有勃然大怒,明亮的眼睛變得幽怨黯然,手按在橫亙在胸口前的長刀疤,低聲如同自語:這是收復(fù)梁州時(shí),敵方將領(lǐng)傷我的。當(dāng)然我也沒有吃虧,砍下他的腦袋,從此軍心大振,一舉收復(fù)西南三州。之后我昏迷了一個(gè)月,躺了三個(gè)月,參加宮宴時(shí)傷口還未完全恢復(fù)。 沈霓記起來了。 那年宮宴,蕭翎賜酒于他,沈照渡卻以傷勢未愈的理由拒絕了,事后還有大臣上奏,指責(zé)他不知好歹,藐視皇威。 現(xiàn)在想來,就是那張過分蒼白的面孔,才讓他看上去格外年輕。 暖閣靜穆得只剩輕微的呼吸聲,沈霓動了動被綁的手腕,突然有一股力量將她往上一帶,原本躺著的她被猛地提起,雙手高舉過頭坐了起來。 沈照渡! 看著抬手將腰帶綁在羅帷架子上的人,沈霓剛浮起的絲絲憐憫頓時(shí)如漣漪消散,氣得抬腳就要踹過去。 放我下來,否則我饒不了你! 襦裙沒了束縛,稍微一動便要滑下,沈照渡抓住她伶仃的腳踝,慢慢滑向光潔的小腿。 我曾被敵軍這樣吊在隴州城門,他們用沾滿鹽水的軟鞭笞了我九十九下。他如抽絲一般慢慢扯下沈霓裙下的褻褲,看她拼命掙扎,仿佛真的看見那個(gè)被吊在城門上的自己。 我受遍阿鼻地獄里的苦難,才走到了娘娘面前。 他斂起所有恨怨,瞇起桀驁的眼睛俯視沈霓:就算死,也只會死在娘娘床上。 沈·嘴強(qiáng)王者·照渡 五一快樂~假期結(jié)束前我能加升星的更嗎?(期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