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白嗣視角(5)
番外 白嗣視角(5)
人生的第十七年,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年。這一年,他在所謂的治療中迎來了死亡。 而誘因之一,正是那幅在他精神分裂后畫出來畫。 正確來說,是他犯罪后畫下的證據(jù)。 猥褻,多么骯臟的字眼,他卻把它用在那個曾經(jīng)發(fā)誓要保護一輩子的女孩身上。他不敢想象,當(dāng)時的葉馨有多害怕,自己那雙充滿了罪惡的手是如何游弋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汲取溫暖,又是如何把腥臭的體液灑在她身上,讓她沾滿自己的氣息。 明明是如此令人不恥的行為,心底第一時間浮現(xiàn)出來的竟不是自我厭棄,而是nongnong的滿足感。 他為自己的無可救藥感到痛苦。 正常人該有的愧疚感如斷線的風(fēng)箏,無影無蹤。 他甚至瘋狂妒忌起病發(fā)時的另一個自己能與她肢體交纏。 無數(shù)種復(fù)雜,難以言說的感情充斥他的腦海,這一刻,再也無法控制體內(nèi)的野獸,他發(fā)了瘋似的把閣樓里的畫推倒在地,把那些蒙了白布畫作砸了個稀巴爛。 唯獨那幅畫,他的手抬了又抬,始終舍不得毀壞。 憤怒、怨恨、妒忌、后悔、不舍、欲望一一在他心頭縈繞。 身體某個開關(guān),在情緒的崩潰下,又一次打開了。 地上一片狼藉,靜默片刻后,呆立在地的少年突然抬頭,揚唇而笑,仿佛所有的壞情緒如潮水快速褪去,變得明媚而美好。 輕快的腳步聲從破敗的閣樓消失,負(fù)責(zé)清掃別墅的傭人聽到樓上有人下來,立刻收起臉上的驚疑,佯裝賣力工作。 在途徑傭人身側(cè)時,他罕見地向傭人問了聲好,傭人驚得連手中的抹布都掉了下來,遲疑了一會才顫顫巍巍地問他:你要去哪? 去找她。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傭人尚未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時,他便邁著迫不及待的腳步離開了別墅。 傭人在他離開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又犯了病,忙不迭彈出手機通知他人。 可惜當(dāng)她通知完他人,再次追出別墅時,人已經(jīng)不見了。 *** 那天,他記得自己在花店買了一束非常美麗的紅玫瑰,玫瑰艷麗得就像天邊的紅霞,華美至極。他靜靜在門口等她放學(xué),抱著無數(shù)種美好的幻想,一直等啊等,等到夕陽西下,校門開放,他迎著笑向前 捉住他!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讓滿懷喜悅的他心房一顫,下意識回頭時,父親的拳頭已經(jīng)迎面揮了過來。 臉上遭受重?fù)簦念^顱被打偏至一邊,額前精心打理過的劉海散落下來,父親身旁的保鏢隨即上前,將他鉗制住,校門口的人驀然看到發(fā)生斗毆,當(dāng)即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怕誤傷自己。 爸 嘴唇溢出嫣紅的血絲。 他不解地望著自己的父親,不明白為什么他要打自己。 父親鐵青著臉,沒有做出解釋,只是招了招手,讓保鏢帶他離開。 不,放開我。爸,我是來接馨兒的。 他掙扎著,試圖掙脫保鏢的鉗制。 夠了,你還要發(fā)瘋到什么時候?父親怒喝一聲。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瘋癲,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你為什么打我?我來接馨兒有錯嗎?他低聲呢喃,那是你未來兒媳,也是我未來孩子的mama啊。 說到這,他癡癡地笑了。 父親容忍不了他顛三倒四的話語,也不欲與他爭辯,把他拉走! 放開我!放開我! 他大力掙扎,兩名保鏢巍然不動,拖著他往路邊??恐谋捡Y移動。 盡管如此不甘愿,但他終究只是一個瘦弱的少年,在保鏢挾持下,他還是被迫塞進了車內(nèi)。 不多時,學(xué)生也陸續(xù)從學(xué)校走了出來,看到學(xué)校門口停著一臺黑色奢華的轎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死活不肯撒手的那束紅玫瑰,因著剛才發(fā)生的變故,花瓣少了一大半,變得蔫蔫的,車廂的車座上也落了不少花瓣。 父親氣極,強行奪過他手中的花,從車窗扔了出去。 不! 開車! 司機油門一踩 我的花!我的花! 他大吼,憤怒地推開稍有放松的保鏢,身子向前一探,死死地用手掐住司機的脖子。 驟然失去呼吸的司機踩油門的腳一松,車輛行駛速度旋即慢了下來。 阿嗣,你做什么,危險,快放手! 我的花,我的花!他面容扭曲地朝著父親怒吼。 父親被他可怖的樣子嚇得呆愣一瞬。 花、花我再買給你就是,你先松開司機。父親眼看司機要翻白眼了,慌忙對他道。 我不要別的,我只要那束,只要那束! 手背青筋畢現(xiàn),司機的臉從白到青,父親知道再不答應(yīng)就要出人命了。 好,要那束,就要那束。 車子停了下來,他立馬松開掐著司機脖子的手,興高采烈地從車上走了下去,回到被拋落花束的地方。 他視若珍寶地把那束破爛的花抱在懷中,爸,你看這花,都壞了。 他略有些嫌棄,不過一會又笑著說道:雖然花是壞了,不過只要是我送的,她還是會喜歡的。 父親聽了他的話,頓了頓,阿嗣,你真的還記得她是誰嗎? 抱著花束的他身子一僵,隨后抬頭,當(dāng)然記得,她是我女朋友,她叫葉馨,她跟我說了,等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們就結(jié)婚,然后生一個孩子,一個女孩子,一個長得很像她的女孩子,等那個孩子長大了,我就帶她到處玩,教她畫畫,她想要什么我都給她買,要是有小朋友欺負(fù)她,我也會把那些欺負(fù)她的壞孩子都打跑 他站在馬路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理想中的生活。 父親不忍心打斷他,直到他嘴巴都說干了,父親才沙啞地開口。 阿嗣,她是你表侄女。 抱著花束的手臂緊了一圈,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臉浮上一層不安,不,不是的,什么表侄女,爸你在胡說什么。 阿嗣,我沒有胡說,你病了,她不是你女朋友,她跟你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 她不是我表侄女,你胡說!他氣急敗壞地反駁。 阿嗣,夠了,阿馨真的是你的表侄女,你現(xiàn)在腦海里認(rèn)定的一切都是假的,阿馨不是你女朋友,她也不會跟你戀愛,你從村子里離開后就沒有跟她接觸過了,說不定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你忘了。 父親厲聲把事實告知他,換來的卻是他更加激烈的反駁。 不是的,是你在說謊,你想拆散我跟馨兒,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阿嗣! 馨兒,是馨兒! 方才還一臉激動,在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后,他立馬換了一副表情,不顧臉上的傷,追了過去。 保鏢見狀,皺著眉上前詢問,白先生,要追嗎? 父親咬了咬牙,下了一個令他終生后悔的決定。 讓他去。 作話:完犢子,怎么寫來寫去,叉燒都還沒寫完死前那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