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精(1)
兔子精(1)
棉糖是一只無父無母,沒有修煉天賦,只能堪堪化成人形的膽小垂耳兔子精。 踏入人類城市之前,她連名字都沒有,一直都在深山老林里孤獨活動,偶爾她也能從樹梢上飛掠而過的鳥兒那里得知關(guān)于人類的只言片語,它們形容人類的話語多種多樣,正面反面她都聽說過。 哪怕反面評價居多,她依然向往人類世界。 樹林里的野草莓又酸又小,可即使是這樣她也老搶不上,而人類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大草莓,棉糖咽咽口水。 只要她小心一點,不被人類抓住就完全沒有問題。 于是她趁夜色跑向人類城市,稀里糊涂被一棟高樓附近的豪華草坪吸引住,蹲在角落啃草皮。 盛鴻錫撿了只兔子回家。 平日里他基本上都是從頂樓平層公寓直達樓下車庫,而今天難得只工作到二十一點,當(dāng)他皮鞋底接觸到平整的石子路面那一刻,他感到了久違的放松。 公寓小區(qū)管理極好,要求也嚴(yán)格,路面根本見不到落單的家養(yǎng)寵物以及寵物糞便,垃圾之類的東西,因此路面整潔干凈,讓步行在小區(qū)的人平添一分舒適感。 但盛鴻錫從容的腳步此刻非常罕見地停駐在原地。 跟他合伙開公司的封安瀾曾調(diào)侃他就像游戲里最后贏了的冷面冷心終極反派大boss,所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對上他的目光就感覺自己無所遁形。 大boss手下員工不知道的是,他們雷厲風(fēng)行的大老板其實非常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 可惜極少數(shù)幾次想養(yǎng)寵物的計劃都因為各種原因慘遭流///產(chǎn)。 于是,盛鴻錫借月色看見角落的野生小白兔后朝她伸出了罪惡的大掌。 他給手里這只抖成篩子的小家伙起名叫棉糖。 將她放在客廳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盛鴻錫單膝跪下朝她攤開掌心,糖糖,過來。 棉糖快嚇?biāo)懒?,她不知道自己吃個草的功夫怎么就能讓人逮住,連偷偷去垃圾桶撿草莓吃的想法都被拋之腦后,她腦子里現(xiàn)在全是兔子被扒了皮做成紅燒、麻辣之類的慘狀。 尤其眼前的人看起來十分像那種會馬上起鍋燒油,把她做成美味兔rou的兇殘人類。 就在她六神無主馬上要倒地裝死時,房子門鈴被人按響,她看見盛鴻錫看了她一眼,然后皺起眉頭去大門對講機處狂飆冷氣,你最好有個現(xiàn)在拜訪的正當(dāng)理由。 封安瀾從視頻里舉起手里的兩大盒草莓,這個理由算正當(dāng)嗎? 路過看見你家燈亮這這么早,還以為你家遭賊了。他癱在好友家沙發(fā)上,眼珠一錯不錯盯住嚇傻的棉糖,你怎么想起吃兔rou了?活得不好處理,不過倒是新鮮。 我看你就是純粹閑得無聊蛋疼。 盛鴻錫抱起抖得越發(fā)厲害的棉糖,修長五指一下下順著她的脊背,沒好臉色道,是我撿回來養(yǎng)的,你少嚇唬它。 封安瀾剛喝進嘴里的白水噴了他自己一身,他在盛鴻錫流于表面的嫌棄中錯愕瞪了他半響,神色扭曲不敢置信,你養(yǎng)兔子? 有問題? 封安瀾不知先震驚對方居然會做養(yǎng)寵物這件不符合他人設(shè)的事,還是應(yīng)該吐槽盛鴻錫害怕他說的話嚇到他寵物兔子這件事,直到他一臉如夢似幻的被對方趕出門,面上還是一副做夢模樣。 把人攆走,盛鴻錫抱住棉糖進浴室給她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又仔細(xì)用低噪吹風(fēng)機吹干。注視一團柔軟兔子球,他深吸一口氣把臉埋在棉糖身上來回蹭。 蹭完背還不夠,他又把棉糖翻了個身,扒開她的四肢,吸她肚皮。 他一雙鳳眼享受地微瞇,最后不得不在后者拼命掙扎下松開手,往常如冰玉聲音呈現(xiàn)出不可思議的溫柔,他不舍開口,去玩吧。 意識到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棉糖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開放式廚房臺子上的那兩盒草莓上。 她趁對方洗澡的功夫,化為人形站在到她胸口的臺子旁邊糾結(jié)了好一陣到底要不要偷偷吃一顆,潛意識覺得這不是件好事,和翻垃圾桶是不一樣的,可她伸出手指戳戳紙盒子,透明部分的包裝里面紅彤彤的大草莓正無聲誘惑著她。 棉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沒注意浴室的水聲已經(jīng)漸漸停歇。 腰間圍了塊短浴巾,要去抓兔子回來陪睡的盛鴻錫有生之年在自家廚房臺子邊看見了個長著下垂兔耳,看起來乖乖巧巧的裸露小姑娘。