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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嘴角,笑道:“大哥,來送我啊?”江弩不說話,只是望著我。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已經(jīng)走了,你還想怎樣?”江弩微微一愣,仍舊沒有說話。為了防止畫卷凋落,我又向上捧了捧,自然道:“你喜歡眼鏡蛇,就去追求好了,他已經(jīng)不是我的男人,我不會將你砍下他的龍床。有一件事,忘了對你說,謝謝你假裝喝高了,放我去宴會場胡鬧。也有件事,要鄙視你,不應(yīng)該在我與獅子談判時,引來眼鏡蛇,害他誤會我。”江弩身體僵硬,手指緊緊攥成拳頭,眼中閃過慌亂與錯雜,聲音粗啞道:“你……怎么知道?”我仰望著樹葉下的斑斕,又嘆息道:“難道你不知道,畫家,最擅長的就是……觀察?你的眼睛騙不了我,亦騙不了你自己。不過,這都算了,既然你喜歡那條冷血且沒有信任感的蛇,也是你自己命運(yùn)中的可悲。”說完,我捧著畫卷,繼續(xù)走。走到江弩身邊時,他卻攔住了我的路,艱難的開口道:“陛下……讓我……帶你回去?!?/br>我挑眉:“哦?你打算如何?殺我?”江弩臉卻一紅,粗聲道:“不,我……送你走?!?/br>我笑了,沒有任何意義的笑著:“不用了,我還沒有定下來要去那里?!?/br>江弩暗吸了口氣,問:“我……還能叫你妹子嗎?”我噗嗤一聲笑開了,笑得他莫名其妙,我卻調(diào)皮道:“怎么?想與我雌雄共伺一夫???我用不用叫你jiejie???”江弩臉成了茄子色,咬牙道:“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哈哈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說你是我大哥了,就一直都是?!?/br>江弩眼睛一亮,看向我,亦是閃閃動人。我卻收了笑,認(rèn)真道:“雖然我曾經(jīng)的男人,也許有天會變成我的大嫂,這點(diǎn)讓我有些接受不了,但,至于其它的,你都不介意有沒有個傳宗接代的種,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拜拜……”江弩的臉跟走馬燈似的變換著,我卻已經(jīng)閃身,跨步,向前方走去,得尋個地方,喝個酩酊大醉,不知今昔明朝,不記昨日前緣。TNND,這年頭,不但要跟女人搶老公,還得跟男人搶男人,累死了!老子不干了!??!江弩走了,身后卻仍舊有尾巴,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是獅子派來的人。唉……他們做他們的皇帝,我做我的掛牌畫師、兼職流氓、正宗草民,多好。做什么還要有這扯不清,理還亂的糾纏?獅子此時,應(yīng)該還在‘烙國’皇宮,若他跟出來,我怕是跑不掉了?,F(xiàn)在,身后那兩個人,還不是我的對手。走出林蔭小徑,頹廢地癱軟在石頭上,眼含著淚光,嚷嚷哽咽道:“獅子,你在哪里???”不多時,噌噌兩人躥到我面前,單腿跪地道:“末將受吾皇之命,保護(hù)皇后回‘赫國’。”我眼睛瞬間點(diǎn)亮了希望之光,激動道:“太好了,太好了,獅子果然還要我。”兩人安慰道:“圣上一直惦念著娘娘,請娘娘隨末將回宮,他日圣上即可返回,與娘娘相聚?!?/br>我感動得點(diǎn)點(diǎn)頭,欣慰道:“好,就麻煩二位了。”三個人,為了防止意外,便快馬加鞭地出了城,又因我身嬌體貴,天剛黑,就住了店。吃過飯后,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覺了。門口的兩位門神,卻辛苦地值起了夜班。過了一會兒,我悄悄從被窩里爬出,換上男裝,將畫卷與吉他捆綁在身后,悄然無聲地爬出窗戶,順著墻面的縫隙,動作敏捷若貓兒般落地,沒有發(fā)出一丁點(diǎn)的聲響。抬起手,對樓上的空窗擺擺,以示告別之情。偷偷牽出馬,一路奔回‘烙國’都城,到最危險的地方去做最愜意的事情!對!老子要嫖鴨!現(xiàn)在,任誰也想不到,跑出來的我,又會跑回去,而尋找我的人,亦只能向外尋去。就算有人能想到我返回危險之地,也不會想到,老子會去住妓院!等這陣風(fēng)過去,我再悠然晃出,去一些風(fēng)景名勝看看。雖然沒有人陪伴,但亦是一種形單影只的絕美畫卷。美酒佳釀,美人柔香,我來了?。?!屁顛回去,打聽好位置,直奔‘烙國’最豪華的妓院而去。與其糾纏于塵世,不如灑脫于情外。無情不以傷身,無情不以為痛,無情無以自虐,無情必然放縱。當(dāng)背著大包小裹的我出現(xiàn)在那旖旎的情欲場所時,立刻引來老鴇的高度重視,揮著招牌帕子,黏糊向我,香得我暈頭轉(zhuǎn)向,差點(diǎn)交槍不殺。直接甩出去一張銀票,老鴇立刻眉開眼笑,把我當(dāng)祖宗般讓進(jìn)包間,好酒好菜瞬間布置了一桌子,鶯鶯燕燕也涌進(jìn)來一屋子。我抬頭看了看,微微皺眉,順手又扯了張銀票出去,老鴇看得喜上眉梢,忙將一屋子的香粉帶出,過了好一會兒,果真調(diào)來了幾個唇紅齒白的小倌,清秀、艷麗、嬌小、火辣,味道齊全。我滿意的笑笑,便被眾男色擁在中間,溫言軟語的服侍上了。這個提杯酒水,喝了!那個喂口佳釀,干了!這個講了笑話,樂了!那個撫首曲子,笑了!美男在懷,左擁右抱好不自在,才不管什么幾朝天子幾朝臣,幾代后宮幾個嬪妃!曾經(jīng),我就是這么一個無所謂是與非的人,卻因愛了,所以沉淪了,扭捏了,泥濘了……如今,我無法回首往事,無法分析誰是誰非,無法將這場情變解釋成語言,無法埋怨眼鏡蛇的不安與不信,更無法安撫自己本就敏感易斷的感情神經(jīng)。只能,將自己沁在酒水中,讓那煩亂變得更加清晰、暴躁、強(qiáng)烈,直到燃燒成灰燼,重塑另一個我。不生,便死。第一次,放任自己真正的醉生夢死,不留一分清醒,哪怕下一刻被人抹了脖子,今天,也要喝個全身通透,看看自己的酒量到底是何種深淺,看看自己的神經(jīng),到底需要多少佳釀,才能澆溉成麻痹狀態(tài)。喝著,喝著,仿佛完全失去了自我,或者說,失去了那自我驕傲的保護(hù)層。眼睛漸漸朦朧,腦中卻異常清醒,總是被兩個男人,疊交著出現(xiàn),擾亂了我所有的醉意。不行!必須醉?。?!大喝一聲,捧起整壇子的酒水,舉過頭頂,大口吞下腹部,火燒了一切的感官。耳邊,仿佛隱約傳來變調(diào)兒的‘少年游’,讓我突然想起了在‘傾君之時’的美好時光,如今,竟然變成這番調(diào)調(diào)!氣憤中,拎起一壇子酒,拖著吉他,就沖了出去,將臺上的高歌男子狠踹了下去,自己抱起吉他,一頓撕心裂肺的鏗鏘狂吼,震得酒水劃落,撞擊聲四起。余波中,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